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卷簾門那道被撕開的猙獰裂口，此刻成了地獄的入口，又被我們用喪屍的殘軀和搖搖欲墜的工事勉強堵住。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屍臭、硝煙味混合著猩紅孢子特有的鐵鏽腥氣，在封閉的空間裡發酵，令人作嘔。地麵被粘稠的汙血浸透，踩上去發出“噗嘰”的聲響。幸存者們癱坐在血泊和殘肢斷臂之間，劇烈喘息，眼神空洞，劫後餘生的慶幸被更深沉的恐懼取代。剛才那如同潮水般湧來的腐爛麵孔和尖利爪牙，足以成為他們畢生的夢魘。
王強拄著那根沾滿紅白之物的實心鋼柱，皮膚上那層土黃色的光澤還未完全褪去，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眼中既有力量覺醒的狂喜，也有直麵死亡深淵的後怕。
“我…我真的變強了？”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
“土係防禦強化，一階初級。”我（陳淮之）的聲音冰冷地響起，如同冷水澆頭，“彆高興太早，這點力量在真正的屍潮麵前，屁都不是。剛才隻是開胃菜，更大的‘魚’還在後麵。”我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汙血，目光掃過倉庫深處那個製高點。
那裡，蘇沐瑤的狀態…很不對勁。
她依舊保持著拉弓的姿勢，複合弓的弓弦還在微微震顫。但她的身體卻在劇烈地顫抖，如同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小麥色的肌膚下，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活物在蠕動、隆起！她的呼吸粗重得如同風箱，汗水浸透了運動背心，勾勒出驚心動魄的輪廓，眼神時而銳利如鷹，時而渙散迷茫，充滿了原始的掙紮和…暴戾！
“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源能劇烈波動！目標：蘇沐瑤！狀態：異能覺醒臨界點（岩甲係）！能級急劇攀升中…存在失控風險！”係統的提示音帶著一絲凝重。
果然！前世“血薔薇”團長蘇沐瑤的招牌異能——【岩甲】，正在這屍山血海的絕境中孕育！這女人骨子裡的凶悍和戰鬥意誌，被血腥徹底點燃，成了突破的催化劑！
“蘇沐瑤！”我厲喝一聲，試圖喚回她的意識，“守住心神！引導那股力量！讓它成為你的盔甲，而不是吞噬你的野獸！”
蘇沐瑤猛地轉頭看向我，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閃爍著非人的灰白色光澤，如同即將石化的岩石！她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吼，充滿了痛苦和狂暴的掙紮。她似乎在極力壓製體內那股即將破體而出的恐怖力量，又仿佛隨時會被其徹底吞噬！
“嗬…陳…淮之…”她的聲音如同砂礫摩擦，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好…痛…像…要…裂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隆——！！！
倉庫外，紅霧深處再次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比之前那隻力量型喪屍更加渾厚、更加暴虐！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如同實質般穿透厚重的卷簾門和屍堆，狠狠壓在每個人心頭！
“吼——！！！”
伴隨著咆哮，是更加沉重密集、如同戰鼓擂動般的腳步聲！大地都在微微震顫！紅霧劇烈翻湧，一個更加龐大、更加猙獰的輪廓若隱若現！
“二…二階？！”王強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剛剛覺醒的一點自信被碾得粉碎！僅僅是那恐怖的威壓，就讓他雙腿發軟！
倉庫內，絕望的氣氛如同瘟疫般蔓延。連那些麻木的學生也感受到了滅頂之災的降臨，發出壓抑的哭泣。
“該死！”我暗罵一聲，目光死死鎖定外麵那逼近的巨大陰影。二階變異體！在末世初期絕對是橫掃一片的存在！以我們現在殘破的防禦和狀態，硬碰硬就是找死！
而蘇沐瑤，正處於覺醒的關鍵時刻，失控的風險極高！一旦她在這裡暴走，內外夾擊，所有人都得完蛋！
必須做出抉擇！
“王強！帶所有人！退到種子庫恒溫室！用貨架堵死通道！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我當機立斷，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林星楠！你也進去！保護好那些種子和設備！”
“那你呢？！”林星楠清冷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焦急，她看向我，又看向狀態極不穩定的蘇沐瑤。
“我和她留下！”我指了指蘇沐瑤，眼神冰冷而瘋狂，“要麼，她覺醒成功，我們宰了外麵那個大家夥！要麼…一起死！”
“陳淮之！你瘋了！”王強失聲叫道。
“執行命令！滾！”我怒吼一聲，手中唐刀猛地指向種子庫方向，殺氣凜然！
死亡的威脅壓倒了質疑。王強咬著牙，連拖帶拽地招呼著嚇傻的幸存者，如同喪家之犬般湧向倉庫深處的恒溫室。林星楠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無比，最終一咬牙，抱起裝有珍貴實驗數據的筆記本，也快步跟了上去。很快，倉庫核心區隻剩下我和還在痛苦掙紮的蘇沐瑤，以及門外那越來越近的死亡陰影。
轟！轟！轟！
