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叔,你跟他們處理漁獲。”
沈掌櫃後邊跟著幾位夥計,上了船處理漁獲,王泉幾人在船上幫忙。
周澤回身拎起船上魚簍,跟沈掌櫃三人上了埠頭。
在埠頭攤位處,告示欄旁邊,又立起了一張木牌。
木牌上,書寫著今日魚欄的魚價,其中青魚的價格為:十五文一斤。
“設立魚欄是好事,魚價透明,各家酒樓,大戶人家都來魚欄采購,不怕漁獲賣不出去。”
三人來到攤位上,夥計正招呼著工人將船上的青魚搬上來,先稱重,再往攤位上搬。
周澤看向沈掌櫃,“我們隻是負責捕魚的,魚能賣出去對我們漁民來說就是好事。”
“哈哈,澤兄弟,我聽楊老爺提過你,他在我麵前可是狠狠誇讚了你,說你在經商方麵是天才,當漁民真是埋沒了。”
對於周澤的自謙,沈掌櫃隻是笑了笑,目光看向其手上的魚簍,竹篾編製的縫隙中,那一縷金線若隱若現。
他不由得搓了搓手,眼神炙熱,試探道,“這裡邊,真是寶魚?”
周澤將扣子打開,沈掌櫃迫不及待探過頭去,隻見魚簍之中,一條背生金線的泥鰍蜷縮成團,扭曲掙紮。
“石靈鰍,好東西啊!”
沈掌櫃眼底放光,仿佛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口中喃喃,“澤兄弟,楊老爺跟我說過,他以二兩銀子一斤收購過你一條虎頭斑。在我看來,寶魚這樣子買賣簡直是暴殄天物!”
“你那條虎頭斑,要是經過我的春風樓運作,以寶魚的稀有性,五兩銀子一斤都算少的!”
周澤見他眼睛都快冒綠光了,不由得笑道,“那依沈掌櫃看來,這條石靈鰍能值多少錢?”
“還需稱重。”
“不用稱了,十三斤二兩左右。”周澤給了個數。
沈掌櫃看了一眼方慶,語氣斟酌,“若你說的斤兩不差,這條石靈鰍經我手運作,至少三十兩銀子一斤!”
饒是周澤心有準備,也是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價格相差怎會如此大?”
“澤兄弟有所不知,這石靈鰍在下品寶魚中屬於最上乘的貨色,增強氣血,活絡筋骨,對於武者突破武師境有功效,受武者青睞,最重要的是……”
沈掌櫃臉上露出揶揄,“這條泥鰍還有一種隱藏功效,備受大戶宅院家的老爺喜愛,那就是可以增強那方麵的能力。”
周澤聽得愣住。
不愧是當掌櫃的,對於寶魚的功效掌握的一清二楚,就連隱藏的偉哥功效都知曉。
很難相信他沒有親身試過。
“咳咳。”見周澤目光變得奇怪,沈掌櫃輕咳兩聲,正色道,“做買賣,要找準目標客戶,才能賣出高價,石靈鰍的隱藏功效知曉的人不多,所以咱們要把名氣打出去。”
周澤好奇道,“沈掌櫃打算如何運作?”
“這就不得不提澤兄弟你那一紙戰略了。”沈掌櫃臉色興奮,“我與楊老爺討論過,我春風樓正好有一艘樓船,總共三層,以前是用來運輸貨物,如今正好改造成水上酒樓,一二層食飯吃酒,三樓拍賣!”
他愈說愈興奮,“拍賣之物,正好加上你這寶魚,必能將我春風樓的名聲打出去!”
周澤聽得有趣,隻覺得這家夥也是個妙人,“哈哈,那就祝沈掌櫃財運恒隆!”
周澤將魚簍遞過去,沈掌櫃也不客氣,取過魚簍交給夥計,叮囑好生保管。
與此同時,四艘船的漁獲也算清了賬。
春風樓夥計倒也醒目,見自家掌櫃聊的開心,便取了整:“一共四百八十三斤二兩,算四百八十四斤。”
夥計拿著算盤拔算,得出價格:
“照十五文一斤算,總價為七千二百六十文。”
當即取了現銀來,卻不是交到周澤手中,而是交給方慶。
“澤兄弟,照你跟老爺談好的,五五分賬沒錯吧?”
周澤點頭,“不錯。”
方慶取出一半,這才將錢袋遞給周澤。
“合作愉快。”
周澤接過錢袋,聽著裡邊清脆的銀子響聲,臉上露出笑容,“合作愉快。”
方慶又道,“石靈鰍拍賣完後,分賬的錢會送過來,澤兄弟放心。”
“方管家做事,我自然放心。”
方慶的態度比上次那老管家好上太多,周澤心中感慨,隻是他卻不知道,那老管家的屍體這會兒估計都長草了。
沈掌櫃帶著漁獲與寶魚滿載而歸,方慶也帶護衛走了。
石靈鰍裝在魚簍裡,圍觀的村民沒見到。
但是那滿船的漁獲,一筐一筐的往埠頭上抬,大家夥可都是瞧了個清清楚楚!
“我咧個乖,都是青魚,個頭恁大的青魚,這是把青魚老家都給抄了?”
“至少三百多斤,太特娘的殘暴了,兩個時辰網這麼多條魚,這周澤莫非真是龍君轉世不成?”
那一筐筐青魚滿滿當當,撲騰亂跳,眾村民看得眼都直了。
太離譜了,就算開春魚多,也不是這麼殘暴的。
周澤徑直回到岸邊,那三人按耐不住圍了上來。
李宗眼神興奮,方才他裝魚抬筐都費了老大勁,隻盼著魚能賣個好價錢,“咋樣,阿澤,賣了多少錢?”
周澤迎著三人期待的目光,將手中銀袋子提起,“咱們此次收獲還算不錯,分去一半給楊家,餘下的收益還夠咱們一人九百文!”
聽到這話,李宗興奮的揮舞魚叉。
陳石頭則是嗬嗬傻笑,他不傻,九百文可以給阿爹買治腿傷的藥,還可以給兒子買好多燒餅吃。
王泉深深嘬了一口煙袋嘴,口中喃喃,“奶奶的,白賺一條烏篷船不說,一天賺九百文,真發財了。”
漁民說白了就是靠水吃飯,誰能保證每次出船都能網到魚?
碰到魚情不好,幾網下去空軍都是正常,甚至幾天都撈不上魚都有。
毫不客氣的說,跟著周澤出一次船,抵得上他們之前單獨出船十天的收益。
眾人喜笑顏開分錢,一人取了九百文,餘下的銅錢說什麼都不要,周澤隻好自己收了。
分了錢,撐船回家。
“再出船幾次,錢就差不多夠把家裡擴建一番了。”
“虎子和阿文都大了,家裡也得騰點房間出來。”
兒子都大了,再住土坯房終究不方便。
繕葺祖屋,需帶上田契找裡正畫押獲批,還得雇工匠,這又是一筆開銷。
周澤心頭盤算著家底,心頭賺錢的動力滿滿。
“爭取這個春天就把房子修繕擴建,破土胚房再住下去,冬天冷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