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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泥潭裡的獠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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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淮之在生命垂危之際,用儘最後力氣咬破林星楠的嘴唇。

“彆浪費力氣……用你的嘴,把晶核能量渡給我!”

林星楠含淚吻上他冰涼的唇,將腐蚺晶核含在口中碾碎。

澎湃的生命能量通過唇齒交融強行灌入陳淮之體內。

門外突然傳來鋼爪撕裂鐵門的刺耳聲響。

“裡麵的廢物!給老子滾出來上貢!否則把你們剁碎了喂喪屍!”

冰冷粗糙的水泥牆壁,渾濁空氣中漂浮著塵埃和劣質消毒水混合著汗臭、血腥的汙濁氣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黴味,共同構成這間狹小牢籠的背景。光線昏暗,隻有高處那扇裝著鐵柵欄的巴掌大換氣窗,吝嗇地漏進一點昏沉天光,在地麵投下模糊的格子陰影。

陳淮之仰麵躺在硬得硌人的木板床上,粗礪的毯子摩擦著皮膚。他的身體內部如同被徹底掏空又胡亂塞進碎玻璃,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牽扯著撕裂般的劇痛。肺部像個破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的痛感和濃重的血腥氣。他的意識像是漂浮在粘稠的油海上,沉重,遲緩,與身體的劇痛隔著一層混沌的膜。

唯有手中緊握的那顆【二階巔峰源能晶核(領主級)】,傳來清晰而磅礴的脈動。墨綠色的光暈透過指縫,在昏暗的房間裡氤氳開一層詭異而充滿誘惑的生命氣息。它像一顆灼熱的心臟,沉甸甸地躺在掌心,每一次能量的律動都像是在呼喚他枯竭的生命本源。

快!吞下它!身體的本能在瘋狂咆哮。隻有這顆晶核蘊含的恐怖生命力,才能填補那被【黑洞視界】強行抽乾的深淵!隻有它,才能重新點燃這具瀕臨崩潰的軀殼!

然而,僅僅是產生這個“吞咽”的念頭,喉嚨和食道就傳來一陣痙攣般的劇痛,仿佛那脆弱的管道已經無法承受任何固體通過。更糟的是,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猛地衝上喉頭,伴隨著劇烈的咳嗽。陳淮之身體猛地弓起,如同離水的蝦米,無法抑製的鮮血從他緊抿的唇邊溢出,沿著下頜淌下,在粗糙的毯子上洇開幾朵刺目的暗紅梅花。

“呃…咳咳咳!”撕裂般的咳嗽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陳淮之!”林星楠驚叫一聲,撲到床邊,手忙腳亂地用袖口去擦他嘴角的血跡,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恐和深深的無力。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渡入他體內的生命能量如同石沉大海,被那巨大的空洞瘋狂吞噬,卻收效甚微。“不行…你的身體…承受不住直接吸收!會崩潰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尖冰涼。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生命能量維係,早已讓她油儘燈枯,此刻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難道千辛萬苦逃出來,挖出晶核,守著他醒來,最後還是要看著他死在眼前?

陳淮之艱難地抬起眼。失焦的瞳孔對上林星楠布滿血絲、寫滿恐懼和淚水的眼睛。那裡麵映照著他此刻的狼狽——蒼白如紙的臉,染血的唇角,還有那深不見底的虛弱。一股暴戾的煩躁和冰冷的決斷瞬間壓倒了生理上的劇痛。

他不能死!絕不能死在這個肮臟的泥坑裡!

“蠢…女人…”他的聲音嘶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像砂輪摩擦著喉嚨,“彆…浪費力氣…”

他用儘全身殘存的氣力,猛地抬起那隻沒有握著晶核的手,冰涼的指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攫住林星楠纖細的手腕,將她猛地拉向自己!力量之大,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

林星楠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被他拽得失去平衡,上半身重重地壓在陳淮之的胸膛上。兩人鼻尖幾乎相碰,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和一種…屬於死亡深淵的冰冷氣息。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對上陳淮之那雙深不見底、此刻卻燃燒著駭人求生欲和某種殘酷意誌的眸子。

“聽…我說!”陳淮之喘息著,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血腥味,冰冷的氣息噴在林星楠臉上,“用…你的嘴…”他艱難地抬起握著晶核的手,將那顆散發著墨綠光芒、沉重無比的晶核抵在林星楠蒼白的唇邊。“把…它…咬碎…渡…給我!”

命令!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鋼針,狠狠刺入林星楠混亂的意識。

轟!

