兩人目的達成的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學校花壇後麵，陸安苒蹲的腳都麻了，悄咪咪地抬起頭瞄了一眼，還有不少人陸陸續續往出走。
“哎呀，煩死了，怎麼還沒走完。”
蹲在她跟前的沈淑寧也好不到哪兒去，旁邊就是臭水溝，蚊子特彆多。
這才十幾分鐘腿上、胳膊上都是大包。
又拍死一個蚊子以後，沈淑寧站起來，結果頭還沒探出去，就彆陸安苒拽下去。
“乾嘛呢，你賣隊友啊。”
“我去給你拿筆記，你在這兒等著。”
“你拿和我拿有區彆嗎？”
沈淑寧一想也是。
她倆關係好到穿同一條褲子，要是讓人看見了豈不是穿幫了。
可是她實在受不了這個鳥氣，“陸安苒你什麼時候這麼慫包了，以前的你可是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怎麼現在成這熊樣了，被一個陸安念弄的這麼憋屈。”
陸安苒拍了一下胳膊打死一隻蚊子，一副大人的口吻說：“你懂什麼，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講究的是人情世故。”
沈淑寧白眼翻上天，“彆裝逼，說人話。”
陸安苒撇嘴笑：“一個陸安念對我來說構不成威脅，我要收拾她還不是手拿把掐，可是你有沒想過，怎麼才能讓她自掘墳墓，悔不當初！比如我高考上一飛衝天，給她來個響當當的打臉，到時候你說她是恨我多一點，還是恨她自個兒無能多一點？”
“都有。”
“那不就得了，報複人就要報複她最在乎的東西，比如她一直想超過我，證明自己的能力，那我偏不讓她如願，這比殺了她都難受。”
“靠了，你都開始玩宮心計了，苒苒，這招絕對妙，我支持你這麼乾。”
兩人又蹲在花壇後麵一會兒，直到保安大叔開始鎖門，陸安苒拉著沈淑寧貓著腰穿過草坪，去教室拿筆記本。
教室黑漆漆一片，兩人爬上三樓時，陸安苒從窗戶翻進去。
找到自己座位，尋找沈赫野的筆記。
“哎，奇怪了，明明走的時候在這兒，怎麼不見了？”
手機光線暗，她蹲下身，仔細翻找時，沒注意有人推開了教室的門。
聽到腳步聲傳來，陸安苒心口一緊，結果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在這裡——”
陸安苒慌張抬頭，看見沈赫野竟然從天而降站在麵前。
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陸安苒站起來接過筆記。
“你怎麼走路沒聲？”
沈赫野摸了下鼻頭，“從你們上樓我就一直跟著，是你沒發現我。”
好吧，確實第一次做這種事，有點緊張有點心虛。
三人下樓後，發現大門已經被保安鎖住了。
沈赫野帶著兩人繞到後麵操場。
操場後麵有種了一排排香樟樹。
初夏四月，幾棵香樟樹像高大的衛士，靜靜矗立。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沈赫野點頭：“不難。”
說著動作輕盈的踩著錯裝的枝乾爬上去。
輕鬆一躍，便坐在了圍牆上。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而且看樣子，他經常這麼乾。
陸安苒觀察了一下地形，對於她的身法來說沒什麼問題。
但對於好吃懶做不喜歡運動，小短腿的沈淑寧可能有點難度。
陸安苒取下自己的書包朝沈赫野丟過去。
然後走到樹下，紮出一個馬步，對沈淑寧說：“愣什麼，趕緊上來啊。”
“那多不好意思啊。”
話音落下沈淑寧踩著陸安苒的腿，肩膀爬上了樹。
第一次翻牆，感覺還不錯。
回去的路上沈赫野說：“下次我把筆記拍照傳給你。”
陸安苒覺得可以，“行，那就麻煩沈老師了。”
回家以後，陸安苒為了不露餡。
把發下來的試卷答案寫在空白的草稿紙上。
寫完以後，她拍照發給沈赫野。
汽修廠裡，沈赫野聽到鈴聲，第一時間取下手套回複。
其他幾個同事忍不住打趣：“喲，阿野，這麼晚了女朋友還查崗啊？”
地坑的地方很窄，沈赫野貓著腰將陸安苒發來的照片放大。
照片是她臥室的書桌上拍的。
他沒有進過她的房間。
之前補習時，一直都是在樓下客廳裡。
她的書桌上有一麵鏡子，拍照片時，不小心拍到鏡子。
鏡子裡倒映出她尖尖的下巴，以及微透的領口。
沈赫野眸光一暗，下意識地感覺鬆手。
手指沒注意，發送過去一個逗號。
“逗號是什麼意思？”
房間裡，陸安苒單手撐著下巴，“已閱？”
就在這時，沈赫野的消息跳出來：判斷題167錯了，最後一個選擇題c你選對了，但解法有問題，解題的時候思路不要那麼跳躍，一步步來。
陸安苒看完，直接打視頻電話過去。
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
那邊屏幕漆黑一片。
屏幕上陸安苒的笑容凝固了，“你為什麼不開攝像頭？”
“不方便。”
陸安苒噘嘴：“那我也關了。”
“不要。”
沈赫野看著屏幕裡女孩的臉，忍不住出聲。
“那你都不開，乾嘛讓我開，你占我便宜。”
過了好一會兒，沈赫野才開口：“不是說解題嗎？你關了我怎麼看答案。”
聽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
可是陸安苒看著黑漆漆的屏幕，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不管，你打開攝像頭，不然我生氣了。”
“沈赫野，我命令你打開攝像頭，我要看你。”
果不其然，她一旦裝作生氣，沈赫野就乖乖地聽話了。
“這還差不多。”
陸安苒把手機靠在水杯上，拿出筆，把剛才的解題公式又寫了一遍。
手機放得很近，沈赫野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寫作業時，跳動的睫毛。
寫完以後，陸安苒拿起手機給他看，“這下有問題嗎？”
半晌沒等到回複，陸安苒忍不住又重複一次：“看到了嗎？沈赫野。”
“看……看到了。”沈赫野結結巴巴地說：“沒問題。”
“那就好，不過剛才我就誒得這道題不會出，所以答案是蒙的，沒想到蒙對了。”
“哎，沈赫野，你耳朵怎麼了？”陸安苒把手機往前拿了一點，盯著屏幕裡沈赫野發紅的耳墜。
沈赫野捏了下耳墜，語無倫次地解釋：“有點熱……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