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五十一天。
在熏肉幾天裡,林予安的生活除了煉油和雜活外,一項重要的工作始終穿插其間。
那就是修複他那張在之前不幸破損的刺網。
一張完好無損的刺網,是食物獲取的一項重要途徑,這也是林予安不會放棄的路徑。
隻要一有空閒,他的手指在細密的網線間翻飛,這個過程緩慢枯燥,始終考驗著他耐力。
終於,在今天的上午,仔細檢查過所有精心修複的部位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刺網終於完成了最終的修複。
“我的刺網,又可以重新投入戰鬥了!”
修複好刺網,林予安這次並沒有急於下水布網。
“有了上次的教訓,我這次決定製造一個堅固的網台!”
林予安的目光投向了庇護所附近一處他早已勘察好的湖岸。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堅固而實用的結構,正如之前他在伐木營地看到過的那種。
由幾根粗壯的木樁深深打入水底作為支撐,上麵再鋪設幾根原木作為平台的涉水棧橋,讓它能向湖中延伸一段距離。
這種網台,不僅能讓他把刺網下到離岸邊更遠一些,魚群可能更密集的地方。
還能作為一個不錯的觀察點和垂釣平台,一舉多得!重點是牢固,不怕刺網被風吹上岸了。
又是說乾就乾的一天,有了食物就是不慌。
林予安帶上他的伐木斧、手鋸,開始在湖邊物色合適的材料。
他需要幾根足夠粗壯,被湖水常年衝刷的木材作為水下支撐樁,以及幾根相對筆直的原木作為平台鋪麵。
他仔細挑選了幾棵直徑約十五到二十厘米的、生長相對筆直、木質堅硬的雲杉。
還有在湖岸邊找到的浮木,這種木頭經過常年的衝刷外表已經光滑。
“作為水下支撐樁,木材的耐腐蝕性和結構強度都非常重要。這些浮木作為支撐樁,能在水中支撐相當長一段時間。”
他用伐木斧和手鋸,將這些選定的樹木砍伐修整,然後根據預估的水深和平台高度,截取了四根長度約兩米半到三米的木樁。
將這些木樁的一端,用斧頭仔細削尖,使其更容易打入湖底的泥沙之中。
接著,他又選取了兩根長度約三米、直徑約二十厘米的、相對筆直的原木,作為鋪設平台的主要承重梁。
以及幾根稍細一些,長度與預設平台寬度相當的短原木,作為平台的橫向鋪麵材料。
材料準備妥當後,林予安將那四根尖頭木樁搬運到選定的湖岸邊。
他穿著雨褲小心翼翼地走進冰涼刺骨的湖水中,深秋的湖水已經帶著極強的寒意,水深大約及腰。
他先在離岸約一米遠的地方,確定了第一對支撐樁的位置,兩者相距約一米,這將是平台的寬度。
“確保它們不會輕易晃動,能承受住未來可能出現的風浪。”
他將一根尖頭木樁垂直立在預定位置,用厚實的斧背作為錘子,瞄準木樁的頂端,一下一下地用力砸下!
他以同樣的方式,打入了另外三根支撐樁。
這四根深褐色的木樁,如同衛士般穩穩地矗立在微波蕩漾的湖水中,形成了一個堅固基礎。
支撐樁打好後,林予安開始架設平台的主梁。
他將那兩根長度約三米、直徑約二十厘米的原木,費力地抬起,分彆平行地搭在前後兩對支撐樁之上。
為了連接的穩固,他用伐木斧在每一根支撐樁的頂端,都劈砍出相互匹配的凹槽。
這使得主梁能夠穩穩地“坐”在支撐樁頂端的凹槽內,極大地增強了連接的穩定性。
然後,他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鐵釘,將主梁與每一根支撐樁都進行了牢牢的釘死!
主梁固定完畢後,一個穩定的平台骨架便呈現在湖麵上。
經過大半天的辛勤勞作,一個堅固而實用的木質網台,終於從奇爾科湖的岸邊,穩穩地向著湖心延伸出去約三米多。
它雖然造型粗糙,但每一個連接點都異常牢靠,結構也十分穩固,足以承受強大的風力。
林予安站在新建成的網台上,腳下的木質平台在湖水的輕微拍打下發出悅耳的聲響。
“夥計們,我的湖邊多功能作業平台,正式完工!”
“有了它,我就可以更方便地將刺網,下到更深一些水域,希望能有好的收獲。”
“而且,站在這裡釣魚,視野也開闊多了,說不定這裡就是能爆護的風水寶地!”
他沒有過多耽擱,立刻返回庇護所,取來了那張修複完成的刺網。
除此之外,他還帶來了一根長約四米的雲杉杆。
林予安一邊解開刺網,一邊解釋著他的布網策略。
“這張刺網,我需要將它的一端牢牢地固定在遠離岸邊的水下。”
“另一端則係在我們的釣台上,這樣才能形成一道有效的攔截網。”
他拿起那根四米長的雲杉杆,將刺網的另一端,連同其上下兩條傘繩,一起緊密地捆綁在雲杉杆的頂端。
距離杆頭尖端約十厘米的位置,他反複纏繞了數道,確保刺網與杆頭牢固地連接在一起。
他站在釣台的前端,雙手緊握著那根連接著刺網的長杆。
他將長杆的尖端指向正前方遠離釣台的湖麵,然後開始緩緩地、水平地向前推送。
隨著長杆一點點地伸向遠方,連接在杆頭的刺網也被同步帶了出去。
堆放在台麵上的網身,在拉力作用下,被一節一節地、順暢地拖入水中。
係在上綱的木塊浮子,一個個地離開台麵,漂浮在水麵上,形成一條逐漸變長的、清晰的浮標線。
而係在下綱的沉子石塊,則帶著網的下半部分,垂直地向湖底沉去。
當整張刺網被完全拉直,在水中形成了一道從釣台向外延伸的“水下之牆”。
至此,一張完整的刺網,以一種垂直於釣台的姿態布置完成。
“好了,刺網已經再次成功布下!”
“這個位置水深大約有三米左右,離岸邊也有好幾米,正好是一些大型鱒魚或狗魚可能巡遊覓食的路徑。”
“現在,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通常來說,傍晚和清晨是魚類活動最頻繁的時候,也是刺網收獲的最佳時機。”
“明天一早,我們就來看看,這片湖泊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做完這一切,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林予安沒有再進行其他的活動,而是回到石屋,用之前煙熏好的鹿肉乾和一些野生洋蔥,簡單地做了一頓晚餐。
他躺在床上開始複盤近期的計劃。
明天就是第五十二天了,冬季即將來臨,他的食物問題暫時不用擔心,燃料的問題是接下來的重點。
他強迫自己必須每天都有事情做,避免自己的心理狀態出問題。
前世他看荒野獨居的時候就發現過這個問題,在荒野中孤獨才是最大的挑戰。
很多鍵盤俠會說食物不愁躺贏就行了!
你讓他自己不和人交流的情況下待七天試試。
為什麼監獄裡的犯人都怕被關禁閉?人在獨處的情況下思維一定是發散的,會容易想很多。
所以林予安為了不讓自己多想,強迫自己每天都要有事情做。
這也是所有參賽選手達成共識的生存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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