林星楠的大腦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用嘴…咬碎…渡給他?!這…這超出了她所有認知的底線!極度的羞恥、強烈的抗拒和一種被徹底物化的屈辱感瞬間淹沒了她。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後退,手腕卻被陳淮之鐵鉗般的手死死禁錮,動彈不得。

“不…不行!這太…”她劇烈地搖頭,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閉嘴!”陳淮之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瀕死野獸般的凶戾和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瘋狂,“想…我死嗎?!”他的眼神銳利如刀,死死釘在林星楠的瞳孔深處,仿佛要刺穿她的靈魂。“這是…唯一…的辦法!彆讓我…白救你!”最後幾個字,他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白救你!

這三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林星楠的心上。實驗室爆炸中他破門而入的身影,一路上的庇護,麵對腐蚺時將她死死護在身後的決絕…以及他此刻躺在血泊中、命懸一線的慘狀……所有的理智、羞恥、驕傲,在這壓倒性的現實和那雙冰冷瘋狂的眼睛注視下,瞬間土崩瓦解。

救他!必須救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巨大的決心壓倒了所有的情緒。林星楠的眼神從極度的羞恥驚恐,驟然變得一片死寂般的決絕。她停止了掙紮,身體微微顫抖著,但眼神卻死死盯著陳淮之手中那顆墨綠色的晶核。

她猛地俯下身,不再有絲毫猶豫,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決然,張口含住了那顆冰冷的、散發著濃鬱生命能量波動的晶核!

晶核入口,一股難以形容的、混雜著磅礴生機與狂暴腥氣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這味道讓她胃部翻江倒海,幾欲作嘔。但她死死咬住牙關,用儘全身力氣狠狠一咬!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寂靜牢房中卻清晰無比的碎裂聲響起。堅硬無比的領主級晶核,竟被她帶著某種絕望爆發力的貝齒硬生生咬開了一道裂痕!狂暴精純、如同熔岩般灼熱的生命能量洪流,瞬間從裂痕中噴湧而出,瘋狂地衝擊著她的口腔、咽喉!

劇痛!仿佛整個口腔都要被這股純粹而暴烈的能量撕裂、焚燒!林星楠的眼淚不受控製地瘋狂湧出,身體因這非人的痛苦而劇烈痙攣。但她沒有鬆口,反而更加用力地含緊了碎裂的晶核,任由那狂暴的能量在她口中肆虐、聚集。

她閉上眼,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浸透,帶著一種殉道般的淒美和決絕,對準陳淮之那蒼白染血、冰冷僵硬的嘴唇,狠狠地、毫無保留地印了上去!

冰冷與柔軟,絕望與生機,在這一刻以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碰撞交融!

“嗚…”一聲壓抑的痛哼從林星楠喉嚨深處溢出。當她的唇瓣貼上陳淮之冰冷嘴唇的瞬間,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吸力猛地傳來!仿佛陳淮之的整個身體,每一個瀕死的細胞都化作了一張張貪婪無底的巨口!

口中那團被她強行約束、如同小型太陽般灼熱狂暴的生命能量洪流,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瘋狂抽取,順著兩人緊密貼合的唇齒通道,洶湧澎湃、勢不可擋地衝入陳淮之的身體!

“呃——!”

陳淮之的身體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猛地向上彈起,背脊重重撞在堅硬的木板床上,發出一聲悶響。那雙原本失焦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瞬間被墨綠色的狂暴光芒充斥!他的喉嚨裡發出非人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低沉嘶吼,全身的血管如同活物般在蒼白透明的皮膚下瘋狂賁張、扭曲、跳動,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墨綠色!

痛!難以想象的劇痛!

這股被林星楠身體初步“過濾”但依舊狂暴無匹的生命能量,如同千萬根燒紅的鋼針,順著口腔、食道,粗暴地衝入他千瘡百孔的經脈和臟器!它不是在修複,而是在用最蠻橫的方式衝刷、撕裂、強行填補!

每一寸血肉都在哀鳴,每一個細胞都在被這股洪流強行撐開、撕裂、然後又被其中蘊含的磅礴生機強行粘合、催生!這是一個毀滅與重生同步進行的酷刑!陳淮之的意誌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被這恐怖的痛楚浪潮狠狠拍擊、撕扯,幾乎要徹底粉碎。

“警告!檢測到超高濃度生命能量注入!強度:二階巔峰(領主級)!宿主生命本源嚴重受損,吸收轉化效率低於5!能量逸散超過90!能量衝擊將造成二次損傷!警告!臟器超負荷風險急劇上升!”天罰係統冰冷急促的警報聲在陳淮之瀕臨崩潰的意識核心中瘋狂炸響。

“閉嘴…給老子…吞!”陳淮之在意識深處發出無聲的咆哮,如同受傷的孤狼。他調動起前世十年在死亡邊緣掙紮磨礪出的、刻入骨髓的求生本能和鋼鐵意誌,強行引導著那股在體內橫衝直撞、肆意破壞的洪流!

