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伊雲月錯愕的眨著眼,沒料到這家夥這麼快答應了。
跟之前的態度簡直判落兩人。
莊揚也沒廢話,直接與她確定了明天碰麵時間。
伊雲月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郭濤從喜悅中緩過神,將手機還給莊揚。
便急忙追了出去,“伊小姐,要把我這清代銀鎏金鑲白玉匕首給收了吧,我低價五十萬賣給你。誒你彆走啊!”
“行了,小濤。”
德叔沒眼看下去,這次換他拎著郭濤的衣襟將人拽了回來,“這手上的匕首就是幾百塊的現代藝術品,彆到處丟人現眼了。”
又看向莊揚,重重拍了下他手臂,“以後重整莊家,就靠你了。”
說完,轉身進去繼續忙活手頭上的事。
“啊?!”
郭濤後知後覺望著手裡的匕首,蹲在地上難過大叫,“我的錢啊!那可是我身上僅有的積蓄啊!”
但很快手機到賬五萬的短信,讓他從悲傷中抽離出來。
他怔了怔。
隨即跳起身,直接飛撲過去將人抱住,感動的哽了喉嚨,“以後你就是我親大哥了,小弟我跟著你混了!嗚嗚嗚”
這下,他相信了莊揚那句‘哥帶你賺大錢’了。
莊揚嫌棄的推開眼淚鼻涕糊了自己一身的小子,但卻笑著,“隻要你以後多看少說話,哥帶你飛起!”
“好,跟著揚哥混,天天穿金戴銀,哈哈——”
兩人又打趣了幾句,莊揚就跟郭濤各自回家。
而莊揚要為了明天的賭石做準備。
翌日八點。
莊揚如約與伊雲月在原石交易會上碰麵。
今天的伊雲月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裝,低馬尾挽在腦後,化了淡妝,看起來十分乾練漂亮。
莊揚倒是一身休閒常服。
上身白體恤下身黑褲配雙小白鞋,與眼前女人站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於會場內那些衣著光鮮的有錢人顯得太多寒酸。
他尷尬地摸著鼻子,“我這樣,你不嫌棄吧?”
伊雲月上下掃了眼,捂嘴低笑:
“不嫌棄,倒覺得你這樣還挺陽光帥氣。”
這倒是真話。
第一眼瞧見莊揚,就覺得這男人高大帥氣。
尤其是經過昨天的短暫接觸。
她越發覺得眼前的男人是難得的人才。
即使穿著最普通款式的衣服,也掩蓋不住對他的欣賞。
莊揚被她誇的竟有些不好意思,“我”
“喲嗬!瞧瞧這是誰?”
忽的,一個刻意拔高,充滿譏誚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兩人轉身看去。
皆皺起了眉頭。
劉賀手插褲口袋迎麵走來。
他斜睨著莊揚,仿佛在看一塊礙眼的垃圾。
“怎麼,以為昨天走運撿了個漏,今個跑這兒來碰運氣?”
“嗬!你認得清石頭和土坷垃嗎?彆待會兒把老婆本都賠進去,哭都沒地兒哭!”
話音未落。
另一個聲音帶著更勝一籌的優越感插了進來。
“劉少說的沒錯。”
隻見袁兵挽著張曉燕也踱了過來。
他鄙夷掃視著莊揚,“賭石這行水太深,不是你這種連轉正都混不上的廢物玩得起的,彆自取其辱了,趕緊滾蛋!”
張曉燕站在袁兵身側,妝容精致。
但在看在莊揚那刻。
臉露尷尬和不自在,下意識地縮回挽在袁兵手腕上的手。
她根本沒料到,莊揚今天也會來拍賣會。
莊揚懶得理會眼前的三人,甚至連眼皮子都不抬下。
“劉賀!”
但伊雲月怎會讓自己請來的人受委屈。
她上前半步,將莊揚護在身側,“你昨天在德寶齋丟人的醜事這麼快就忘了?”
“這會兒倒有閒心在這裡狗眼看人低?”
她的維護,倒是讓莊揚小小揚了下眼梢。
“我”
見狀,劉賀的臉色瞬間由鄙夷漲成豬肝色。
可伊雲月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總不能對著心愛的人口吐芬芳吧。
憋屈。
他隻能死死瞪著莊揚,心裡將這小子祖宗罵了百八十遍。
莊揚心想也不能躲在女人背後。
他冷眼掃了眼神二人,語氣平淡,“我的事,輪不到你們操心,待會兒你們就知道我有沒有資格賭石。”
“好大的口氣!”
袁兵見他如此囂張,氣哼一笑。
隨即轉向伊雲月,居高臨下的規勸:
“這位小姐,你可千萬彆被這小子徒有其表的樣子給騙了。”
他瞥了莊揚一眼,“我們同在星月典當行,這家夥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昨天剛被掃地出門!”
“這種人,怎麼可能懂賭石?”
“你要是需要可靠的顧問,我認識幾位真正的大師,可以給你引薦,免得你待會兒血本無歸”
伊雲月靜靜地聽著。
她挑眉看向袁兵,尾音輕輕上挑,“哦~”
這沒頭沒尾的‘哦’。
讓袁兵自信滿滿的話語戛然而止,心頭莫名一慌。
“原來——”
伊雲月的聲音又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是自家典當行的‘精英’啊?”
“嗯?”
劉賀一直憋著火在旁邊聽著。
後知後覺扭頭看向一臉錯愕的袁兵和張曉燕,奇怪的問:
“她是伊雲月,星月典當行未來的老板,你們不知道?”
“伊,伊小姐?!”
“老板?!”
袁兵和張曉燕如同被兩道驚雷同時劈中,臉色唰地一下慘白一片。
他們哪知道啊!
“嗬。”
莊揚忍不住嗤笑,真是倆蠢貨!
不過伊雲月剛回國還沒去典當行,自然沒人認出她。
“伊小姐!”
袁兵強行回過神,幾乎是踉蹌著上前一步。
他腰深深地彎了下去,著急解釋:“是我們有眼無珠,實在沒認出是你,該死!請你千萬海涵!”
張曉燕也慌忙跟著鞠躬,身子抖得不行,“伊小姐,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是你!”
伊雲月臉上恢複了清冷疏離的模樣。
她不再看眼前這對狗男女。
隻是微微側過身。
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極其自然地挽住了莊揚的手臂。
“莊揚。”
她揚聲,“我們進去。”
說完,挽著莊揚徑直走向原石拍賣區。
留下身後兩雙怨恨的目光。
會場內聚光燈下。
一排排原石毛料擺在展示台上。
人們成群,低聲交談。
手電筒的光芒在各種粗糙的石皮上掃來掃去,氣氛壓抑而緊張。
莊揚倒是跟逛菜市場般閒散。
揣著兜,眼睛挨個朝桌上那些形態各異,皮殼表現千差萬彆的石頭間緩緩移動掃去。
無人瞧見的一抹金光在他左瞳上流轉。
今天五萬的酬勞可不能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