巨大的撞擊再次落在卷簾門上！比之前更加狂暴！堵門的屍堆和工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縫在擴大！透過縫隙，已經能看到外麵那個龐然大物的輪廓——身高近三米，渾身覆蓋著黑紅色的、如同岩石般的角質層，手臂粗壯如攻城錘，頭顱畸形，獠牙外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硫磺氣息！
“掃描目標：熔岩巨屍（二階初級）！”
“特性：恐怖力量、高物理防禦（岩石皮膚）、弱點是關節連接處和口鼻！攻擊附帶微弱灼燒效果！”
“威脅等級：極高！”
“蘇沐瑤！”我再次厲喝，一步跨到她所在的製高點下方，仰頭看著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英氣臉龐，“聽著！外麵那個大塊頭，就是你的磨刀石！要麼用它的腦袋當踏腳石，徹底掌控你的力量！要麼被它砸成肉泥！沒有第三條路！給我醒過來！”
我的吼聲如同驚雷，似乎刺破了蘇沐瑤意識中的混沌。她布滿血絲的灰白眼眸猛地聚焦，痛苦中爆發出更加凶戾的野性光芒！
“吼——！！！”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仿佛在回應我的挑釁，也像是在向體內的力量宣戰！
就在熔岩巨屍的巨爪即將徹底撕開卷簾門的刹那！
嗡——！！！
一股沉重、凝實、如同山嶽般的土黃色光芒猛地從蘇沐瑤體內爆發出來！那光芒瞬間覆蓋了她的全身！皮膚、肌肉、骨骼…仿佛在刹那間被注入了岩石的精華！一層閃爍著金屬光澤、棱角分明的灰白色岩石鎧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她體表生成、蔓延、覆蓋！
手臂、肩膀、胸口、雙腿…甚至臉部也覆蓋上了半覆式的岩石麵甲！隻露出一雙燃燒著戰意和狂野的眸子！她的體型似乎也膨脹了一圈，身高接近一米九，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手中那把沉重的消防斧，此刻在她覆滿岩石的手中，輕若無物！
岩甲覺醒！完成！
“姑奶奶…成了！”蘇沐瑤的聲音透過岩石麵甲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鏗鏘和前所未有的強大自信！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岩石覆蓋的拳頭，猛地一握拳！
哢嚓！空氣仿佛都被捏爆！
“好！好一個‘岩甲’！”我眼中精光爆閃，心中狂喜！成了！前世威名赫赫的“血薔薇”女戰神，提前在我手中誕生！
“外麵的石頭腦袋！”蘇沐瑤猛地轉頭，覆滿岩石的麵甲下，眼神鎖定了那隻即將破門而入的熔岩巨屍，充滿了躍躍欲試的狂暴戰意，“給老娘…去死吧！”
轟隆——！！！
熔岩巨屍的巨爪終於徹底撕開了搖搖欲墜的卷簾門和屍堆！龐大的身軀帶著灼熱的氣浪和硫磺惡臭，如同坦克般撞了進來！
迎接它的，是一道包裹在灰白色岩石中、速度卻快如炮彈的身影！
“給！我！滾！出！去！”蘇沐瑤怒吼著，覆蓋岩石的右拳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毫無花哨地、狠狠地砸在了熔岩巨屍那覆蓋著黑紅角質層的胸膛上！
咚——！！！！
如同兩座小山相撞！沉悶到極致的巨響震得整個倉庫嗡嗡作響！氣浪裹挾著灰塵和血汙四散衝擊！
熔岩巨屍那龐大的身軀，竟然被蘇沐瑤這狂暴無匹的一拳，硬生生砸得踉蹌後退了一步！胸口堅硬的角質層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
“吼——！”熔岩巨屍吃痛，發出憤怒的咆哮，粗壯如柱的手臂帶著灼熱的氣浪，狠狠掄向蘇沐瑤！
蘇沐瑤不閃不避，岩石覆蓋的左臂猛地抬起格擋！
鐺——！！！
金鐵交鳴般的巨響！火星四濺！蘇沐瑤腳下的地麵寸寸龜裂，但她覆滿岩石的身軀卻如同磐石般紋絲不動！硬接二階巨屍一擊而毫發無損！
“好強的防禦！”我心中暗讚，同時身體如同鬼魅般動了！目標——熔岩巨屍相對脆弱的膝蓋後窩！
趁你病，要你命！反派？老子就是！
唐刀灌注了剛剛恢複的雷係異能，跳躍著刺目的電弧，如同毒蛇吐信，狠狠刺向巨屍右腿膝關節的連接縫隙！
噗嗤！滋啦——！
刀鋒精準地刺入相對柔軟的韌帶連接處！狂暴的雷電能量瞬間灌入！
“嗷——！！！”熔岩巨屍發出淒厲的痛嚎，右腿一軟，龐大的身軀頓時失去平衡，向前傾倒！
“死！！！”蘇沐瑤抓住戰機，如同岩石女武神般躍起！雙手緊握消防斧，全身的力量和岩甲的重量加持其上，斧刃閃爍著死亡的光芒，對著熔岩巨屍那畸形頭顱的脖頸連接處，狠狠劈下！
哢嚓——噗嗤！！！
令人牙酸的骨裂筋斷聲！斧刃深深嵌入，幾乎將那顆猙獰的頭顱整個斬下！黑紅色的汙血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
“叮！協助擊殺二階熔岩巨屍（初級）x1！獲得天罰點+100！首殺二階精英，額外獎勵天罰點+200！”
300點天罰點瞬間到賬！爽！
熔岩巨屍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起一片煙塵。蘇沐瑤站在它的屍體上，覆滿岩石的身軀沾滿汙血，消防斧拄地，劇烈地喘息著。她體表的岩石鎧甲緩緩褪去，露出汗如雨下、卻散發著驚人氣勢的健美身軀。那雙眸子裡的狂野和戰意尚未平息，如同剛剛征服了猛獸的雌獅。
倉庫外，隨著熔岩巨屍的死亡，屍群的嘶吼明顯減弱了許多，攻勢也停滯下來。二階首領的死亡，對低階喪屍有著天然的震懾。第一波真正的高潮屍潮，似乎被我們硬生生扛了過去！倉庫裡彌漫著死寂般的安靜，隻有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呼…呼…痛快！”蘇沐瑤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混合液，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興奮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同，“陳淮之！你這‘源能洗禮池’的引子，夠勁！老娘認你這個合作夥伴了！”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瞥向倉庫深處恒溫室的方向。危機暫時解除，但另一個“戰場”，才剛剛開始。
