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江立刻給上了個眼藥,道:“咱們家唯一有能力解決這事兒的就是青建。他這麼做,實在是讓人心寒。”
周振山越想越氣,於是掏出手機,給他打去了電話。
“你侄子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
“知道你為什麼不管?五百萬而已,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
“我一個月的退休金不到四千,還得給您兩千。五百萬呢,我哪來的這麼多錢。”
“你兒子身價數百億,他會不給你錢?”
“我兒子隻把錢給秀婉,根本不給我。”
“懦夫。我要你這個兒子有什麼用?”
“最起碼我每月會給您養老錢。您就是把官司打到法院,我也敢說對得起您,對得起我媽。還有,麻煩您告訴大哥二哥,永遠不要打宇辰的主意。他能賺錢,那是他的本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混蛋。”
“這話您還是跟二哥說吧。他養的兒子才是混蛋。對了,爸,您是不是應該把他的名字從家譜裡抹掉?黃賭毒三大害,他犯了兩條,您可不能無動於衷。”
“你”
周振山頓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爸,這事兒您就彆管了。對了,再告訴您一件事兒。周宇坤不是個東西,但小雪這丫頭是真不錯。宇辰決定聘請她去鯤鵬芯片集團工作。以小雪的能力,曆練幾年,擔任個分公司老總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您可千萬彆再說宇辰不照顧周家人。”
“周雪早晚都會嫁人。一旦嫁了人,她就不是我們周家人了。要照顧,也應該是照顧宇明。”
周振山一向重男輕女,不經意間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這引起了周青廷與邢芬的強烈不滿。
不過,想到周振山願意拿出三十萬來幫自己,他們就是再不滿也隻好忍著。
“爸,您的老思想最好是改一改。我也有女兒,從來沒有對她區彆對待過,兩兄妹關係更是好的不得了。如果我跟你和二哥一樣,隻對宇辰好,那麼他們兩兄妹的關係還能好的起來嗎?周雪這孩子走到今天不容易,她所經受的委屈,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即便如此,她還肯賣房幫助周宇坤,這是何等的善良,就連秀婉和靜雲都對她很是佩服。至於其他人,還是算了吧。我這裡有事兒,就先掛了。”
說完,周青建直接掛斷了電話。
周振山氣呼呼的說道:“敢教訓老子,真是反了天了。”
他抬頭看向周青廷和邢芬,發現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好像不太合適。
“爸,宇坤是靠不住了,我們唯一能依靠的是周雪。”
邢芬這話一出,頓時噎的周振山無言以對。
我們都這麼慘了,你還要讓周宇明搶周雪的機遇,這豈不是把我們死裡逼嗎?
林曉梅道:“話不能這麼說。出嫁從夫,指望女兒肯定是不行的,還得是兒子。”
周振山點點頭,附和道:“說的沒錯。”
邢芬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直接站了起來,道:“老周,我們走。”
周青廷也是無比的惱火,跟著起身,與邢芬離開了。
任憑周振山怎麼喊,他們都沒有回頭。
出了小區,邢芬立刻給周雪去了電話,詢問她進入鯤鵬集團的事兒。
得知周雪能夠成為集團高層,年收入能超過五十萬後,周青廷和邢芬都高興的不行。
可惜,兩人高興沒多久,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了過來。
周宇坤被輝煌博彩集團的人找到了。
在逃跑的過程中,周宇坤被一輛出租車給撞進了醫院。
周青廷和邢芬立刻趕往了莒縣人民醫院。
兩人抵達的時候,醫生剛好做完手術。
周宇坤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能不能醒過來還很難說,搞不好會是一輩子的植物人。
醫生勸他們到大醫院治療,興許還有恢複的可能。
周青廷和邢芬雖然深恨周宇坤搞出來的這些破事兒,但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看著病床上被裹成木乃伊的周宇坤,兩人徹底崩潰了。
輝煌博彩公司的章長功站在醫院走廊,也很是無語。
周宇坤被撞,算是讓他們的二百五十萬徹底沒了。
很快,莒縣警方到了。
章長功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
原來他們徹查了周宇坤的關係網,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的家挨個搜了個遍,最後在一個叫吳捷的家中找到了他。
一看到章長功,周宇坤就從廚房拿起菜刀,狀若拚命。
章長功等人嚇了一跳,紛紛躲閃。
周宇坤衝出去後,章長功等人在背後緊追。
到了一個路口,周宇坤硬闖紅燈,被一輛出租車給撞飛了出去。
章長功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
錄完口供,莒縣警方把他們全都帶回了警局。
周雪趕到後,向醫生詳細詢問了周宇坤的情況。
即使能夠醒過來,這輩子也隻能坐在輪椅上,因為他的腿已經被撞斷了。
這一刻,周雪對周宇坤的恨意全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憐憫和傷心。
輝煌博彩公司派遣了律師過來與周家交涉。
最終的結果是輝煌博彩公司免除了他們的債務,換來了周家不再起訴他們。
至於周宇坤的治療費用,則由他們自己承擔。
“都怪周宇辰。若是他肯幫忙,宇坤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周青江來到雲海國際醫院,滿臉憤怒的說道。
在周宇坤出了事之後,周雪就把他送到了雲海國際醫院。
雲海國際醫院在精神類疾病方麵在全國號稱第二,沒有任何醫院敢稱第一。
周雪隻是瞥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她很清楚,這事兒跟周宇辰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甚至還是人家不計前嫌,幫忙聯係的醫院。
反倒是周青江,除了一把嘴之外,什麼忙都不幫。
周青廷與邢芬也隻是看了周青江一眼,同樣一言不發。
對於自家這位大哥,兩人算是徹底看透了他的嘴臉。
可是想想自己,以前何嘗不是如此?
周青江看到大家沒有一個人附和自己,頓時鬨了個沒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