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後看著自己兒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又痛又恨。
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翻騰的氣血,厲聲對夜修羅和白無常喝道:“你們銷魂樓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敗得這麼慘!”
“連一個淩天宇都對付不了,你們還有什麼臉自稱金牌殺手!”
夜修羅和白無常低著頭,臉上充滿了羞愧和苦澀。
他們何嘗不想殺了淩天宇,完成任務?
可是,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娘娘,非是我等無能,實乃那淩天宇……深不可測。”白無常艱難地開口解釋道。
“他身邊不僅有無數高手護衛,其自身實力,更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我們四人聯手,在他麵前,竟連一招都走不過。”
“什麼?!”劉繼後聞言,眼中也露出了駭然之色。
連一招都走不過?
這淩天宇,難道真的是神仙下凡不成?
“那……那他有沒有說,他到底想怎麼樣?”劉繼後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淩天宇會不會對他們東宮展開報複。
如果真是那樣,他們恐怕……
“他……他沒說什麼。”夜修羅搖了搖頭。
“他隻是讓我們把人頭送過來,然後就放我們走了。”
劉繼後聞言,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看來,淩天宇暫時還沒有要趕儘殺絕的意思。
或許,他隻是想給他們一個警告。
“滾!都給我滾!”劉繼後回過神來,指著夜修羅和白無常怒喝道。
“銷魂樓的廢物,以後彆再讓本宮看到你們!”
夜修羅和白無常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東宮。
他們知道,從今以後,他們不僅要麵對銷魂樓的追殺,還要亡命天涯了。
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叫淩天宇的年輕人所賜。
東宮寢殿內,一片死寂。
淩天皓依舊癱在椅子上,雙目無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劉繼後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失望。
她知道,經過這一次的打擊,皓兒恐怕很難再振作起來了。
淩天宇這一手,實在是太狠了。
不僅徹底摧毀了他們的信心,還在皓兒心中種下了無法磨滅的恐懼陰影。
“母後……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淩天皓過了許久,才聲音嘶啞地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劉繼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亂。
她是皓兒唯一的依靠了。
“皓兒,事已至此,我們暫時不要再輕舉妄動了。”劉繼後沉聲說道。
“這個淩天宇,比我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在他沒有主動對我們出手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再去招惹他。”
“那……那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淩天皓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他堂堂太子,被人如此羞辱,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劉繼後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淩天宇現在勢大,我們暫避鋒芒。”
“等過段時間,大乾使者離開,他失去了靠山,我們再想辦法對付他!”
“而且,彆忘了,你父王還在。”
“淩天宇如此囂張跋扈,目無王法,你父王絕對不會容忍他。”
“隻要我們能抓住他的把柄,讓你父王出手,他就算再厲害,也難逃一死!”
淩天皓聽著母親的話,眼中漸漸恢複了一絲神采。
對啊,他還有父王!
父王是大永王朝的王,是化神境的高手!
隻要父王肯出手,一定能製服淩天宇那個孽障!
“母後說的是!”淩天皓精神一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們現在就去求見父王,把淩天宇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他!”
“讓他為我們做主!”
劉繼後點了點頭:“好。”
“不過,在去見你父王之前,我們得先把這裡處理一下。”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個還在滲血的木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這種汙穢的東西,絕不能讓你父王看到。
聽雨軒。
淩天宇正悠閒地坐在院子裡,品著新送來的雨前龍井。
天樞站在一旁,恭敬地彙報著東宮那邊的情況。
“主上,那兩個殺手已經把‘禮物’送到了。”
“太子淩天皓當場嚇得魂不附體。”
“繼後劉氏雖然強作鎮定,但屬下看得出來,她也怕了。”
淩天宇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這就怕了?”
“好戲還在後頭呢。”
他要的,不僅僅是恐懼。
他要的是,徹底的臣服和絕望。
“主上,根據我們安插在東宮的眼線回報,太子和繼後似乎準備去向永王告狀。”天樞又補充道。
“哦?”淩天宇挑了挑眉,“去告狀?”
“也好。”
“我倒要看看,那個所謂的父王,能奈我何。”
他正好也想找個機會,跟那位高高在上的永王,好好談談心。
有些賬,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天樞,傳我的話給玉衡。”淩天宇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讓他準備一份厚禮,明天一早,送到東宮去。”
“厚禮?”“天樞”有些不解。
主上不是剛把太子嚇得半死嗎?怎麼還要送禮?
“嗯,一份能讓太子殿下安心養病的厚禮。”淩天宇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
“天樞”雖然不明白主上的用意,但還是立刻躬身應道:“是,主上!”
他知道,主上做事,向來有他的道理。
他隻需要遵命行事即可。
夜色漸深。
東宮之內,卻是燈火通明,人心惶惶。
淩天皓和劉繼後派人處理掉了那兩顆人頭,又命人將寢殿內外都仔細打掃了一遍,仿佛想把所有與淩天宇有關的晦氣都清除掉。
但他們心中的恐懼,怎麼也揮之不去。
尤其是淩天皓,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以及淩天宇那張帶著淡淡笑容的臉。
他嚇得根本不敢睡覺,隻能睜著眼睛,枯坐到天亮。
劉繼後雖然比他強一些,但也同樣是一夜未眠。
她一直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淩天宇這個煞星。
硬碰硬,肯定是行不通了。
隻能寄希望於永王淩正德。
希望他能看在父子情分和王室顏麵上,出手製裁淩天宇。
否則,他們東宮,恐怕真的要永無寧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