恒溫室內，氣氛壓抑而凝重。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掩蓋不了外麵傳來的恐怖聲響和血腥味。王強等人如同驚弓之鳥，死死抵著堵門的貨架。林星楠則抱著筆記本，蜷縮在角落，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剛才那熔岩巨屍的咆哮和蘇沐瑤戰鬥的轟鳴，讓她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擦肩而過。
當我和蘇沐瑤滿身血汙、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殺神般推開恒溫室堵門的貨架時，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敬畏地看著我們。
“陳哥！蘇姐！你們…你們贏了？！”王強聲音顫抖，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
“廢話！不然站在這跟你說話的是鬼？”蘇沐瑤沒好氣地懟了一句，自顧自地走到物資堆旁，抓起一瓶水猛灌。
我的目光卻徑直落在角落裡的林星楠身上。她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迎上我的視線，裡麵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和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劫後餘生的悸動，以及…一絲深藏的依賴？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哽在喉嚨裡。
“沒事了。”我走到她麵前，聲音出乎意料地放低了一些，帶著一絲連我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我伸出手，沒有去碰她，而是指了指她懷裡的筆記本，“數據…沒丟吧？”
林星楠愣了一下，隨即用力抱緊了筆記本，用力點頭：“沒…沒有！我都備份了！”
“很好。”我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她略顯淩亂的發絲和沾了點灰塵的臉頰，心中那根屬於“反派”的冰冷心弦，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這女人，在這種時候還能保護數據，這份專注和冷靜…確實難得。
“你…你受傷了？”林星楠的目光落在我手臂上一道被熔岩巨屍灼熱氣浪擦過的焦痕，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關切。
“小傷。”我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這點疼痛比起前世受的傷，簡直是撓癢癢。但看著她眼中那抹真實的擔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或許，該給她一點“甜頭”了。馴服冰山，需要恰到好處的火焰。
“跟我來。”我轉身走向恒溫室裡相對安靜的一個角落，那裡堆放著一些實驗器材和從倉庫搬來的藥品箱。
林星楠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著筆記本跟了上來。
角落裡，隻有我們兩人。外麵幸存者的嘈雜聲仿佛被隔絕開來。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汗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張力。
我背對著她，脫下被汙血浸透的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基因強化後的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爆發力，幾道猙獰的舊疤痕如同勳章，更添幾分野性的壓迫感。我能感覺到身後林星楠的呼吸似乎停滯了一瞬。
“幫我處理下。”我將一小瓶醫用酒精和紗布丟給她，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林星楠咬了咬下唇，看著那幾道新添的焦痕，最終還是走上前。冰涼的手指帶著微微的顫抖，沾著酒精的棉簽輕輕觸碰在我的傷口上。
嘶…輕微的刺痛傳來，但我紋絲不動。
“剛才…謝謝你。”她低著頭，聲音細若蚊呐，專注地處理著傷口。酒精的氣息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屬於實驗室的乾淨味道，鑽入我的鼻腔。
“謝我什麼？沒把你丟出去喂喪屍？”我故意用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微微側頭，能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脖頸和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紅的耳根。
