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見村長替自己說話,心底暗自竊喜。
“是我的問題。”陸政銘沒有絲毫猶豫或是惱怒,他情緒平淡的簡直像是個局外人。
劉安見到他這樣,更加是恨的牙癢癢。
“村長,我看陸政銘根本就不知道錯!”他嚷嚷道。
村長麵色凝重地看著眼前這個身姿挺拔如同青鬆一樣的青年,“陸知青,為了讓你認識到錯誤,及時改正,接下來一個月的糞坑就由你來清理。”
“憑什麼!村長你偏心!你就仗著是劉安的舅舅,當著大家夥的麵公報私仇!”
李月桃怎麼忍心讓自己愛慕的人受到這樣不公的對待。
這件鬨劇最終以陸政銘被罰清理一周的糞坑為結局。
田地通往村裡的小道上,劉傑棟跟在林鶴巍的身邊,“林大哥,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林鶴巍搖頭:“沒有。”
劉傑棟可不信,沒有哪一個男人看見奸夫後還能無動於衷,林大哥一定是心底氣死了但為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氣度才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陸知青和嫂子的傳言也不一定是真的……”
男人忽然頓住腳步,落日的餘暉落在他的臉上打下一層暗橙色的陰影,“傑棟,我相信我媳婦,彆人背地裡怎麼議論是他們的事情,但這件事我不希望有人在我麵前提起。”
林鶴巍幼年曾在蓮花村待過三四年,在這裡混成了小霸王,後來回城裡上學才漸漸和村裡的玩伴斷了聯係,若要說劉安和林鶴巍的感情多深?恐怕不見得,他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揍陸政銘多一個正當理由。
林鶴巍自然不會傻到被人當槍使了還去出頭。
劉傑棟狠狠點頭:“知道了林大哥,我不會亂說的。”
男人臉色緩和:“你快回家去吧,天色不早了,你弟弟妹妹還在家裡等著你。”
劉傑棟和他招招手告彆,林鶴巍繼續朝前走,最終停步在了家門口。
香氣四溢的飯菜香氣飄散到門口,男人聞到這誘人的氣息時微微一愣。
“你回來啦,”虞呦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見男人進了屋,欣喜說道。
“嗯,你做飯了?”
“簡單做了兩個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虞呦笑了笑,從躺椅上站起身,用手將額間淩亂的碎發朝後彆去,露出雪白飽滿的額頭,還有明媚善睞的雙眼。
男人喉嚨上下滾動著,“嗯,辛苦你了。”
“我們是夫妻呀,這麼說多見外。”
虞呦笑著去廚房將涼菜一湯端進了堂屋。
林鶴巍將挎包掛在牆上,看見桌子上的蒜炒青菜和青椒炒肉絲還有蛋花湯,色香味俱全,光是聞著氣味就鮮香不已。
虞呦將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米飯擺在他麵前,“快點吃吧,是不是早就餓了?”
男人點頭應了聲,隻覺得一股說不出口的熱流從心口流竄,這樣溫暖充實的感覺似乎比眼前的飯菜都更加可口歡心。
虞呦見男人遲遲不動筷,心下疑惑,這可是她用靈泉水煮的湯和飯,而且她自己也事先嘗過,味道還算是不錯的。
肉是她好不容易在才廚房裡找到的巴掌大的肥瘦相間的肉塊。
也難為她想出來了兩菜一湯。
“怎麼不吃啊?”
“……沒什麼。”
男人低頭吃了口飯,米粒顆顆飽滿軟糯,似乎有一種糯糯的飯香味。
光是白米飯,男人就吃了好幾口,虞呦見他隻是埋頭吃飯,給他夾了幾筷子的菜,“彆光吃飯呀,多吃點菜。”
青椒炒的脆而入味,肉絲更是不必多說,這個年代的肉都是稀罕物,哪怕是隻有點肉沫香氣都足以讓人饞死,更彆說這肉絲軟而勁道,這麼一點青椒炒肉絲就夠男人吃一碗飯的了。
大蒜用刀板拍開,最能保留蒜香,再放入青菜炒熟,加點細鹽,香氣撲鼻。
男人很快就吃完了一大碗飯,虞喲見他碗中空了又去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
“你也多吃點。”男人見虞呦的飯碗幾乎沒怎麼動,似乎是光顧著看他吃飯了。
林鶴巍往她的碗中夾了許多菜,幾乎快堆成小山丘。
虞呦笑盈盈的看著他道謝,心底卻發愁擔憂長胖,於是挑了些菜吃掉,米飯絕口不動。
男人接連乾了三碗米飯,這才放下碗筷。
唇齒間似乎依舊殘留著飯菜香氣,原本饑腸轆轆的肚子早已填滿,甚至有些撐了。
“呦呦,你怎麼就吃了這麼點。”
男人微微蹙起眉,看見虞呦碗中幾乎沒有下降的高度,心底不由擔憂,吃這麼少難不成是身體不舒服?
虞呦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天氣太熱了,沒胃口吃。”
男人忽然想起來,劉傑棟下午的時候專門跑到外麵的果樹上摘了些果子,說是要帶給弟弟妹妹吃。他一向對果子這種又不能飽腹的東西不感興趣,不過果子口感清爽又汁水十足,虞呦應該會喜歡。
剩餘倒是沒有多少剩菜,男人將虞呦碗中的飯菜解決掉,絲毫沒有嫌棄,又將碗筷洗乾淨。
“這個米飯好吃,我帶點給傑棟家換點果子,水等我回來我來燒,你也累了一天了。”林鶴巍用鐵飯盒裝滿了家裡剩餘的米飯,和虞呦交代道。
虞喲看著屋外的天都黑了,道:“那你早點回來,我在家裡等你。”
男人點點頭。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裡。
虞呦在院子裡乘涼,樹下的躺椅搖啊搖,伴隨著晚風席席,吹散了夏日的燥熱,蟬鳴連綿不絕,吵得人昏昏欲睡。
夜色掩月,林鶴巍回來時看見樹下睡著的人,寧靜的夏夜在這一刻似乎悄悄靜止。
視線模糊地勾勒出她熟睡的模樣,白皙的肌膚似乎在黑夜中泛著瑩白的光澤,烏黑亮麗的頭發披散在躺椅上,卻多了幾分淩亂的美。
男人用舌尖抵了抵上顎,忽然有些不想叫醒這個時候的虞呦。
寬闊的臂膀輕輕挽住她的腰肢和腿,動作平穩將人抱起,步伐緩慢走入屋內。
明明隻有短短幾步路,男人卻感覺無比的漫長。
溫熱的體溫伴隨著淡淡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男人目視前方,眸色卻幽深不已。
直到將人平穩放在了床榻上,懷中的人珊珊蘇醒。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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