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怎麼敢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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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院落的十數賊寇,神情輕鬆。

打家劫舍的事乾多了,便不覺得這是一種罪,更像在串門。

隻是走的時候,會順手帶走這裡的一切,包括戶主全家的性命。

他們從來不留活口,更覺得自己心善,避免活下來的人一輩子做噩夢。

宋家是少有的硬茬子,但他們依然不在乎。

鄉下土財主罷了,哪怕再高看一眼,頂天有個第五境。

那又如何?

不過四個人罷了,其中還有兩個娘們。

因此當他們進了院子,看到身著黑色勁衣,以混元無極樁功立勢的少年時,都微微一怔。

巧了麼不是?

瘦高個二當家,看著宋念守俊俏臉蛋,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可怖疤痕,眼裡湧現說不出的冷意。

先前去酒鋪鬨事的壯漢,立刻道:“大當家,我說的那小子就是他。”

宋念守也看到了這個壯漢,心知自己猜的沒錯,對方先前果然是在試探底細。

賊寇眾多,宋念守沒有絲毫懼意。

他並非湊巧這麼晚練功,而是等候多時。

地上放著一根長棍,以十年以上的白蠟杆製成,裝上槍頭,便可作為長槍使用。

宋念守腳尖輕挑,長棍隨之飛起,被他一手握住。

十三歲的少年持棍而立,氣定神閒。

清風吹開籠罩月色的雲霧,月光籠罩於身,英姿勃發。

其身後,房門大開。

宋啟山,謝玉婉,宋念雲三人立足。

十年前那一夜,院子裡很多人,多半是幫手。

十年後這一晚,院子裡還是很多人,多半是敵人。

謝玉婉仍然有些緊張,下意識拉住宋啟山的衣角,眸中帶著擔憂之色。

阿守一人,能行嗎?

宋念雲雖也有擔心,卻比娘親好的多。

隻是手往腰間微移,那有一把精鐵製成的笛子。

相比普通竹笛,精鐵製成的笛子,更加清越激昂,如能穿雲裂石!

至於宋啟山,在眾多賊寇身上掃了一圈,目光依舊深邃。

三當家是個絡腮胡,最喜女色。

隻是他喜歡先將人殺了,再去行事。

因為不喜歡行事時遭到反抗,而死人,恰恰是完全不會反抗的。

三當家盯著謝玉婉和宋念雲,舔了舔嘴唇,連同濃密的胡須一塊沾染了水汽。

“她們倆,是我的。”

二當家甩了下手中鏈錘,盯著宋念守,眼中露出嗜殺之意:“我要把他這張好看的臉砸爛!”

大當家則看向了宋啟山,醜陋的臉上看不出神情,唯有眼睛裡,露出一絲陰沉。

在宋啟山身上,他感受到了壓力。

明明對方並未展露多強大的氣息,卻有種難言的危險感。

讓他想起曾在山林中遭遇的餓虎,也是這般令人毛骨悚然。

那頭餓虎,最終成了他們的晚飯。

不是很好吃,但很夠勁!

大當家看向宋念守,忽然道:“殺了你爹,我留你一命。”

宋念守眼神微冷,剛要說話,便見一道寒光撲麵而來。

卻是藏在人堆裡的賊寇,趁其不備,直接射出弩箭。

雙方距離,不過十數步。

這個距離,弩箭瞬息而至!