“……”林星楠的動作頓了一下，沉默片刻，才低聲道：“謝謝你…讓我活下來，還有…給我機會研究這些。”她指了指旁邊箱子裡的源能晶核和魔鬼藤種子試管。
“哼。”我輕哼一聲，感受著她指尖的冰涼在傷口周圍遊走，帶來一種奇異的觸感。“彆自作多情。留著你，是因為你有價值。在末世，沒有價值的人，不配活著。”
我的話冷酷無情，是赤裸裸的反派邏輯。但林星楠的手指卻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穩定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說話方式，甚至…從中找到了一種扭曲的安全感？至少，我的“需要”讓她覺得自己並非毫無用處。
“我知道。”她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裡沒有了之前的抵觸，反而多了一絲認命的平靜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小心翼翼地用紗布包紮好最後一道傷口，指尖不經意地劃過我背脊緊繃的肌肉線條。
那一瞬間的觸碰，如同微弱的電流，讓兩人都微微一僵。
倉庫裡昏黃的應急燈光下，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她離我很近，我能聞到她發絲間淡淡的清香，混雜著汗水和實驗室特有的味道。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專注包紮的樣子，褪去了平日的清冷，顯露出一種罕見的、脆弱的柔美。
“好了。”她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聲音恢複了清冷，但耳根的紅暈卻未完全消退。
我轉過身，赤裸著上身，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臉上，帶著一絲審視和…玩味。這朵高嶺之花，似乎正在被血腥的末世和我的冷酷，一點點地染上彆的顏色。
“林星楠，”我開口，聲音低沉，“想在這個操蛋的世界活下去，光有腦子不夠，還得有力量，有狠心，有…靠山。”我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讓她下意識地又後退了半步，後背抵在了冰冷的貨架上。
我伸出手，沒有碰她，而是拿起了旁邊一支裝著【魔鬼藤原始種】的試管。漆黑的種子在燈光下微微蠕動，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知道嗎？這玩意兒，現在看著不起眼。”我晃動著試管，目光卻緊緊鎖住她有些慌亂的眼眸，“但隻要培育得當，給它足夠的‘養料’…”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外麵堆積如山的喪屍殘骸，“它就能長成最忠誠、最凶悍的看門狗，把任何敢靠近的敵人絞成肉泥！”
我的話語充滿了血腥的暗示和掌控的力量感。
“而掌握它的人，就等於掌握了一部分生殺予奪的權力。”我將試管塞進她冰涼的手心，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手腕，感受到她脈搏瞬間的加速。
“你…想成為那個掌握它的人嗎？”我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帶著誘惑和不容置疑的強勢，“用你的知識，為我，也為你自己，培育出這株‘魔鬼’！讓它成為‘天罰城’的第一道荊棘之牆！作為回報…”
我微微俯身，灼熱的氣息幾乎噴在她的耳畔，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脖頸上泛起細小的疙瘩。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力量和…庇護。”我的話語停頓，留下無儘的遐想空間。庇護什麼？僅僅是安全？還是…更多？
林星楠握著那冰冷的試管，如同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她抬頭看著我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深邃冰冷的眼睛裡，此刻仿佛燃燒著某種她看不懂的火焰，充滿了侵略性和…赤裸裸的占有欲。恐懼、迷茫、被需要的價值感、以及對力量的渴望…種種情緒在她心中激烈碰撞。
她沒有回答，隻是緊緊攥住了那支試管，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清冷的眸子裡，最後一絲猶豫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取代。
這就夠了。馴服冰山，需要耐心和恰到好處的壓迫。火候已到。
我直起身，穿上乾淨的衣服（從物資堆裡拿的），恢複了冷酷的語調：“休息一小時。然後，開始你的研究。我需要魔鬼藤的初步活性報告和培育方案草案。至於源能晶核的分析…優先度放後。”
“是。”林星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異常堅定。
看著她低頭專注研究試管種子的側影，我知道，這朵冰山雪蓮的根莖，已經悄然纏繞上了我這棵代表毀滅與秩序的“魔鬼之樹”。距離徹底采摘…隻是時間問題。
“叮！檢測到關鍵人物林星楠對宿主的‘依賴’與‘忠誠’度顯著提升！關係進階：初步信任→深度合作（可培養）！”
“觸發隱藏成就：【魔鬼園丁的羈絆】！獲得成就獎勵：天罰點+100！【魔鬼藤催化生長液（初級）】x3！”
係統的提示音帶著一絲玩味。
嗬，連係統都看出來了嗎？
很好。
這末世，果然還是當個掌控一切的“反派”，最合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