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讓你看看,自己的直覺有多愚蠢!”
劉賀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他從西裝口袋帶上,取下那枚造型彆致的鑲鑽胸針。
胸針尖細銳利的一端,在他指尖閃爍著寒光。
然後,他一步步逼近。
在眾人瞪大的驚悚目光中。
那尖銳冰冷的針尖,穩穩地抵在了莊揚左眼瞼下方!
“怕了?”
他聲音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等石頭切開,答案揭曉的那一刻”
說著,針尖向下壓了一分,幾乎要刺破那層薄薄的眼瞼,“就是決定你這隻狗眼是繼續留著看世界,還是變成我鞋底一顆爛葡萄的時刻!”
“好好享受這最後的光明吧!哈哈哈!”
他瘋笑起來,聲音刺耳。
莊揚麵不改色。
即使被兩個壯漢死死摁住,要害被冰冷的凶器指著,卻依舊站得筆直。
反而一副‘看傻逼’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就是不吭聲。
因多說無益。
袁兵以為他是怕了。
當即在幸災樂禍地幫腔,“莊揚,現在跪下來求饒還來得及!”
“看在曾經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向劉少求個情,哈哈哈!”
除了他們張狂的笑。
整個解石區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目光在莊揚胸針抵眼的驚悚畫麵和正在被固定上解石機的原石之間瘋狂遊移。
心驚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但玉石大亨劉家,誰也惹不起!
張曉燕早已嚇得麵無血色。
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嚇紅了眼。
卻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隻能絕望地看著。
因劉少,她更是得罪不起!
此時。
伊雲月站在解石機旁,雙手卻緊握成拳。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塊,經過工作人員手即將放進切割機裡的原石,又不時焦灼地望向莊揚。
每一次看到那抵在莊揚眼球上的寒光。
她的身體都控製不住地繃緊一下。
不行。
這次莊揚是她帶來的,一定不能讓他有事!
莊揚卻眼神平靜的盯著,已經放入切割機正切割的料子。
鼻間發出一聲微嗤。
果然
“嗡——滋啦——!!!”
巨大的金剛石切割輪高速旋轉起來。
隨著切割輪與石料接觸時發出的刺耳摩擦聲和飛濺的石屑粉塵,都像重錘敲在眾人緊繃的心弦上。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賭石開始了!
此刻便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恐怖豪賭!
隨著驚心動魄的切割過半。
灰白色的石質切麵已經顯露出來一大片。
不少圍觀群眾發出一陣陣咋舌的驚呼聲。
全是‘完了’‘這家夥死定了’‘這下慘了’等喪氣話。
袁兵第一個按捺不住。
猛地衝上前幾步,指著那一片死氣沉沉的灰白,臉上是扭曲的狂喜:
“看!看到了嗎?!”
“徹頭徹尾的廢料,連點霧都沒有。”
他唾沫橫飛,雙手揮舞,“莊揚,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劉賀更是興奮得渾身發抖。
“哈哈哈——”
“廢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的眼珠子是我的了!彆急,老子這就給你個痛快!”
他手腕猛地加力,那冰冷的銳氣幾乎要刺破莊揚的眼瞳。
“小夥子認輸吧,保住眼睛要緊啊!”
“就是,何必呢,快認錯吧!”
圍觀的人群裡有人忍不住大聲勸道,帶著不忍和恐懼。
莊揚依舊沉默。
隻是在那胸針即將刺入的瞬間,極輕微地眯了一下眼睛。
嘴角卻勾起玩味的弧度。
大家見了呼吸都凝固了。
無人知道這時候這小子為何還有心思發笑。
滋——
這時,料子即將切到底。
“伊小姐,這”
伊雲月身邊,一個戴著老花鏡、看起來頗懂行的老者焦急地喊道,“這就是塊實心的破石頭啊,再切下去也是白費功夫!”
伊雲月緊咬著下唇,心中祈禱能出現一絲奇跡。
即使不是玻璃種,是普通廉價的豆種也行!
可老天爺沒聽見她的心聲。
滋!
切割輪已經停下。
刺鼻的粉塵緩緩沉降。
兩塊被切開的石料靜靜地躺在工作台上,切口平整。
卻隻有一片令人絕望的、毫無生氣的灰白。
沒有一絲玉質的光澤,沒有半分水頭,甚至連最廉價的豆種表現都看不到。
完完全全。
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一塊被判了死刑的廢料!
“啊——!”
眾人驚駭的捂著胸口,紛紛朝同樣判了死刑的莊揚看去。
這小子眼珠子怕是真要廢了!
要知道不論是瓷器,還是玉石,眼睛是鑒定的不可缺少的工具啊。
伊雲月雖然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但她扭頭看向莊揚的目光,眸底的敬佩越發濃鬱。
他竟然
“哈哈,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劉賀獰笑著,狠狠刺入莊揚眼球。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莊揚猛地出聲。
“等等!”
他的聲音並不算特彆高亢。
卻如同驚雷炸響,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和劉賀的狂笑。
整個空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劉賀的手臂因為他的斷喝而猛地一滯。
那枚寒光閃閃的胸針尖端,距離對方的眼球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咧嘴嗤笑。
“廢物,死到臨頭還想拖延時間?”
“晚了!”
他手腕肌肉再次繃緊,作勢就要狠狠刺下。
袁兵也跳著腳叫囂,“劉少,彆聽他放屁!這廢物就是想耍賴,直接廢了他!”
“急什麼?”
莊揚依舊冷冷開口,“挖人眼睛之前,好歹也讓人把話說完。不然,你這跟街頭地痞有什麼區彆?”
劉賀被他眼中的平靜和那近乎挑釁的譏諷激得額頭青筋暴跳。
胸針尖端又往前遞了半分,針尖幾乎觸到了對方的睫毛。
“說!”
“我看你這張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所有的目光,驚疑的、恐懼的、幸災樂禍的、絕望的,此刻都死死聚焦在莊揚身上。
“嗬。”
莊揚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
目光緩緩掃過劉賀、袁兵。
最後定格在那兩塊死氣沉沉的石頭上。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氣裡:
“你們就不好奇——”
“在這塊本該藏著‘帝王紫’的料子上,是誰動了手腳?”
鬼眼透過拍下的那塊料子表皮看去。
裡麵玉肉確實是玻璃種,滿紫!
眾人震撼嘩然!
這小子竟狂妄說自己拍下的料子是翡翠貴族中的‘帝王紫’?!
可眼前這塊廢料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