今日宋家並未喊幫手,正是要借這夥賊寇,練一練實戰。

武道修為再高,沒有對陣經驗,不過花架子罷了。

宋念守平日裡雖經常與宋念順互相喂招,但親兄弟之間,總會留手。

要打之前,也會招呼一聲。

哪像這些賊寇,一聲不吭就給你放冷箭。

猝不及防下,宋念守手中長棍前推,險險擋住了這一箭。

然而不等喘口氣,鏈錘已經到了麵前。

二當家麵容猙獰,如蜈蚣般的傷疤裂開口子,好似要將人整個吞進去。

同一時間,三當家和大當家越過他,攻向屋內。

一個獰笑著撲向謝玉婉和宋念雲,一個抽出腰間奇形彎刀,砍向宋啟山。

其他賊寇,一窩蜂衝向了宋念守。

放暗箭的放暗箭,圍攻的圍攻。

柿子撿軟的捏,先幫二當家打死這個好看的少年再說。

宋念守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八方來敵。

賊寇完全不講道理,四麵圍攻,各種下流卑劣招式,防不勝防。

這種生死之間的戰鬥,並非較量。

所感受到的壓力,也非同尋常。

武道第四境照妄的修為,搭配太玄真武卷精妙招式,讓他險象環生。

但無論再怎麼危險,哪怕胳膊和腿被砍了兩刀,痛的鑽心,宋念守的眼神也未有半點變化。

身後傳來砰一聲響,隻見宋念雲已經抽出鐵笛,與三當家戰在了一起。

大當家的刀,也臨近宋啟山頭上。

看到宋啟山在這個時候,依然將謝玉婉拉至身後護住。

大當家醜陋麵容上,更多幾分癲狂。

你們不該這般和睦,理應反目成仇!

他打算先砍斷宋啟山的四肢,再讓謝玉婉親手殺了這個男人!

如先前預料的那般,同為第五境叩玄的武道修為施展,宋啟山手中柴刀架起,擋住了彎刀。

大當家眼中癲狂之色更濃:“第五境?夠勁!夠勁!!”

他喜歡殺不容易殺的人,這樣更爽!

而宋啟山明明擁有第六境以上的修為,卻沒有施展的意思。

隻憑柴刀,與對方戰在一起。

和宋念守一樣,父子倆都在刻意壓低修為,借這些敵寇練手。

看似驚險,實則拿捏。

大當家招式凶狠,彎刀總在詭異的角度上撩斜劈,不同於尋常招式。

反觀宋啟山,太玄真武卷十二式,輪番交替。

招式精妙,卻並非邪,而是奇!

唯一沒動手的,隻有謝玉婉。

眼見夫君和兒女都在搏殺,她哪裡站得住。

宋啟山不讓她上前,索性轉回頭從桌上拿了碗碟,朝著圍攻宋念守的賊寇砸去。

謝玉婉平日裡操勞家務居多,習練武道的時間少些,自然也要弱一些。

如今不過武道第四境。

但她卻是幾人中,唯一一個不留餘力的。

第四境全力之下,哪怕普通碗碟,也如暗器般威力驚人。

幾名賊寇被砸的頭破血流,慌不迭的後退。

見這法子有效,謝玉婉心中大定。

立刻跑回屋裡,抱來一大摞碗碟筷子。

揮手亂扔,漫天都是。

那些賊寇可就遭了秧,第三境的修為,想擋住第四境的“暗器”並不容易。

哪怕全力擋住,也被震的手腳發麻,哪還有力氣圍攻宋念守。

氣的他們當即分出三四人,朝著謝玉婉去了。

羅裙飄飄,仿若仙子的宋念雲。

一招金蟾吞月,鐵笛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將手持厚背刀的三當家震退。

隨後鐵笛橫起,意欲擋住衝來的賊寇。

三當家被震退,心中微微一驚,臉上表情卻更顯猙獰。

“小娘皮好大的力氣,待老子打死你,再剝了你的皮,看看你還有多少力氣反抗!”

三當家常說這樣的話,對方越反抗,他就越興奮。

這一次,話音剛落。

院中的風,便停了。

老黃牛悄悄埋下腦袋,似不忍多看。

緊接著,兩股強大的氣息瞬間爆發。

隻聽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三當家扭頭看去,頓時瞳孔劇烈收縮。

十多個賊寇,竟都被長棍打飛出去。

手持鏈錘的二當家吐血落地,臉上的疤痕不再猙獰,而是充滿驚懼。

“你,你不是第四境!”

“你是第五境!”

被一棍打飛出去,這樣的修為,甚至不亞於大當家。

連他都擋不住,那些第三境的賊寇,更是個個斷了半身骨頭。

方才還險象環生的宋念守,此刻死盯著二當家,冷意轉而成了殺意:“你竟敢侮辱我阿姐!”

第五境修為全力爆發,驚濤駭浪般的氣息,衝擊的三當家頭皮發麻。

不等反應過來,身邊又一人飛了出去。

倉惶間,隻看到那張醜陋麵孔上,嵌著一把柴刀,幾乎將整個腦袋直接劈開。

當啷一聲,三當家下意識循聲望去,隻見被砍斷的奇形彎刀,砸在地上。

兩截彎刀前,那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同樣死死盯著他。

聲音比少年冷的多,也沉的多。

如山,如獄!

“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侮辱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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