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耍什麼花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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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早飯都沒用,速速去了薑老夫人的鬆鶴堂。

薑老夫人喜歡早起禮佛,這會兒已經起身,見姚氏來得這麼早,讓丫鬟把她請進屋裡。

姚氏一進門就道:“母親,出事了。”

老夫人立刻問:“出了什麼事?”

姚氏把車夫說的話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派人去找了嗎?”老夫人麵色沉釅。

“派了,還驚動了宮裡,這事隻怕是要傳開。”

老夫人思索片刻,道:“當務之急,是不要傳到定遠侯府去,昭寧王失蹤的消息宮裡未必會外傳,隻要咱們府上的人守口如瓶,就鬨不開。”

姚氏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說:“還是母親有辦法,可把我和秉實給急壞了。”

嬤嬤奉茶上來,老夫人接過喝了一口,道:“皇上雖然派了人,但咱們府上還是要派幾個家丁去找,得要嘴嚴的,誰要是敢多說半個字,直接杖斃。”

姚氏點頭應下,本該起身速速去安排,卻坐在椅子上沒動。

老夫人在深宅大院裡淫浸多年,一看就知道姚氏有話要說,“還有什麼事?”

姚氏笑了笑,“是還有些顧慮,不知母親還記不記得之前定遠侯府來信的事。”

“怎麼了?”

姚氏道:“我想了想,如翡這孩子,我是越來越管不住她了,特彆是救下了安平郡主之後,仗著背後有人撐腰,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了。”

姚氏自顧說著,沒注意到老夫人奇怪的眼神。

薑如翡那天給她送玉枕來的時候就說姚氏對她不滿,看來還真是讓姚氏嫉恨上了。

“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也是怪我沒教導好她,”姚氏繼續說:“越長大越沒規矩,前些日子竟從牆角的狗洞爬出去玩,這事我怕惹您生氣就瞞著沒說。”

如今府上由姚氏執掌中饋,可老夫人也不是瞎子,府上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是知曉的,知道薑如翡被罰跪和抄書。

老夫人淡淡道:“你向來不喜歡這孩子,我是知曉的。”

姚氏臉色一僵,馬上換上了笑容,“媳婦承認,確實沒做到一碗水端平,這是媳婦的不是,可原因您也是知曉的,再說了,誰不偏疼乖巧的姑娘呢,母親您說是不是?”

老夫人沒接話。

姚氏繼續說:“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咱們不能指望著彆人守住嘴,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要是真傳到彆人耳朵裡,到時候可就晚了。”

老夫人狐疑地看向姚氏,“那你的意思是?”

“媳婦是想,定遠侯府規矩嚴著呢,如翡這脾性嫁過去,惹出什麼事來可不好收場。”

老夫人呷了口茶,說:“人還沒嫁,能惹出什麼事?”

“要真出事可就晚了。”姚氏說:“況且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丟的還是咱們薑家的人,如翡那丫頭又和昭寧王糾纏不清,這哪是咱們惹的起的人。”

老夫人臉色越來越沉,姚氏卻好似根本沒發現,“我是想著,既然出了這樣的事,定遠侯府對如翡又並不滿意,不如和老太君提一提,換成如琳——”

“荒唐!”

老夫人將茶盞重重擱在案幾上,“消息還沒往外傳,你這個做母親的就著急著把屎盆子往如翡頭上扣,這門婚事真要是換成了如琳,外人還怎麼看如翡!你讓她往後還怎麼嫁人?”

姚氏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得一哆嗦,“母親息怒,要不是出了這樣的事,媳婦也不會往這上麵想。”

老夫人臉色陰沉,“這是婚事,你當是買賣說換就換?你是覺得如琳比如翡更配得上這門親事?還是覺得攀上了侯府,你姚家本家也能跟著沾光?”

姚氏連忙跪下,眼淚也跟著出來,“媳婦哪有這樣的想法,這事不傳出去倒還好,要是真傳出去,侯府退了婚,如琳以後還怎麼說親。”

她拉住老夫人的衣擺,“母親,如翡是您的孫女,可如琳可是您的嫡親孫女啊,您總得為她想一想。”

老夫人指了指自己的滿臉皺紋的臉,“換親你都能想得出來,我還要這張老臉,這些年你對如翡如何,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如今竟敢打侯府親事的主意,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這輩子老夫人還沒對姚氏說過這麼重的話,想起她得到的消息,薑如翡把那玉枕送給了老夫人,看來老夫人這樣輕易就被她收買了。

老夫人看著跪在地上啼哭不止的姚氏,伸手扶她起來,緩和語氣道:“我最疼誰你應該知曉,隻是這事關薑家臉麵,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這樣做的,你明白嗎?”

姚氏心裡憤恨,卻不敢多說什麼,應下之後離開。

……

“現在……該來算算我們的賬了。”

隨著裴涇的一步步靠近,薑翡下意識後退,後背已經抵上了冰冷的石壁,隻能把燃燒的木棍對準裴涇。

“你彆過來!”

“怕什麼?”裴涇臉上蕩開笑容,眼底閃過一絲戲謔,“我現在要是想殺你,你以為這破火把攔得住?”

他一把抓住木棍,薑翡哪裡是他的對手,手中的木棍直接被他奪走扔進火堆裡。

薑翡眼睜睜看著他繼續走近,兩人隻剩下半米距離。

薑翡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在裴涇朝她伸出手時下意識閉上眼。

那隻手卻在她麵前忽然停住,保持著抬起的姿勢。

裴涇打量著她的麵容。

緊閉的雙眼,抿緊的嘴唇,顫抖的睫毛,無一不昭示著她在害怕,卻沒有主動求饒。

還真是倔呢,不是家貓,是隻脾性倔強的山貓。

他低笑一聲,“你不睜開眼,怎麼替我處理傷口?”

薑翡一愣,緩緩睜開眼,目光警惕地落在麵前那隻手上。

蒼白的手背上有兩條深可見骨的抓痕,應該是被狼爪抓傷,血珠正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泥地上洇開暗色痕跡。

裴涇歪了歪頭,“你救了我,我反救了你,我們的賬就算結清,那我因救你而受的傷,是不是該由你處理?”

薑翡盯著那道猙獰的傷口,這男人又在耍什麼花樣?

她試著抬手,慢慢伸過去,不見裴涇有什麼動作,這才隔著袖子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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