意念死死鎖住心臟!鎖住殘破的肺腑!鎖住即將枯竭的骨髓!像駕馭最狂暴的烈馬,用意誌的韁繩強行約束這毀滅性的能量,將它們狠狠壓向那些最需要修複的生命核心!

皮膚表麵滲出細密的血珠,混雜著墨綠色的光暈,整個人如同一個即將碎裂的琉璃盞。但他緊咬著牙關,牙縫裡滲出更多的鮮血,與林星楠渡過來的能量混合在一起,腥甜而灼熱。他反客為主,冰冷僵硬的身體爆發出駭人的力量,原本扣著她手腕的手猛地向上,狠狠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更用力地壓向自己,兩人的唇齒緊密得再無一絲縫隙!他貪婪地、瘋狂地、不顧一切地吮吸著那維係他生命線的能量之源,如同在沙漠深處即將渴死的旅人抓住了唯一的甘泉!

林星楠被他粗暴的動作按得生疼,但她沒有反抗。她清晰地感受到陳淮之身體內部那如同火山爆發般恐怖的衝撞和劇痛,也感受到了那股瘋狂抽取的力量。她死死閉著眼,淚水無聲滑落,沾濕了兩人的臉頰。她不再去想什麼羞恥屈辱,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給他!全部給他!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

就在這生命與死亡、冰冷與灼熱、痛苦與維係詭異交融的生死關頭

“哐啷!!!”

一聲震耳欲聾、帶著金屬扭曲斷裂的刺耳巨響,如同驚雷般在狹小的牢房外炸開!

那扇本就鏽跡斑斑、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鐵門,如同被攻城錘正麵轟中!整扇門猛地向內凹陷,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門中央的位置,赫然出現了三道深達寸許、邊緣扭曲翻卷的恐怖爪痕!仿佛是被某種巨大野獸的利爪狠狠撕裂!

緊接著,是更加狂暴的踹擊!

“砰!砰!砰!”

沉重的撞擊聲如同戰鼓,每一下都狠狠砸在鐵門和裡麵兩人的心臟上!鐵門發出瀕死的哀鳴,連接門框的螺栓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開始鬆動、崩裂!

“裡麵的廢物!都他媽死了嗎?!”一個粗糲、蠻橫、充滿了暴戾和貪婪的吼聲穿透鐵門,如同砂紙摩擦著耳膜,“給老子滾出來!上貢的時候到了!再他媽裝死,老子把門拆了,把你們剁碎了喂外麵的寶貝兒們!”

伴隨著吼聲的,是門外一片混亂的喧囂和壓抑的哭泣哀求。

“鋼爪哥!求求您再寬限一天吧!我們真的沒東西了…”

“滾開!老東西!沒東西?那就用你孫女抵債!小丫頭片子,細皮嫩肉的,正好給兄弟們開開葷!”

“啊!爺爺!放開我!救命啊!”

“媽的,晦氣!哭哭啼啼!再哭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混亂、暴虐、絕望的聲音如同瘟疫般滲透進來。

“砰——!!!”

最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那扇飽受蹂躪的鐵門,終於徹底脫離了變形的門框,帶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如同被丟棄的破銅爛鐵,轟然向內倒塌,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濺起一片嗆人的灰塵!

刺眼的光線猛地從門口湧入,瞬間驅散了牢房內原本的昏暗。

門口,站著一個如同鐵塔般的身影,幾乎堵死了整個門框。那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光頭巨漢,虯結的肌肉如同花崗岩般塊塊隆起,撐著一件沾滿暗褐色汙漬的破爛皮夾克。他的臉上橫亙著一條猙獰的刀疤,從左額一直劃到右嘴角,讓他本就凶惡的麵容更添十分戾氣。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異化的手臂——從小臂開始,覆蓋著一層灰黑色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角質層,雙手十指更是徹底異化成了三根足有半尺長、如同鐮刀般彎曲鋒利的巨大鋼爪!爪尖還殘留著新鮮的、暗紅色的血跡和鐵鏽碎屑。

正是他,徒手撕裂了鐵門!

