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從想到自己代替做人質的時候就猜到這個人不悔放過自己。
但這不重要。
陳念雙手是被綁在前麵的,聽著身後大漢的威脅,輕笑道:“是嗎?”
大漢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握著刀子的手就被陳念冷不丁抓住不說,還被陳念用力扭著手腕一翻,逼得大漢不得不鬆開手。
陳念動手的瞬間還用後腦勺用力向後撞去,口中發出狼嚎的聲音。
狼妹立刻衝刺過來,金雕也緊隨其後。
之前在草叢裡,狼妹都是直接將人撲到,再由陳念動手把人打暈。
可這個大漢卻是想要傷害陳念。
狼妹雖然聽不懂人話,卻能分辨出陳念什麼時候是安全,什麼時候是受到威脅的。
因此,狼妹一點沒客氣。
張開大口就朝著大漢的脖頸處咬去。
金雕都沒有發揮的機會,那個男人慘叫一聲,便沒了呼吸。
陳念沒有阻攔狼妹。
她也不擔心活口問題。
草叢裡還有好幾個人呢。
至於這個大漢,沒有被陳念和狼妹發現,完全是因為他的位置靠近車頭,陳念和狼妹沒有趕到。
如果是機靈些的,在發現計劃失敗後早就想辦法跑了。
這個大漢卻為了一口氣留下。
義氣是義氣了,但愚蠢也是真的。
狼妹的體型雖然比不上狼兄,卻完美的繼承了狼媽的聰慧。
隻短短幾天,加上這一路上的經曆,狼妹已經模糊有了概念。
這個地方隻能接受它趴著,咬人是不行的,叫也是不行的。
但今天狼妹實在是忍不住,這才衝上來咬斷了這人的喉管。
做完這些,狼妹發出一聲狼嚎,乖巧的坐立在陳念身邊。
如果嘴巴邊上的毛發沒有滴著血就更好。
紀瀾率先上來,先將那個被踹翻在路邊的孩子扶起,檢查之後對旁邊的人說:“找個東西來固定一下,這孩子的肋骨被踹斷了。”
王躍軍的妻子馬蘭立刻將暈倒的孩子母親交給其他人照看,帶著另外一個人上前照顧孩子。
紀瀾這才有機會走到陳念身邊。
看著地上已經斷氣了的大漢,皺了皺眉:“你應該阻止你的狼將他殺了。”
紀瀾搖著頭,不讚成的說:“我知道你從小在山裡長大,但你現在是在社會上,總要……”
“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陳念打斷紀瀾,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狼妹關心我,擔心我,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在這之前,它一直壓抑著天性。紀瀾,你是不是沒有遇到過關心的人出意外?”
陳念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難過的。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和紀家人就沒有親緣。
紀瀾雖然是她的親哥哥,但他們沒有感情,陳念重生後就沒想過自己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會讓紀瀾多麼擔心。
畢竟,就是這樣的紀瀾,上輩子還不是配合著將她騙了過去,強行押上了手術台?
“如果真的有麻煩,也不會連累到你,你大可以放心。”
紀瀾下意識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狼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咬死了這個大漢。現在是沒什麼人說陳念狠辣,那是因為大家這會兒都還在驚嚇中。
可等那些人緩過來,隻會覺得陳念帶著的狼就是會攻擊人,上去就直接把人咬死,根本不留一點餘地。
隻是紀瀾聽著陳念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能感覺到,陳念是真的無所謂。
他所考慮的那些,在陳念那裡根本算不得什麼。
陳念並不在意紀瀾想的,而是擔心這次的事情。
這些人敢埋伏在軍區附近,還敢開木倉……
陳念心中其實有一點懷疑的方向,隻是不敢確定。
最近京城軍區唯一做的比較特彆的事情,那就隻有聞狄那些人去做的任務。
總不會是聞狄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吧?
陳念沒有深入想下去,而是等著部隊的人趕到。
跟陳念預想的時間差不多。
幾分鐘後就能看見帶上了武器的兩個班快步朝著這邊過來。
陳念解開手上的繩子,上前敬禮,將這裡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說清楚的同時,還讓狼妹和金雕幫忙把打暈在草叢裡的人都拉了出來。
除了第一個被陳念奪木倉的人因為被擊中太陽穴的關係,傷勢明顯要重一點之外,其他人都在金雕和狼妹的拖拽下醒了過來。
醒過來看到狼妹那張還在滴血的嘴,膽子小一點的又嗷得一聲嚇暈過去。
“陳念,不錯!難怪老王成天在家誇你,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馬蘭也已經讓人把受傷的人先送走。
尤其是中彈的小戰士和被踹骨折了的孩子。
車鬥上其實也有不少人受傷。
事情發生的時候車子顛簸了好幾下,加上驚慌害怕,有人崴了腳,有人在車裡摔傷。
馬蘭光是照顧這些人都費了不少功夫。
她這會兒都慶幸,還好車上有陳念,有狼妹和金雕。
否則他們這一車人真的生死未卜。
誰知道那些人逼停了車子後,會不會直接衝到車子邊上掃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會有活口。
馬蘭拍著胸口,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真不知道這夥人是哪裡來的,太凶了些。這都靠近軍區了還敢這麼囂張,看樣子是故意挑釁的。你看著吧,這次軍區肯定要有大動作。”
陳念也讚同的點頭。
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驚動了軍區的高層。
王躍軍更是拍著桌子要查個清楚。
開玩笑。他媳婦都在車上呢。
要不是陳念,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至於車上的紀瀾和朱立言表現如何……大家眼睛不瞎,都看得見。
紀瀾還說得過去,朱立言死活守在紀芸一個人身邊的情況也很快隨著這件事情在軍區傳開。
隻要腦子沒問題的,對於朱立言的做法就算不是明麵上的鄙夷,那也是私底下的不讚成。
合著車上就一個紀芸需要保護,其他人都不是人嗎?
朱奎知道這件事,氣得在家用皮帶抽朱立言。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陳念把事情說清楚,自然有部隊的人接手調查和審問,至於被狼妹咬死的人……還真沒有人同情,更沒有人覺得陳念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這可是七十年代,打仗才結束多久?
這時候從部隊到底下老百姓都帶著血性。
平時生活沒什麼衝突當然和和美美的。
這會兒都箭在弦上了,還要想著殺了人是不是狠辣……那真是想太多了。
陳念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帶著裝了肉絲的飯盒,叫上狼妹和金雕就在部隊的操場上訓練起來。
狼妹矯健的身姿立刻吸引來了不少人關注。
其中還有專門負責部隊軍犬的培訓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