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豐並不是很懂這段評判代表什麼,隻清楚一件事,祖宗又顯靈了!
兩年前,宋啟山和宋念順遇到祖宗傳法,可把他羨慕壞了。
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哪做的不夠好,為何爹和二弟都得了祖宗福蔭,自己卻沒有。
所以這兩年乾活更加賣力,謹遵父親教誨,任勞任怨。
如今,祖宗傳法終於輪到自己了!
宋念豐哪裡還想抓魚,立刻朝著岸邊飛快遊去。
宋念順上了岸,剛要招呼宋念雲一塊生火烤魚。
聽到後麵傳來聲音,轉頭見宋念豐也上來了,便哈哈笑道:“大哥該不會覺得沒我厲害,放棄抓魚了吧?”
宋念豐抹去臉上的河水,跟著笑了聲:“你莫要得意,我這有篇武道功法,你要是不要?”
宋念順愣了下,武道功法?
隻見大哥宋念豐露出暢快表情:“方才祖宗顯靈,傳了我一篇武道功法,這下我也算得祖宗福蔭了!”
宋念順心裡又驚又喜,把手裡的花鰱直接塞到跑過來的宋念守懷中。
可憐三歲的宋念守哪裡抓得住這條大魚,憋紅了小臉儘力摟著,依然被魚尾拍打的左搖右晃。
宋念順卻是顧不得那麼多,跑到宋念豐跟前興奮問道:“大哥真得了祖宗功法?啥樣的,快讓我看看!”
宋念豐失笑,道:“你又不是沒得過祖宗福蔭,腦子裡的東西,咋給你看?等回家我寫出來,和爹一塊看!爹若知道了,必定會大吃一驚!”
“那還等什麼,走走走,回家!”宋念順說著,就要把他拉走。
宋念雲過來幫弟弟抓住大魚,見兩位哥哥要走,連忙問道:“不烤魚了?”
“回家烤!”宋念順道。
儘管宋念守更想在河邊吃烤魚,但兩位哥哥有重要的事情,他也隻能順從的跟著回去。
宋念雲邊走邊安慰道:“阿守乖,等大哥二哥忙完了,還會帶你來抓魚。下次,下次咱們一定在河邊吃烤魚!”
“嗯呐!”宋念守乖巧的點頭。
宋念雲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臉,牽著手跟在哥哥身後。
片刻後,四人回到家。
宋念順一進院子,便大呼小叫著:“爹,娘!祖宗又顯靈了,傳了大哥武道功法!”
謝玉婉從灶房探頭:“啥武道功法?”
宋念豐連忙解釋道:“是一篇名為太玄真武卷的功法,很是玄妙,正要寫出來讓爹看看。”
這時候,宋啟山聲音傳出:“都進來吧。”
宋念豐立刻帶著弟弟妹妹跑進屋裡,不等說話,宋啟山已經遞來幾張紙。
“你看看,可是這一篇?”
宋念豐接在手裡,隻看了開篇兩三句,便愣住。
混元無極藏真意,剛柔吞吐化玄機;
雲龍三折驚鬼神,截脈打穴斷生機。
他抬頭看向父親,驚訝問道:“爹,你也被傳法了?”
“你都有,我又怎會沒有。總不至於祖宗隻眷戀你,對我棄之如履吧。”宋啟山笑道。
離開心神祖宅後,他就直接把太玄真武卷寫出來了。
宋念豐哪知道所謂的祖宗顯靈,其實是自己親爹乾的。
這會看著宋啟山,眼裡那叫一個崇拜。
心裡想著:“這些年爹做了那麼多事,讓家裡愈發興盛,想必祖宗都看在眼裡。福蔭恐怕也是以爹為主,我們兄弟倆不過順帶罷了。”
謝玉婉擦著手走進來,好奇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得知大兒子宋念豐也得了祖宗傳法,謝玉婉訝然之餘,又覺得高興。
祖宗福蔭接連不斷,可是天大的好兆頭啊!
宋啟山過去關了門,然後道:“太玄真武卷,是武道功法,需配合混元無極樁功一塊練。現在我大致演示一下,你們先看看。”
說罷,宋啟山讓兩個兒子把桌子搬開,又讓宋念豐抱起被褥站在麵前。
“此功法三大境,十二式,這是第一式。”
“雲龍三折!”
