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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奇怪,你和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季微終於確定了一部分情況,啞著嗓子但還是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她之前一路上被束縛著保持同一個姿勢很久,之後又被迫趕鴨子上架高強度工作,此時由恐懼產生腎上腺素的勁兒緩過來以後,手腕簡直麻木僵硬的要命。
這隻能算眾多負麵因素當中最不足為道的一環。畢竟本時代輕便武器中生效最快的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指在腦殼後頭,她現在不是等死就是等活,本就因為長期無償加班不是那麼強壯、現在還連精神一並麻木的肉體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季微麵部神經微微抽搐的,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時候就想笑一下算了的命苦感。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連手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蚊子包都成了她還在現實中的重要依據。
空曠的地下空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給出了那段代碼、被榨乾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以後,季微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何去何從。就剛才那段話聽下來,她不懷疑眼前這位z非常痛恨通話對麵的不知名人士,唯一合適的討好途徑按理確實應該是同仇敵愾。
但勾心鬥角顯然不是常年坐辦公室敲代碼的碼農該做的事。
還不如給個痛快!
她甚至有些自暴自棄了起來。
不過z此刻卻好像完全沒有理會她甚至威脅她的意思,在弄壞通訊器以後,這個人陰沉著臉,保持著近乎凝滯的靜默,直到剛才才多了那麼一些小動作。
比如……從衣服的內兜裡掏出了一部手機。
見到這一幕的季微嘴角抽了一抽。她倒是不知道剛才很長一段時間通訊信號都被認為掐斷,隻是剛才這麼長一段時間裡看著這家夥用上個世紀才流行的通訊設備,她還以為這人其實是個壓根不會用彆的的老古董。
她很想開口吐槽這件事,但除了一些確實有一些意義可言的問題終究是不敢多說太多廢話,生怕這位喜怒不定的朋友手一滑就把自己給崩了。
無論如何,季微現在是得對自己還有其他利用價值這件事抱一線希望。
不然可就真沒有什麼能夠指望著的了。
從旁觀察z的表情變化,季微越來越覺得自己前途堪憂。這家夥明顯一副精神狀態不太好的樣子,剛才看還隻是一般的不為所動,最多處事多了幾分詭異的冷幽默,與另一位神秘人對話以後的小動作卻足以證明這個人已經不那麼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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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當然不是不想z露出破綻被警察抓獲,隻是她更怕這個冷靜中透露著焦躁,焦躁中又仿佛殘留著微弱理智的家夥在被捕之前忽然想起自己這個人質哪怕有高度近視,怎麼說也不是個瞎子,要是落回警方手裡起碼也能抖落出一些對z不妙的線索。
當然,這種能自己起名叫z的人也可能是那種早在通緝令上住下的惡徒?隻是季微實在覺得這個人怎麼看也不符合刻板印象。
在地下濕冷的空氣裡待久了比一開始的感覺更加難捱。季微攏了攏袖口,覺得遍體生寒,已經分不太清這到底是環境的溫度還是心裡發涼導致的難受感。
因為一直沒被喝止,季微探究的視線也愈發不審慎了起來。在一個特定的契機,季微目光隻是隨意的那麼一掃,忽然驚悚察覺到了一個之前竟然從未察覺過的事實。
她的神情甚至有些恍惚,一瞬間想通了之前很多解釋不通的事。
難怪剛才這個人會……
“你一直在盯著我。”
z忽然開口,把季微嚇了一跳。
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已經看著剛剛才注意到的那個異常之處呆滯了很久。彆說有沒有可能讓眼前這位罪犯起疑,直勾勾的眼神甚至到正常社交場合下都到了略顯詭異、如同變態的程度。
幸好這個絕大部分時間裡還算情緒穩定的綁架犯在小事上沒有那麼斤斤計較。
隻是……腦回路總會讓人猜不透罷了。
比如現在這樣,忽然在短暫質問後脫口而出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江卓。”
季微滿眼都是茫然,“誰?”
她能識彆出這是個人名都是由於對方很有頓挫、仿佛發泄著某種怨氣的語氣,再加上這兩個字實在字正腔圓,貌似聽起來不像任何方言裡的臟話。
“楓越集團的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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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應該認識這個人的意思嗎?”
“他就是剛才通話裡的那個家夥。”
季微真的很想順應現在極度無語的心情堂堂正正問一句“所以呢”,但是求生欲還是及時喚醒了理智,讓她沒真這麼辦。
截然相反的,她斟酌出了現在看上去最見風使舵、但也最有參與感的做法:“聽起來不像個好人。”
劫匪瞧了她一眼。
“我隻是在告訴你他的名字和身份,不是希望你和在這種時候我一起說小話的意思。”
這是季微才反應過來一個可能性——這個人沒想殺死自己。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告訴一個將死之人這個明顯被對方厭惡的人的真實身份毫無意義。
雖然明白這可能意味著其他潛在的危險,起碼現在能活下來,她的心中仍舊浮現了一種怪異又怯懦的竊喜,完全不敢表露出來,但還是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來藏起一些忍耐不住的小動作。
綁匪沒有多理會季微這點微妙的心思,也許是因為正忙著聯絡什麼人,而且進展一直不是非常順利。剛才有空帶著怨氣向季微作了聲明,現在又因為接通的通話重新投入了起來。
季微雖然勒令自己秉持不要多管閒事的原則,但難以避免的也聽到綁匪對話中的一些內容,差不多能猜出應當是同夥——對方根本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也許是因為沒有多餘的時間,又或者認為季微不值得專門為了隱藏信息跑一趟。
她聽的最清楚、也記的最牢固的隻有一句話。
“目標沒有在樓裡出現……我早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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