光頭巨漢——鋼爪,咧開大嘴,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如同打量待宰羔羊般,貪婪凶殘的目光掃過這狹小肮臟的牢房。當他的目光落在木板床上那緊緊“擁吻”在一起的男女時,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加猖狂、充滿淫邪意味的大笑。

“哈哈哈!操!老子當是什麼硬骨頭在裡麵挺屍呢!原來是一對兒野鴛鴦在快活?死到臨頭了還不忘風流快活?真他媽活久見!”鋼爪舔了舔嘴唇,鋼爪相互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鏘鏘”聲,眼中閃爍著殘忍和淫邪的光芒,一步步踏過倒塌的鐵門,走了進來。沉重的腳步震得地麵微微發顫。

“小娘皮長得倒是不賴!”他淫邪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林星楠窈窕的背影和散亂的發絲上掃視,“哭得梨花帶雨的,更他媽帶勁了!怎麼著?伺候一個半死不活的廢物有什麼意思?讓鋼爪哥好好疼疼你,保管讓你爽上天!”他伸出那條覆蓋著角質層的、粗壯得不像話的舌頭,惡心地舔過鋼爪的刃口。

“至於你,廢物!”他輕蔑地瞥了一眼床上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嘴角淌血的陳淮之,“挺能扛啊?挨了老子兄弟一記陰的,被丟進這‘豬圈’兩天還沒咽氣?正好,省得老子拖屍了!自己滾下來,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還有這小娘皮,乖乖獻上來!鋼爪哥心情好,賞你一個痛快!”

鋼爪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汙穢,在陳淮之身上和林星楠後背逡巡,最終,貪婪地鎖定了陳淮之那隻緊握著、指縫間還隱隱透出墨綠色光暈的手!

“咦?手裡攥著什麼寶貝?給老子拿來!”鋼爪獰笑一聲,巨大的身軀帶著一股腥風,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那隻覆蓋著角質層、異化成巨大鋼爪的右手,如同閃電般探出,五指箕張,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抓向陳淮之握緊的拳頭!目標直指那顆領主級晶核!

勁風撲麵,帶著濃重的血腥和汗臭!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啊!!!”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叫,並非來自床上,而是來自門口!

一道魁梧的身影,帶著狂暴的土黃色光芒,如同失控的蠻牛,從門外斜刺裡狠狠撞了進來!目標正是鋼爪那毫無防備的腰肋!正是王強!他全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不斷有碎石剝落的土黃色鎧甲,雙眼赤紅,額頭青筋暴跳,顯然是將覺醒的土係異能催發到了極限!

“強子!你他媽找死!”鋼爪身後傳來另一個驚怒的吼聲,是之前被王強撞開的一個持刀混混。

鋼爪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陳淮之手上那顆疑似寶物的東西上,根本沒料到這“豬圈”裡居然還有人敢反抗,更沒料到這反抗來自背後!王強這凝聚了全身力量、帶著異能加持的野蠻衝撞,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他的腰眼上!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鋼爪那龐大的身體被撞得一個趔趄,向前踉蹌了半步,抓向陳淮之的鋼爪也失了準頭,擦著陳淮之的手臂劃了過去,在粗糙的床板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爪痕!木屑紛飛!

“媽的!王八蛋!”鋼爪暴怒,穩住身形,猛地回頭,鋼爪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反手就向撞了他還沒站穩的王強頭顱狠狠劈去!這一爪下去,石頭也得裂開!

就在鋼爪的鋼爪即將觸及王強頭頂的瞬間!

“吼——!”

一聲如同雌豹般的怒嘯從牢房角落裡炸響!一道火紅的身影裹挾著沛然巨力,如同炮彈般射出!

蘇沐瑤!

她一直在角落陰影裡蓄勢待發,如同潛伏的獵豹!此刻時機抓得妙到毫巔!她全身籠罩在一層凝實無比、閃爍著岩石光澤的暗黃色岩甲之中,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尊人形石像!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粉碎一切的狂暴氣勢,她沉肩、擰腰,將全身的力量和岩甲的重量,凝聚在右肩!

岩甲異能·磐石衝撞!

轟!

如同攻城錘撞擊城門!

蘇沐瑤的岩甲肩鎧,結結實實、毫無花哨地撞在了鋼爪因反手攻擊而暴露出的側肋上!那是人體最脆弱的位置之一!

“呃啊——!”

鋼爪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那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劇痛和憤怒!他那龐大的身軀,竟被這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撞,硬生生撞得雙腳離地,如同一個破麻袋般,橫著飛了出去!

轟隆!

鋼爪重重地砸在對麵冰冷堅硬的水泥牆壁上!整個牢房都仿佛震動了一下!牆壁上以他撞擊點為中心,瞬間蔓延開一片蛛網般的裂痕!碎石和粉塵簌簌落下。

鋼爪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混雜著內臟的碎片。他背靠著龜裂的牆壁滑落在地,肋骨至少斷了三根,劇痛讓他那張刀疤臉徹底扭曲變形,看向蘇沐瑤的眼神充滿了驚駭和狂暴的殺意。“岩…岩甲?!臭娘們!你他媽…”

然而,他的咒罵戛然而止!

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恐怖氣息,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彌漫了整個狹小的空間!所有的喧囂、慘叫、怒罵,在這股氣息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所有人的動作,包括掙紮的王強、驚怒的蘇沐瑤、門口看呆了的混混,全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源頭,正是那張破舊的木板床!

