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的目光如同利刃,直刺傻柱。
“何雨柱,我問你,這收音機,一百零五塊,十五元工業券。這電風扇,一百二十塊,三十元工業券。這床單,布票和錢另算。再加上蔡師傅的醫藥費和誤工費。你告訴我,十塊錢,夠賠哪個?”
傻柱被陳鋒一連串的質問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漲紅。他知道這些東西貴,但沒想到這麼貴!尤其是工業券,那是有錢都難買到的!
他強自嘴硬:“那…那也不能全賴棒梗啊!誰讓你自己不看好東西!”
“我請蔡師傅送貨,付了錢,他就有責任看管。他在正常如廁期間,棒梗實施盜竊並損壞貨物,責任在誰?”
陳鋒的邏輯清晰,條理分明。
“而且,這不是賠償的問題。”
陳鋒的語氣陡然轉厲。
“這是盜竊!是故意損壞他人財物!是行凶傷人!”
他環視了一圈圍觀的鄰居,特彆是看向縮在一旁,臉色變幻不定的一大爺易中海和二大爺劉海中。
“今天,我就把話放這兒。”
陳鋒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院子。
“這件事,沒完!”
“棒梗偷竊,損壞財物,必須承擔責任!秦淮茹作為監護人,難辭其咎!”
“傻柱,你包庇縱容,動手傷人,性質更惡劣!”
陳鋒指著傻柱,一字一頓:
“我現在就去派出所報警!讓警察同誌來處理!”
“盜竊罪怎麼判,故意傷害罪怎麼判,讓法律來告訴你們!”
報警?!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在四合院裡炸響!
院裡鄰居們頓時嘩然。
大家平時吵吵鬨鬨,最多找管事大爺調解,或者私了,誰也沒想到陳鋒竟然要直接報警!
秦淮茹嚇得臉都白了,死死抓住棒梗,哀求地看向易中海。
“一大爺!您快勸勸陳鋒!棒梗還是個孩子啊!他不能進派出所啊!”
傻柱也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陳鋒!你他媽敢報警?!為了這點破事,你至於嗎?!”
陳鋒冷冷地看著他,眼神裡沒有絲毫動搖。
“至於?我的東西被偷被毀,我看管貨物的師傅被打,你說至不至於?”
“今天我就要讓某些人知道,四合院不是法外之地!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他不再理會眾人的反應,轉身對老蔡說道:
“蔡師傅,你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做個筆錄,驗個傷!”
然後,他彎腰,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摔壞的收音機和電風扇的碎片。
“這些,都是證據!”
一場席卷整個四合院的風波,已然掀起。
陳鋒“報警”二字,如同在平靜的油鍋裡丟進了一塊冰,瞬間炸裂!
整個四合院中院,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喧嘩。
“報警?!”
“我的天爺!為這點事兒就報警?”
“這陳鋒是真敢啊!”
“那棒梗不是要被抓走?”
鄰居們的議論聲嗡嗡作響,目光在陳鋒、傻柱、秦淮茹以及地上那堆顯眼的“高級貨”之間來回掃視。
板車上的東西還沒完全卸下,但光是露出來的收音機、電風扇殘骸,還有嶄新的棉被、床單,以及一些看不清標簽的紙包,已經足夠讓院裡的人眼熱心驚。
“乖乖,這得花多少錢啊?”
“那收音機我見過,百貨大樓裡擺著呢,一百多塊!”
“還有電風扇!謔,陳鋒這是發大財了?”
“難怪他敢報警,這損失可大了去了!”
人群的議論聲中,夾雜著羨慕、嫉妒,還有對即將到來的風暴的隱隱不安。
就在這時,一直縮在人群後麵的易中海,終於坐不住了。
他沉著臉,分開眾人,快步走了出來。
棒梗剛認了他做乾爺爺,傻柱更是他養老計劃中的重要一環,這兩人要是真被警察帶走,他易中海的麵子往哪兒擱?以後在院裡的威信還要不要了?
“陳鋒!”
易中海走到陳鋒麵前,臉上擠出往日裡那種慣有的、貌似公允的嚴肅表情。
“你看這事兒鬨的……”
他先是歎了口氣,擺出痛心疾首的樣子。
“棒梗他還小,不懂事,犯了錯,咱們當長輩的好好教育就是了。”
“報警……這影響多不好?傳出去,咱們院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易中海開始打感情牌,試圖占據道德高地。
“我知道你損失不小,心裡有氣。這樣,你看行不行?”
他話鋒一轉,看向地上的東西,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秦淮茹和一臉不忿的傻柱。
“棒梗犯的錯,我這個當一大爺的,替他擔著!”
易中海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該賠多少錢,你說個數,我來出!就當是給他買個教訓!”
“你看,咱們都是一個院住著的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把事情做絕呢?”
易中海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既想保下棒梗和傻柱,又想維護自己“公正無私”的形象,還順便暗示陳鋒“得饒人處且饒人”。
【檢測到宿主正在進行“利益博弈”,技能“談判”熟練度+10】
【當前熟練度:入門(55100)】
係統的提示音在陳鋒腦海中響起,他心中冷笑。
易中海這老狐狸,算盤打得倒是精明。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陳鋒麵無表情地看著易中海,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一大爺,既然您要替他擔著,那咱們就算算賬。”
他伸出手指,點向地上的殘骸。
“這台牡丹牌收音機,一百零五塊,外加十五張工業券。”
“這台華生牌電風扇,一百二十塊,外加三十張工業券。”
“這張床單,料子是的確良的,算它五塊錢,布票八尺。”
“還有蔡師傅的醫藥費、誤工費,這個得等去醫院驗傷後才知道具體多少,但少說也得幾塊錢。”
陳鋒每報出一個數字,易中海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尤其是聽到那總共四十五張工業券的時候,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陳鋒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易中海。
“一大爺,錢,總共是二百三十塊左右,零頭我還沒算。布票八尺。”
“最關鍵的是,這四十五張工業券。”
“您老要是能現在就把錢、布票,尤其是這工業券,當場給我拿出來,並且賠償蔡師傅的後續所有費用。”
陳鋒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那行,我可以考慮不報警。”
二百三十塊錢!
四十五張工業券!
八尺布票!
這幾個數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易中海的心頭!
錢,他或許東拚西湊,再動用點自己的積蓄,勉強能湊個大概。
布票,咬咬牙也能想辦法。
可那四十五張工業券!那可是工業券啊!普通工人一年到頭都攢不下幾張!他上哪兒弄去?就算是廠領導,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這麼多工業券!
易中海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發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那張一向顯得很有威嚴的老臉,此刻憋得通紅,額頭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陳鋒報出的天價賠償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