隻見宋啟山一式直拳前衝,看似樸實無華,實則腰胯擰轉三次蓄力。
待拳頭到了宋念豐抱著的被褥前,他大喝一聲:“中!”
轟!
宋念豐頓時臉色一變,哪怕有被褥擋在胸前,依然感覺難以想象的巨力襲來。
雲龍三折,正是三重暗勁疊加的意思。
宋啟山本就力大如牛,三重勁爆發,哪怕宋念豐也練了幾年混元無極樁功,也難以抵擋。
當即腳下飄浮,幾乎要被打的倒飛出去。
蹬蹬蹬連退十來步,轟隆一聲撞在後麵櫃子上方才停下。
謝玉婉看的心疼,連忙上前扶住他:“怎麼樣,傷著沒?”
轉頭又衝宋啟山抱怨道:“說好演示一下,怎用這麼大的力氣!”
宋啟山乾笑一聲,他也沒想到雲龍三折的威力這麼大。
也就是宋念豐體格比常人健壯數倍,又有被褥泄力,否則一拳下去,早就倒地不起了。
宋念豐雖吃痛,眼裡卻儘是興奮之色。
好強的招式!
他見過江雲慶施展所謂的風雷拳,虎虎生風,有點氣勢。
可是和雲龍三折比,不值一提。
宋念順驚詫不已,問道:“爹,你該不會已經把所有招式都學會了吧?”
宋啟山點點頭,道:“祖宗傳法時,我有所明悟。”
“爹好厲害!”宋念雲高興的誇讚道。
宋念守不太懂,也跟姐姐蹦跳著喊:“爹好厲害!”
宋啟山微微一笑,道:“還有十一式,你們慢慢學,都能學會。”
“現在演示第二式,鐵骨生根!”
雙腳十趾抓地發力,樁功催動下足弓生繭硬化。
無聲無息間,腳下地麵破碎。
宋念豐和宋念順一塊上來用力,隻感覺好似在推一根深埋地底的鐵柱。
無論使多大勁,都難以撼動。
“第三式,截脈打穴!”
“第四式,乾坤倒轉!”
一式又一式,堂屋內各種聲響不斷,時而有宋念豐幾人的驚呼聲傳出。
沒人能想到,小小的農家院落內,竟在演示如此高明的武道招式。
明勁,暗勁,寸勁。
出拳如開山,踢腿如鶴唳。
連已經西落的太陽,都似多停了一會,要再看看這人世間難得一見的奇景。
宋啟山傳授太玄真武卷功法的同時,張伯保也從鎮上的賭場裡出來了。
他臉色陰沉,出門便往地上吐了口帶著濃濃怨氣的唾沫。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家張大爺隻是時運不濟罷了!”
一兩銀子進的賭場,眨眼功夫便輸乾淨。
還被幾個老賭鬼笑話了一陣,說他窮的褲襠都要漏風了,還要跑來送錢,真是天底下第一大善人。
張伯保氣不過和他們吵一架,差點沒打起來,最後被賭場的人給轟出門去。
聽著裡麵熱鬨的賭錢聲,他心裡更是癢癢,恨不得把褲子都當了,再回去找機會翻本!
可惜褲子一文不值,有力無處使。
輸錢是常有的事情,被人笑話窮的叮當響,張伯保並不認為是自己的原因。
反倒在心裡對宋啟山更加怨恨!
那麼多銀子,咋就不知道孝敬孝敬老叔呢。
遠房咋了,出五服又咋了?
你又花不完!
“沒良心的東西,回頭就把你家豬都給毒死!”張伯保一邊罵,一邊走。
卻是冷不防撞到了人,當即罵出聲來:“哪個不長眼的,走路不看路麼!”
“呦,這不是老張頭嗎,怎麼,又來賭場送錢?”
張伯保抬頭一看,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同村地主陸河同的兒子,陸保平。
個頭和張伯保相差無幾,但瘦的多。
滿身骨頭,沒有三兩肉。
兩個眼窩下又黑又青,一看便是長期亂來,身體虧空過甚。
作為固安村大地主家的兒子,陸保平並不缺吃穿用度。
身上是和江寶瑞一樣的錦繡綢緞,手裡學讀書人拿著紙扇,正麵寫著兩個大字:“風流。”
背麵還有倆字:“倜儻。”
不過他很不喜歡背麵的字,覺得風流二字,足以代表自己了。
因為平生最喜歡的,便是拈花惹草。
尤其已經婚嫁的良家婦人,更是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