陳淮之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

林星楠被他用力推開,踉蹌著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唇瓣紅腫破裂,沾染著兩人的血跡,臉色蒼白如紙,大口喘息著,眼中還殘留著未散的痛苦和一絲劫後餘生的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悸——她離他最近,感受到的也最深!

陳淮之坐在床邊,微微低著頭,淩亂的黑發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線條冷硬的下頜和染血的唇角。他一隻手撐著床板,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依舊緊緊握著那顆墨綠色的晶核,但此刻,晶核的光芒似乎黯淡了許多。

沒有人看清他的表情。

但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冰冷!死寂!仿佛剛剛從地獄血池的最深處爬出來,帶著無邊的殺意和一種非人的空洞!那是一種純粹到極致的、對生命的漠視和對毀滅的渴望!

整個牢房裡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讓人窒息。門口那些混混,包括那個被王強撞開的持刀者,全都僵在原地,如同被無形的寒冰凍住,臉上充滿了驚駭和源自本能的恐懼,連呼吸都忘記了。鋼爪靠著牆,捂著劇痛的肋骨,臉上的暴怒和殺意也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麵對天敵般的毛骨悚然!

陳淮之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了頭。

當他的臉完全暴露在昏沉的光線下時,門口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抽氣聲!

蒼白!極致的蒼白,如同死人!但那雙眼睛……那不再是人類的眼睛!瞳孔深處,一片絕對的、吞噬一切光線的漆黑!仿佛兩個微型的、通往虛無的深淵!而在那無邊的黑暗中央,又似乎有一點令人心悸的墨綠幽光,如同鬼火般搖曳不定!冰冷、空洞、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情感,隻有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漠然,和一種……對毀滅的純粹欣賞!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門口那群僵住的混混,如同死神在清點祭品。每一個被他目光觸及的人,都感覺心臟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血液都要凍結!

最後,那深淵般的目光,定格在了靠在牆上、嘴角淌血、眼中還殘留著驚駭和暴怒的鋼爪身上。

被那雙眼睛盯住的瞬間,鋼爪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瞬間竄上天靈蓋!如同被劇毒的眼鏡王蛇鎖定!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暴戾和凶悍!他感覺自己不是在麵對一個人,而是在麵對……死亡本身!

“你……”鋼爪喉嚨發緊,想放句狠話,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在顫抖。

陳淮之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動作。

隻是看著鋼爪那條剛剛抓向自己、此刻還無力垂落在地上的、覆蓋著角質層的異化右臂。

然後,他微微張開了嘴,對著那條手臂的方向,無聲地、極其緩慢地……吸了一口氣。

動作輕微得幾乎無法察覺。

但就在這一瞬間——

異變陡生!

鋼爪那條覆蓋著灰黑色角質層、肌肉虯結的異化右臂,其前端靠近鋼爪利刃的部位,空間毫無征兆地發生了極其詭異的扭曲!

沒有聲音,沒有光爆。

那片空間仿佛變成了一塊被無形巨手揉皺的畫布!手臂的輪廓、覆蓋的角質層、鋒利的鋼爪…所有的一切,都瞬間失去了原本的形態,被強行扭曲、拉伸、壓縮,呈現出一種荒誕而恐怖的幾何形態!

緊接著,是湮滅!

被扭曲到極限的那一截手臂尖端,連同那三根半尺長的鋒利鋼爪,如同被投入了無形的強酸,又像是被最精密的橡皮擦抹去!沒有任何爆炸,沒有任何碎片飛濺,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仿佛它們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斷麵光滑如鏡!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純粹的黑!沒有血液,沒有骨茬,隻有一片絕對的虛無!仿佛空間本身被整齊地切割掉了一塊!

“呃…啊……啊啊啊啊啊!!!”

足足過了兩秒,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才從鋼爪因極度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喉嚨裡爆發出來!他猛地抱住自己那條憑空消失了一小截、隻剩下光滑黑色斷麵的右臂殘肢,身體如同被抽掉骨頭的軟泥,沿著龜裂的牆壁滑倒在地,瘋狂地翻滾、抽搐!劇痛和那超越理解的恐怖景象,徹底摧毀了這個暴徒的神經!

門口,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混混都嚇傻了,臉色慘白如紙,眼神呆滯地看著在地上翻滾哀嚎、斷臂處一片虛無的鋼爪,又看看床上那個低著頭、無聲喘息、仿佛什麼都沒做的蒼白身影。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重的尿騷味,有人褲襠濕了一片。

魔鬼!這是魔鬼!

這個念頭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鑽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們如同被釘在原地,連逃跑的念頭都被凍結了!

