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前世她被人毀容又囚禁的事……
他既然已經重生,自然不會讓身邊的人重蹈覆轍,區區謝家,在他的仇人麵前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既然有前世之緣,他自會護著她,就當報前世之恩了。
林疏月總覺得,眼前這個戴著麵具的神秘男人想要跟她說些什麼。
可她等了半響,對方也沒有說,反而選擇緊緊的把嘴巴閉上了。
她有些無語。
這不夜天的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但她也沒有多想,拿著答案離開後,就吩咐碧柳:“時間不早了,先回澹月居吧。”
碧柳也看過了信紙上的內容,心中正氣憤著呢。
聞言皺眉,道:“小姐,那這信紙上的事情……”
林疏月勾了勾唇,“不急,明日再說。”
見她都這麼說了,碧柳隻能道:“是,小姐。”
馬車快速往澹月居而去。
翌日。
林疏月剛起床,淮南商會的人就給她送來了一個好消息。
幾天前,她讓陳知府幫她去其他州縣張榜懸賞的同時,也讓碧柳悄悄給淮南商會的人送了封信,讓他們幫她從冀州到京城這一路,注意一行人。
這行人應該是低調打扮,有馬車,有隨從,外表其貌不揚,但仔細辨彆應該都是練家子,他們保護的人輕易不下馬車,但所有人都對他十分恭敬。
林氏商行遍布全國,林疏月的父親林北望和淮南商會的現任會長江海嶽是八拜之交,按輩分林疏月還要叫他一聲世伯,所以這點小忙他不會不幫。
果然,這才幾天過去,商會的人就告訴她,這行人他們應該找到了。
對方已經進了京城,還進了恩國公府,淮南商會的人是一直跟著他們進京的,所以很清楚的看到,其中一個長相斯文,很像是林疏月要找的人。
林疏月回信問了下他們的特征。
江海嶽想了想,說有一個護衛的脖子上長了刀疤,樣子很凶,他的人隻是看了對方一眼,對方就好像恨不得把他們殺掉。
林疏月的手指一抖,手中的信紙差點被她撕爛。
是他!
是謝家的人!
不、也不能這麼說,因為前世那人想殺掉她時,謝知凜曾阻止,可他卻並沒有聽謝知凜的,沒有哪個下人會不服從自己的主子。
難道是恩國公府的人?
或許是,但林疏月又隱隱覺得不像,她擰緊眉,因為想得入神,連碧柳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小姐?”
林疏月回頭。
“您怎麼了?”碧柳關切的問道。
林疏月回過神,默了一下才道:“我沒事。”
她讓碧柳端來桌上的香爐,將信紙點燃,然後扔進了香爐裡,直到親眼看到那張紙燒成灰燼,這才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她剛醒來就聽到外麵有人說話,很吵,好像是有什麼人來了。
碧柳往外看了一眼,不屑的道:“您可彆說了,那位打秋風的又來了。”
林疏月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碧柳說的是誰。
果然,她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丫鬟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少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來了。”
隻見二夫人曹氏和三夫人秋氏走了進來,在她們身後,除了丫鬟以外,還帶了一群孩子。
林疏月微微斂眸,很快便隱去眼中的情緒,站起身。
“二嬸,三嬸。”
“聽說你沒起,我硬是按捺著這幫小子不讓他們進來打擾你,沒吵到你吧?”曹氏進門後便笑嘻嘻的說。
林疏月搖了搖頭。
“沒有,三嬸太客氣了,應該讓碧柳及早叫醒我。”
她在家裡便不被拘著,所以有睡懶覺的習慣。
前世住在謝府,她被秦氏立規矩,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這一世,既然是自己住在外麵,又何苦累了自己。
所以,有天大的事情,林疏月都是睡醒再說。
曹氏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頭。
“不錯不錯,你身上是雲錦齋的料子吧?聽說一匹得要好幾十兩呢,也就你財大器粗。”
說話間,語氣不無羨慕。
秋氏站在她的身後,倒是有些尷尬。
她原本不想來,但無奈曹氏硬要拉著她,再加上她上次承諾了林疏月,也想挑個時間兌現,所以便跟著一起來了。
曹氏招手叫來孩子們,“快過來,見過你們嬸嬸嫂子。”
隻見一群參差不齊的小蘿卜頭都站了過來,全是謝家二房和三房的孩子,齊齊的望著她。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嬸嬸嫂子好。
林疏月微笑著回應,然後讓丫鬟上了些茶水果子點心。
曹氏一邊坐下一邊埋怨道:“你可不知道,上次你借給我錢打了一套首飾和頭麵,結果轉頭就遇到了鬼,那鬼長得可凶了,長著血盆大口,我回去以後跟你二叔說了,他還不信,非說是我在幻想。”
“後來我也想明白了,這世上哪兒來那麼多鬼,指不定就是哪路的劫匪在裝鬼嚇我呢,所以我就要報官啊,可你二叔還非不讓,說什麼丟人,害我白白吃了這個啞巴虧,真是氣死我了。”
林疏月正準備喝茶,聞言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向曹氏。
她的嘴角閃過一抹揶揄,卻是道:“那二嬸確實有些不走運。”
曹氏笑笑,尷尬的道:“所以啊,我這不是來找你嗎?一是帶你弟弟妹妹們來見見你,除了新婚那日和辦喪事的時候,他們私底下還沒有正式見過你呢,另外就是,改天有空了,咱們再一道上街,上次那套頭麵被搶了,我還挺舍不得的……”
這意思,又想打林疏月的秋風。
旁邊,秋氏看不過去了,輕輕扯了扯曹氏的衣角。
曹氏推開她,“你乾嘛呀?有話說話,彆把我的衣服扯皺了。”
秋氏:“……”
算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也不想和曹氏在這兒多待,便勉強笑了笑,站起身,將一個裝著玉佛牌的錦盒遞過來。
“上次說好的改口禮,我身無長物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是前些年我在鴻恩寺裡求來的佛牌,不值什麼錢,希望能給你帶來好運。”
林疏月接過,“謝謝三嬸。”
曹氏仿佛這才想起來,一拍腦門,“瞧我,光顧著說話,竟把這事給忘了。”
說著,就把自家的兩個孩子推到林疏月麵前。
“這是我的兩個孩子,在家時就天天嚷著要見你呢,今兒個總算見到了,還不快叫堂嫂。”
兩個孩子頓時脆聲聲的又喚了聲堂嫂。
林疏月看向曹氏的兩個孩子。
曹氏一共生了三個,大的叫謝知進,已經17歲了,不適合帶來這裡,小的一個10歲,一個6歲,10歲的男孩叫謝知安,6歲的女孩叫謝荷雨,此時都眼巴巴望著她,仿佛能從她身上望出金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