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賀川似乎在這裡等待多時。
衛梟看到他一點也不意外,“薑沅呢?”
“看你這麼淡定,估計是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賀川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自己的目的性十分明顯,他猜到也是應該的。
“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衛梟雙手環胸,一股屬於王者的氣勢瞬間彌散開來。
賀川最見不得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似乎全天之下隻有他一個男人一樣,總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賀川冷笑,隨後將身旁的箱子推開,薑沅的身影暴露在衛梟身前,她全身被綁在了凳子上動彈不得,嘴巴也被膠條緊緊的封著。
當她看到衛梟的那一瞬間,淚水立刻奪眶而出,“嗚嗚嗚。”
衛梟剛想上前,賀川立刻拿出了匕首抵在薑沅的脖子上,“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手裡的刀子可不認人。”
鋒利的刀子在薑沅細白的脖頸間立刻暈染出了一點紅色。
“好,我不過去,你快點放下手中的刀。”衛梟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腳步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似乎這麼做能讓賀川放下一些戒備。
“跪下。”賀川立刻下令。
薑沅瘋狂的搖著頭,不要,不要向賀川屈服。
可是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默默的流著淚。
“你還在猶豫些什麼?”賀川眼神立馬變得更凶狠了,“難道你想看著薑沅在你的麵前死去嗎?”
“衛梟,你的愛也不過如此,都是嘴上功夫罷了。”賀川儘情奚落著。
他將臉貼在了薑沅旁邊,“沅沅,看見了吧,這就是曾經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看見你命懸一線連跪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這世界上最愛你的隻有我一人。”
“撲通。”
衛梟直接跪了下去。
薑沅感覺自己的內心防線徹底崩塌了,雖然被賀川用刀抵著脖子,但是她寧可去死,也不願意讓衛梟卑微屈膝。
他生來就是王者,原本就該高高在上,目中無人,怎麼可以為了自己變成如今這個低三下氣的人呢?
薑沅的心痛到了極點,眼前一片模糊。
衛梟低著頭,“對不起,我錯了,隻要你放了薑沅,我什麼都願意做。”
賀川沒想到衛梟還真的會為了薑沅做到這種程度,著實令他驚訝了一瞬,不過也隻是一瞬。
“你還記得這裡嗎?”賀川話鋒一轉,示意衛梟看看爛尾樓。
衛梟有些茫然,“這裡怎麼了嗎?”
賀川聽到他的詢問,整個人再次暴怒起來,他的手都在忍不住的顫抖,“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然把這件事情拋到九霄雲外。”
“果然加害者一身輕,而被加害者卻要背負著一輩子的痛,憑什麼,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賀川歪著頭,手上的刀用力了幾分薑沅的脖子,已經流出了鮮血。
“啊。”薑沅痛的發出了聲音,衛梟跪著向前走了幾步,“住手!”
“還沒有想起來嗎?”賀川癲狂的像一個瘋子。
衛梟臉色鐵青,他真不知道這裡曾經發生了些什麼,這不就是賀氏曾經投資失敗的一個印證嗎?
看著衛梟真的想不起來,賀川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了他。
“你知道賀氏為什麼會失敗嗎?”賀川苦笑,他曾經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如今淪落到給人打工的程度,又怎能甘心?
“因為資金周轉不開。”
“沒錯,你知道為什麼周轉不開嗎?”
衛梟再次搖了搖頭。
“都是因為你們衛氏,當初衛氏惡意競爭,在我父親所參與的項目中從中作梗,設計引我父親入局,不然又怎麼可能會導致後麵的資金周轉不開,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
“不可能,我們衛氏行得正,坐得直,斷然做不出陰險之事。”
“嗬!到這個地步你當然會這麼說,你以為你手上有多乾淨嗎,衛梟,我淪落到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我要將你夾住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加倍還給你。”
衛梟雖然不明白他所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很明白,現在無論說什麼,賀川都不會相信自己的,他隻相信自己心中的執念。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跳下去。”
賀川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他從來就沒有想賀川活下去過。
“當然,我會給你選擇,薑沅和你隻能活一個,我給你十秒的時間考慮。”賀川笑得瘋狂,他就是要看到衛梟痛不欲生的樣子。
“十。”
“九。”
隨著倒數開始,薑沅在賀川的手上拚命的掙紮,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衛梟做傻事。
衛梟隻是悲傷的看著她,腳步卻在不斷的後退。
“不要。”薑沅奮力的扯開了嘴上的膠帶,“衛梟,我不允許你這麼做!”
衛梟紅了眼眶,“對不起,我愛你。”
“不…”薑沅眼睛瞪的老大,衛梟已經站在了樓邊上,整個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有掉下去的風險。
“三。”
“二。”
“一。”
幾乎是數到一的那一瞬間,衛梟縱身躍下,薑沅奮力的推開了賀川朝衛梟跳下去的地方跑了過去,沒有任何猶豫的縱身而下。
賀川被這一幕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他一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複仇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快樂,他反而覺得更壓抑難受。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樓下警車響起,然而賀川卻始終無動於衷,早已接受了命運的審判。
既然敢把衛梟約到這裡,就說明他從來就沒有想著活著出去。
警察很快將其控製起來,正把他帶到警車上時,他突然看見衛梟和薑沅好端端的站在樓下。
賀川不敢相信他看到的這一幕,這根本不可能,他們應該死了的,怎麼還會好端端地站在他麵前?
“你們,你們怎麼…”
儘管被他震驚得無以複加,並沒有一個人好心的為他解答。
衛梟緊緊的將薑沅摟在懷裡,“剛才那麼危險,誰讓你跳下來的?”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責怪,薑沅卻牢牢的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