陳淮之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那隻握著晶核的手,湊到嘴邊。他張開嘴,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噗!”

一大口粘稠的、顏色發暗、甚至夾雜著些許內臟碎塊的汙血,被他狠狠咳在了手心那顆已經變得黯淡無光的墨綠色晶核上。血液迅速浸染了晶核,順著指縫滴落在肮臟的地麵。

他看也沒看地上翻滾慘嚎的鋼爪,那雙深淵般的眸子緩緩抬起,掃過門口那群如同石化般的混混。冰冷、死寂、毫無人類情感的目光,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心臟上。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朽木,每一個字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牢房裡:

“滾。”

“帶著這條…狗。”

“告訴你們頭兒…”

“這裡的東西…”

“包括你們…”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積蓄力量,也似乎在享受這種絕對的恐懼。然後,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拉扯出一個冰冷到極致的弧度。

“…都是我的。”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著這間充滿血腥和恐懼的牢房。門口那群混混如同被無形的繩索勒住了脖子,連呼吸都停滯了。鋼爪那非人的慘嚎也仿佛被掐斷,隻剩下斷斷續續、如同破風箱般的痛苦抽氣聲。

那個“滾”字,如同冰冷的赦令,又如同催命的符咒。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幾秒鐘後,求生的本能終於壓倒了靈魂深處的恐懼。離門最近的兩個混混最先反應過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發出一聲變了調的怪叫,連滾帶爬地轉身就往外衝,甚至因為過於慌亂而互相絆倒,在門口滾作一團。

“拖…拖走他!快拖走!”一個稍微膽大點的混混,牙齒咯咯作響,指著地上如同爛泥般抽搐的鋼爪,對著同伴嘶吼,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另外兩個混混如夢初醒,臉色慘白如鬼,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和那斷臂處虛無斷口帶來的巨大精神衝擊,顫抖著伸出手,不敢觸碰鋼爪的身體,隻敢抓住他那破爛皮夾克的衣角,如同拖拽一袋肮臟的垃圾,用儘吃奶的力氣將他往門口拖去。

鋼爪那條消失了一截的右臂殘肢無力地拖在地上,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留下一條斷續的、觸目驚心的暗紅色拖痕和尿漬。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意義不明的痛苦氣音,眼神渙散,巨大的疼痛和更深層次的恐懼已徹底摧毀了他的意誌,隻剩下身體本能的抽搐。

拖拽的過程笨拙而緩慢,混混們生怕動作太大驚擾了床上那位“魔鬼”。終於,鋼爪那龐大的身軀被艱難地拖過了倒塌的鐵門門檻,消失在門外昏暗的光線下。

剩下的混混如同得到了特赦,連看都不敢再看牢房內一眼,連滾爬爬地跟著湧了出去,瞬間跑得無影無蹤。走廊裡隻剩下鋼爪被拖行的摩擦聲和越來越遠的、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呻吟。

門外混亂的喧囂和哭泣聲也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和一種無形的恐懼在空氣中彌漫。顯然,鋼爪那淒慘無比的下場和牢房裡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已經如同瘟疫般傳開。

倒塌的鐵門處,隻剩下一個破敗的空洞,像一個咧開的、無聲嘲諷的嘴。

牢房內。

死寂重新降臨,但氣氛卻變得更加壓抑粘稠,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尿騷味和一種無形的精神威壓。

王強身上的土黃色岩甲光芒早已褪去,他靠著門邊的牆壁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煞白,額頭全是冷汗。剛才那一下衝撞幾乎耗儘了他剛覺醒不久的全部異能和體力,此刻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尤其看到鋼爪那詭異的斷臂,胃裡更是一陣陣翻江倒海。

蘇沐瑤身上的岩甲也緩緩褪去,露出她英氣而此刻卻無比凝重的臉龐。她站在牢房中央,緊握的雙拳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胸膛微微起伏,銳利的目光緊緊鎖在床邊那個依舊低著頭的男人身上。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幕,那無聲無息的空間扭曲湮滅,那非人的恐怖氣息……即便是她前世經曆過無數生死搏殺,此刻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那不是力量層麵的差距,而是一種……本質上的、令人靈魂顫栗的未知與恐怖!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那顆晶核…又是什麼?

