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孟詩意被撈過去,幾乎半個後背都靠在賀西樓胸膛前,緊密地貼在一起。
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虛化了。
她的世界忽然陷入一片寂靜,所有濃烈鮮豔的色彩都隻剩下賀西樓一個人。
暴雨被風吹得傾斜。
賀西樓站在風吹的那一麵,擋住更多風雨,傘柄不斷朝她的方向傾斜靠近,單手摟緊她的肩膀,在雨中快步前行。
孟詩意被保護得很好,幾乎淋不到多少雨。
她大腦暈乎乎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腿有些軟,像踩在綿軟的雲朵上。
心率逐漸失去平衡。
孟詩意快要看不清腳下的路,隻能茫然地跟著賀西樓跑。
她好冷。
她好困。
她好喜歡、好喜歡賀西樓啊……
兩人在暴雨中穿梭半天,終於幸運地找到一個山洞口。
山洞內石壁崎嶇不平,空間不算大,是個很好的避雨場所。
孟詩意無力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岩石牆壁,意識逐漸散去。
頭很沉很沉。
她迷迷糊糊抬起腦袋。
賀西樓站在她麵前,整件黑色短袖都濕透了,薄薄一層棉料緊貼在他肌膚上,腹肌若隱若現,充滿雄性力量感。
性感得要命,荷爾蒙簡直要溢出來,野欲又蠱惑。
濕身誘惑,比裸著還更勾人。
孟詩意看餓了。
她有點想…撲上去啃一口…
賀西樓倏然睨過來,帶著一絲玩味,語調端著散漫:
“看哪呢?”
“……對不起。”孟詩意臉一紅,匆匆低下腦袋,不敢再看了。
賀西樓沒想那麼多,把手機還給她,解鎖後沒剩多少格電,立馬撥打孟淮禮的電話。
“喂?”孟淮禮秒接,一貫平靜的聲音有些抖,“詩意,你在哪?現在怎麼樣?”
那邊隱隱約約還有盛婉擔憂的哭聲:“嗚嗚嗚詩意寶寶,我找你找了好久,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真的嚇死我了…”
孟詩意接過手機,迷迷糊糊,語氣虛弱含糊:
“我滾下山了…現在、在山洞裡,和賀西樓一起,沒什麼事……”
天邊雷聲滾滾,猶如野獸在一遍又一遍低吼,仿佛在醞釀著怒意,蓄勢待發。
孟詩意臉色驟然一白,本能縮了縮脖子,把臉埋進衣服裡,睫毛不停顫抖著。
“彆怕,哥哥在。”孟淮禮低聲安慰道,“讓西樓接一下電話。”
賀西樓拿過手機,放在耳邊:“怎麼?”
“西樓,我妹妹勞煩你照顧一下。”
“放心,”賀西樓嘴角噙著一抹笑,幽幽拖長腔調,語氣意味不明,“一定好好照顧~”
孟淮禮語色格外緊張:“她以前遭遇過車禍意外,對雷雨天有心理陰影,你儘量——”
“嘟!”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下一秒,刺眼的光芒如銀蛇般劃破夜空,閃電瞬間照亮四周的黑暗。緊接著,“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直擊耳膜。
賀西樓放下手機,回頭瞥去。
孟詩意現在整個人徹底不清醒了。
她蜷縮成一團,緊抱住自己的膝蓋,整個人瑟瑟發抖,仿佛陷入深深的恐懼旋渦之中。
賀西樓眸色漆黑,沒說話,抬腳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她卻像是受到什麼驚嚇的小動物,連忙挪遠了點,有些戒備地看著他。
“……”
嗬。
賀西樓太陽穴突突跳動,有些強硬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把她穩穩攬進懷裡,冷聲輕笑:
“躲誰呢?”
真把他當刺蝟是吧?
孟詩意半靠在他身上,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忽然間不反抗了,乖乖待在他懷裡。
他好暖和呀。
周圍還縈繞著滾燙灼熱的氣息,很熟悉,很好聞,很有……安全感。
孟詩意眼眶驀然紅起來,眸中淚光瑩瑩,晶瑩剔透的,蓄滿淚水,顯得楚楚可憐。
忽然,她的下巴被一隻手抬起。
賀西樓虎口輕鬆掐在她下巴和臉蛋上,端詳著她的臉,聲音冷硬:
“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
孟詩意不說話,隻是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也不嫌他濕,小臉埋在他身前,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宛如抱住自己最喜歡的玩偶,怎麼也不肯撒手。
……他是誰?
孟詩意不知道,隻覺得他抱起來好舒服,好暖和,好想要一直跟他粘在一起。
賀西樓背靠著崎嶇的石壁,長腿略微伸直,輕哼:
“這還差不多。”
孟詩意的手並不老實,摁在他緊實有力的腹肌上,緩緩移到性感的小腹,再然後……
賀西樓喉嚨深處溢出一聲悶哼,聲音低沉撩撥,激起一陣陣顫栗,讓人心尖酥酥麻麻。
他一把摁住孟詩意的手腕,姿態隨意慵懶,像在調戲一隻小動物:
“這是摸哪?”
孟詩意委屈地咬著下唇,慢吞吞說:“要…要摸…”
賀西樓深邃的眼眸中醞釀起潮湧。
行,昏迷後還是個小色鬼。
膽子挺大,什麼都要摸。
賀西樓戲謔地湊近她,雙目與她深深對視,笑著問:“著火了你負責滅麼?”
孟詩意感覺到他有點不高興,就不往那裡摸了,伸出瑩白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
她小聲埋怨:“好硬。”
對,他硬。
賀西樓額角青筋暴起,麵無表情警告:“彆亂碰。”
孟詩意訥訥縮回手,委屈地眨了下濕漉漉的眼睛,帶著哭腔喃喃:“你凶我……”
小姑娘鼻尖紅紅的,眸中濕潤,像是被人狠狠欺負過,惹人憐愛。
聲音也綿軟細膩,仿佛潤物無聲地春雨,沁人心脾,柔得能滴出水來。
“你…你不許凶我……”
賀西樓扯了下唇角。
他到底哪凶了?
“轟隆!”又一道強光瞬間照亮黑暗,雷聲如同戰鼓般響徹雲霄。
孟詩意捂住耳朵,立馬深深埋進他懷裡,宛如一隻尋求庇護的小兔子。
隱隱顫抖著。
賀西樓長臂攬過她的肩膀,無奈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啞聲哄她:
“行了,彆怕。”
孟詩意像是沉溺在海水裡,喘不上氣,終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狠狠攥緊。
她抱緊賀西樓的腰,粘在他身上一樣,仰起乖軟的小臉,淚意朦朧,輕輕喊他:
“爸爸。”
賀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