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蕊動了動身體,她的四肢都被束縛帶綁住了,隻有頭部到肩部可以動,活動範圍有限。
她盯著左手的綁帶,突然攢足了全身勁,頭連帶著肩膀,往綁帶處撞去。
她小時候學過幾年舞蹈,柔韌性比較好。
她驚喜的發現,這樣一撞,牙齒正好觸碰到束縛帶。
這或許是唯一逃跑的機會!
夏蕊心一橫,乾脆賭一把,便用這個動作,以牙齒作為利器,使勁兒的咬束縛帶。
直到牙齒都咬出血了,像無數把刀子在牙齦上割裂,束縛帶都隻是鬆動了一點。
這個過程很漫長。
她擔心的看了看門的方向,若是這個時候有人進來,她將功虧一簣。
她抓緊時間,繼續用牙齒來撕咬束縛帶。
束縛帶上沾滿了點點滴滴的鮮血,牙神經帶來的劇痛一波接一波,甚至讓她無法呼吸。
即便如此,夏蕊依舊堅定的咬著,死不放棄。
等束縛帶徹底鬆動,她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而束縛帶,也早已被鮮血滲透。
夏蕊卻毫不在乎,她眼裡透著無比堅定的目光,心中隻有‘自救’兩個字!
幾年牢獄之災,她遭受不同程度的折磨,身上大小傷痕無數,連骨頭和肌肉都萎縮了。
牙齒鬆動到出血,這根本不算什麼。
把牙齒滲出的血全部吞下肚子後,她開始用自由的那隻手,去解另一隻手的束縛帶。
很快四肢都恢複自由了。
夏蕊看看房間,四周密封,僅有的窗戶都被焊死了,隻能向外逃。
她不敢耽誤分秒,立即走到門邊。
沒聽到動靜後,她躡手躡腳的打開門。
此時走廊上有幾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在走動。
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顯眼,也跟著走動。
殊不知,剛走到樓梯,就聽到有人大喊:“不好啦,2號房的病人不見麵啦,床上還有血!”
夏蕊聽到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並快速往樓下走。
“是你,你就是2號病房的病人,彆走!”有護工認出她,立即喊人來抓她。
夏蕊被逼到走廊最角落。
這裡的防盜網剛好在維修,有個很大的缺口。
看著高高樓層,夏蕊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她寧願死,也不要被關在這個鬼地方!
三樓摔下來,非死即傷。
夏蕊甚至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她強撐著劇痛站起來,明知道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希望,可她還是往大門的方向,一步步,艱難的挪動。
仿佛那是生的希望,那是她通往活路唯一的光。
因為失血過多,她的意識漸漸渙散,隻聽到背後的人不停大喊“彆跑”。
驀地。
她體力不支,摔倒在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中。
抬眸,她看到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麵孔。
怎麼有點像孫鵬?
她真是神誌不清了,竟然隨便一個人都認成了孫鵬?
“顧小姐?你沒事吧?你醒醒!”
就在夏蕊即將要暈過去的時候,孫鵬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
幾乎是一瞬間,夏蕊恢複了清醒。
“不是,你還真是孫鵬?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恐的問。
“彆問了,我是來帶你走的!”
孫鵬一個公主抱,把她橫抱在懷中。
很快,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便把他們攔住了。
麵對洶湧的人群,孫鵬冷冷的說道:“今天誰敢動我一下,試試?”
他的目光陰沉慍怒的瞪著他們,眼裡蹦出來的火花,仿佛要把他們燒著了一樣。
凜凜夜風中。
夏蕊看著他的側臉,眼波流轉,突然失了神。
這一刹那,仿佛有一道光落在孫鵬的臉上,襯得他形象格外偉大,她直覺這個男人能救她,便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衣服,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叫你們院長出來見我!”孫鵬怒喝一聲:
“馬上,不然我就把你們這裡踏平了!我是你們惹不起的人!”
有人摸不清狀況,立即去把院長請來了。
一個六十歲的禿頂老頭子風風火火的下樓來了。
“聽說有人要踏平我們醫院,我看誰那麼大膽子!”
囂張的話剛落下,待院長看清楚孫鵬的瞬間,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你是孫鵬孫醫生?”
“你倒沒有眼瞎,認出我來了,現在我要把人帶走,你是攔還是送?”孫鵬臉色鐵青。
“當然是送,孫醫生,請跟我這邊來……”
院長露出掐媚的笑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院長,你瘋啦!”陳醫生不解道:“那可是顧少爺送進來的病人……”
“你給我閉嘴!”
院長吼了一聲後,又笑嘻嘻的,親自把孫鵬請到了醫院外,目送他上車,還殷勤的喊拜拜。
陳醫生急吼吼的說:
“院長,現在人跑了,我們怎麼跟顧少爺交代?他可是千萬叮囑我們要關夠她一個月,要她有精神病史和症狀!”
院長憂心忡忡道:
“不管了,明天我親自跟顧少解釋。剛才那個孫鵬,可是醫學界的權威專家,京圈多少大富豪都指望他看病,要是把他得罪了,我們彆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孫鵬把夏蕊抱上車後,才發現她的小腿骨頭斷了。
夏蕊痛得臉色煞白滿頭大汗,卻咬著牙強忍著。
鬆動的牙齒又開始冒血,鮮血順著她的嘴角落下,可把孫鵬給嚇壞了: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對了,你家裡人電話是多少?我聯係他們!”
“不要!”夏蕊虛弱的開口,“千萬不要!”
“為什麼?那狗曰的蘇辰也不接電話,這是鬨哪樣?全世界都聯係不上唄!”孫鵬急的罵人。
“就是顧家的人要送我去精神病院的,而且我不知道跟蘇辰有沒有關係,孫醫生,如果你可憐我,請你不要告訴他們……”
說完這一句話,夏蕊便暈過去了。
等再次醒來。
她發現自己一張雙人床上。
沒有顧家的人,也沒有蘇家人,她鬆了口氣。
可,這是哪裡?
看著裝潢精致的房間,她一臉茫然。
孫鵬推門進來,看到她醒了,終於鬆了口氣。
“你這一睡,都睡兩天了,我每天上完班回來,還得做你的護工,可把我累壞了。”
他伸了個懶腰,又過來給她望聞問切一番:
“嗯,恢複得還可以,等下我再幫你換一次藥,你腿就可以走路了,不過前一個星期,你得杵拐杖。”
夏蕊強撐著坐直:“謝謝你,孫醫生,呃,我身上的衣服……”
怎麼不是精神病院的病號服了呢?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