林星楠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著粗糙的牆壁,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唇瓣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口腔裡殘留的晶核碎屑腥氣提醒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此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有那雙深淵般漆黑的、毫無人類情感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在意識深處,帶來一種比死亡更冰冷的恐懼。她看著陳淮之咳在晶核上的汙血,看著他蒼白如鬼的側臉,一種巨大的茫然和後怕攫住了她。

陳淮之低著頭,維持著那個姿勢,仿佛一尊凝固的石像。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指間晶核上沾染的、尚未乾涸的暗紅血跡,證明他還活著。

剛才那一下,強行催動尚未恢複、且代價巨大的【黑洞視界】,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絲湮滅之力,也如同在他本就瀕臨崩潰的生命本源上又狠狠剜了一刀!體內那股剛剛被林星楠渡入、尚未完全吸收轉化的狂暴生命能量,因為這強行催動而再次失控亂竄,如同無數燒紅的刀片在切割內臟!劇痛如同潮水,一波波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意識防線。

他死死咬著牙,牙齦因為過度用力而再次滲出血絲。額頭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滑落,混合著灰塵和血跡,在他蒼白的臉上留下汙濁的痕跡。握著晶核的手因為劇痛和虛弱而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著。

“警告:強行驅動‘黑洞視界(初級)’,湮滅物質體積:00003立方米。生命力透支加劇!當前核心生命力恢複進度:41→29!臟器損傷惡化!精神力嚴重損耗!異能核心進入深度不穩定狀態!反噬風險:極高!”天罰係統冰冷急促的警報聲在腦海中瘋狂閃爍。

代價…沉重的代價!但…值得!

他需要這個下馬威!需要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泥潭裡,用最血腥、最恐怖、最無法理解的方式,瞬間確立起絕對的、令人靈魂戰栗的權威!恐懼,是最有效的統治基石!尤其是對這些在末世底層掙紮、早已習慣欺軟怕硬的渣滓!

他要讓“鐵穹”這個名字,從踏進來的第一步開始,就刻上他陳淮之的印記!成為他磨礪爪牙、積蓄力量的第一個血腥巢穴!

“呃…咳咳…”又是一陣無法抑製的劇烈咳嗽,更多的汙血從嘴角溢出。身體如同散了架,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疲憊和痛苦。

就在這時,一隻冰涼、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緊握著染血晶核的手背上。

陳淮之猛地抬眼,深淵般的瞳孔瞬間鎖定了手的主人——林星楠。

她不知何時已經掙紮著爬了起來,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唇瓣紅腫破裂,額發被冷汗浸濕貼在臉頰,看起來狼狽不堪。但她的眼神,卻不再是剛才那種徹底的恐懼和茫然,而是變成了一種極其複雜的混合體——有殘留的驚悸,有深刻的畏懼,但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決然和一種…奇異的專注。

她避開了陳淮之那令人心悸的目光,視線落在他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和手中那顆沾滿血汙、光芒黯淡的晶核上。

“彆…彆動。”她的聲音沙啞乾澀,帶著劫後餘生的虛弱,卻異常清晰堅定。她從自己那件沾滿汙漬、但相對還算完整的白大褂內側口袋裡,摸索著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用防水布仔細包裹的簡易醫療包。動作雖然因為虛弱而有些笨拙,卻帶著一種科研人員特有的精準和條理。

她打開醫療包,裡麵是幾卷乾淨的紗布、一小瓶醫用酒精(顯然是她從實驗室帶出來的)、鑷子和縫合針線。

沒有言語,沒有詢問。林星楠用鑷子夾起一塊紗布,蘸了點珍貴的酒精,動作極其輕柔地、小心翼翼地擦拭陳淮之嘴角的血跡。冰涼的酒精觸碰到皮膚,帶來一絲刺痛,但陳淮之沒有動,隻是那雙深淵般的眸子,依舊冰冷地注視著她近在咫尺的側臉和微微顫抖的睫毛。

擦乾淨嘴角的血汙,林星楠的目光移向他緊握晶核的手。那隻手因為劇痛和用力,指關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沾染的鮮血已經有些凝固。

她深吸一口氣,伸出另一隻手,嘗試著、極其輕柔地去掰開他緊握的手指。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觸碰一件隨時可能碎裂的稀世珍寶,又像是在安撫一頭重傷垂死、極度危險的凶獸。

陳淮之的手指僵硬如鐵,帶著強烈的抗拒。晶核是他恢複的關鍵,是他的命!潛意識裡,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林星楠的動作頓住了。她沒有強行用力,隻是抬起眼,那雙因為疲憊和恐懼而布滿血絲、此刻卻異常清亮的眸子,第一次毫無躲閃地迎上了陳淮之冰冷審視的目光。

“鬆手。”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你握得太緊,傷口崩裂,血止不住。晶核…也需要清理。否則…雜質感染…你會死得更快。”

她的眼神裡沒有祈求,沒有算計,隻有一種純粹的、近乎冷酷的醫者本能和對當前狀況的清晰判斷。仿佛剛才那場生死之間的唇齒交融和此刻眼前的恐怖,都被她強行壓縮進了大腦某個角落,此刻主導她的,是那個在實驗室裡一絲不苟、追求最優解的科學家。

陳淮之深淵般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似乎在審視她話語的真實性。冰冷的殺意和絕對的掌控欲在眼底深處翻湧。幾秒鐘死寂的對峙。

最終,那緊握到指節發白的手指,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不情不願的僵硬,一根根地…鬆開了。

染滿血汙、光芒黯淡的墨綠色領主級晶核,帶著粘稠的觸感,落入了林星楠同樣沾著血跡的掌心。

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用蘸了酒精的紗布,開始仔細地、一點一點地擦拭晶核表麵的血汙和碎屑。動作專注而快速,仿佛在處理一件至關重要的實驗樣本。擦乾淨後,她將晶核小心地放在旁邊一塊相對乾淨的紗布上。

然後,她的注意力回到了陳淮之那隻鬆開的手上。手掌被晶核邊緣硌出了深深的印痕,虎口處更是因為過度用力而撕裂,皮肉翻卷,鮮血淋漓。

林星楠屏住呼吸,拿起消毒紗布,開始清理傷口。酒精刺激傷口的劇痛讓陳淮之的手指本能地抽搐了一下,但他隻是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沒有抽回手,任由她處理。那雙冰冷的眼睛,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清理完傷口,林星楠拿起穿好線的縫合針。她的手指因為虛弱和緊張而微微顫抖,但下針的動作卻異常穩定精準。細小的針尖刺入翻卷的皮肉,帶著縫合線快速穿過…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專注得可怕,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眼前這道需要縫合的傷口。

牢房裡隻剩下她輕微而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針線穿過皮肉的、極其細微的“嗤嗤”聲。

王強靠在牆邊,看著這一幕,眼神複雜,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疲憊地閉上了眼。

蘇沐瑤依舊站在原地,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銳利的目光在專注縫合傷口的林星楠和氣息冰冷、眼神幽深的陳淮之之間來回掃視,英氣的眉頭緊緊鎖起。她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這兩個剛剛經曆了最詭異親密接觸的人之間,悄然改變了。一種無形的、帶著血腥和掌控的紐帶,似乎已經結成。這讓她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和…難以言喻的煩躁。

陳淮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針線穿梭的細微刺痛和拉扯感,看著林星楠近在咫尺的、蒼白而專注的側臉,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混合著血腥、消毒水和一絲獨特冷香的複雜氣息。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突兀地在他意識深處響起,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人性化的玩味:

“提示:檢測到特殊精神波動鏈接建立(微弱)。目標:林星楠。狀態:初步穩固。”

“分析:鏈接性質:生命能量交互殘餘、深度恐懼、絕對服從傾向、依存性增強…”

“命名:靈魂烙印(初階)?”

“效果:目標對宿主的服從性、精神抗性(對宿主指令)、生命力感應…等關聯屬性,獲得微弱永久性提升。”

“備注:有趣的意外收獲。恐懼,是馴服最好的催化劑。建議宿主深度開發此‘資源’。”

靈魂烙印?

陳淮之深淵般的眼底,那點搖曳的墨綠幽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冰冷的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分。

就在這時。

“叮!”

一聲清脆的係統提示音,帶著一種截然不同的、近乎神聖的韻律,蓋過了之前的警報和提示:

“特殊事件觸發!”

“核心目標:林星楠,完成深度生命鏈接儀式(自願被迫)。”

“核心目標:王強,目睹神跡(空間湮滅),產生深度敬畏。”

“核心目標:蘇沐瑤,見證絕對力量(黑洞),產生強烈震撼與評估。”

“外圍目標:鐵穹庇護所底層幸存者(數量:27),目睹聽聞‘鋼爪’慘狀,產生群體性深度恐懼!”

“條件滿足!”

“隱藏成就解鎖:【信仰之種·萌芽】!”

“描述:於絕望泥潭播撒恐懼,以非人之姿確立神威。第一批羔羊在戰栗中,獻上了名為‘敬畏’的養料。”

“獎勵:天罰點+1000!特殊物品:【信仰結晶(微弱)】x1(已存入係統空間)!”

“效果:【信仰結晶(微弱)】:可緩慢吸收轉化,微弱提升精神力恢複速度及韌性。集腋成裘,信仰終將化作神座基石。”

“提示:信仰之路已開啟。恐懼,是信仰最原始的形態。繼續散播你的‘天罰’,收割更多的敬畏吧,未來的…神罰之主?”

信仰結晶?神罰之主?

陳淮之的意識深處,冰冷的殺意和絕對的掌控欲,與這股新生的、帶著神聖外衣的力量悄然交織。他緩緩抬起眼,目光仿佛穿透了倒塌的鐵門,投向了這座名為“鐵穹”的、充斥著絕望和暴力的泥潭深處。

泥潭?不。

這裡,將是他的第一個…信仰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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