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之前,薑翡也是猜測而已。
先前那幫劫匪以為她暈厥時曾說過一句話,說“主顧說了這薑小姐狡猾得很”,說明雇他們的人知道她的身份。
明知她是官眷,還是定遠侯未來的兒媳,還敢對她下手的人估計全京城也沒幾個。
她攏共就那麼幾個仇人,大多是女人,會扯她腰帶想對她不軌的她第一個就想到了趙興邦。
真正讓她確認是趙興邦,是因為扯她腰帶時的那一頓,沒想到一詐就給詐了出來。
趙興邦臉色鐵青,腦子裡轉得有些緩慢,想著到底該怎麼辦?
薑翡抬了抬下巴,“還不快給我解開。”
趙興邦“哦”了一聲,下意識被這頤指氣使催動,上前解著她腿上的繩索。
解到一半,他突然反應過來,後退了兩步,“我憑什麼聽你的,你以為你還有裴涇撐腰?他看中的可是魏辭盈,根本不是你。”
薑翡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裴涇喜歡魏辭盈,但他判斷得確實沒錯,畢竟裴涇是可是書中男二。
所以剛才她一直沒能想通的問題在此刻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趙興邦之所以突然敢對她下手,是因為她之前編造的裴涇對她有意思的事已經敗露。
沒了這層顧忌,趙興邦就再無半分忌憚。
“怎麼了?”趙興邦邊說邊解著自己的腰帶,“被本公子機智無情地拆穿,無話可說了吧?”
薑翡腦子飛快運轉,其實隨著趙興邦的靠近,她心裡已經開始發慌,畢竟她不是書中女主,沒有主角光環,凡事還得靠她自己。
然而她越是慌,趙興邦就會越發篤定裴涇對她無意。
薑翡壓下慌亂,“他是喜歡魏辭盈沒錯。”
“我就知道。”趙興邦得意地說。
“可也沒人規定,他隻能喜歡一個。”
趙興邦步子一緩。
這話倒是有道理,畢竟趙興邦自己也是見一個愛一個。
“你少來唬我!”
薑翡無語。
先前她空手套白狼,憑0點好感度唬住了趙興邦,如今她頂著十幾二十點好感度,這傻子居然反而不信了。
趙興邦說:“他罵你連狗都不如,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薑翡花了好一會兒才琢磨過味兒來,“你是指他說狗還知道搖尾巴,我知道氣他?”
趙興邦點頭,“看,你承認了吧。”
薑翡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她肚子疼,作者呀作者,你是怎麼寫出了這個理解能力零分的活寶。
“你還敢笑?!”
“我怎麼不敢?”薑翡稍微緩了緩,“你見過總是氣他還能活下來的人嗎?”
趙興邦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對呀,既然這女人總氣裴涇,那裴涇為何不乾脆殺了她?
“你在想他為何不殺了我,還能為什麼,當然是舍不得呀。”
薑翡繼續說:“要是我和魏辭盈掉進水裡,他肯定先救魏辭盈,但是如果我和你同時掉進水裡,他救我上去之後,定然會將你摁死在裡麵,讓你永遠也上不了岸。”
她的表情太自信太鎮定,加上那番話讓趙興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薑翡又朝她揚了揚手,“解開。”
趙興邦上前兩步,又突然後退,三步並作兩步開門走了。
薑翡長籲出一口氣,希望彆再出什麼岔子。
趙興邦臉色發白地出了房門,院中的幾名綁匪立刻站了起來。
沒想到這位丞相公子如此不中用,才這麼一會兒就完事,之前他們還聽見了那女人的笑聲,想必把趙興邦給侮辱得不輕。
矮胖的男人忍不住問:“趙公子這就完……這就要回去了?”
趙興邦沒搭理他,把領頭的男人拉到一邊,說出了房中發生的事,男人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子。
他們是亡命之徒,但昭寧王是個瘋子啊!
他們也是聽趙興邦說定遠侯府的魏明楨不足為懼,有他在才敢下手,可趙興邦之前也沒說還有個裴涇!
“現在怎麼辦?”趙興邦緊張得聲音都在發顫。
男人抬起手,目露凶光,“這女人既然已經認出了你,那就不能再留!”
“啊?”趙興邦腿都軟了。
“如今人已經被我們帶來了,橫豎已經沒辦法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不如……”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做得乾淨些,誰又能知道是我們乾的?”
趙興邦額頭滲出冷汗,嘴唇顫抖著說:“可,可是裴涇……”
男人道:“你用完了給兄弟們嘗嘗鮮,畢竟他們都還沒嘗過富家千金的滋味兒,到時候大家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誰也不敢背叛誰。”
“可是……”趙興邦遲疑道:“可我也沒想殺她呀,我就是想嘗個味兒,給她點教訓。”
男人按住他的肩膀,繼續慫恿,“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人知道是咱們動的手,要是放她活著回去,昭寧王肯定第一個殺了你,到時候你嘗完了先走,後麵的事由兄弟們處理,殺了她再一把火燒了這屋子,什麼也查不到。”
肩上那隻手莫名帶來鎮定,讓趙興邦慢慢平靜下來。
對,殺了薑如翡,那就死無對證,沒人能查到他頭上來。
趙興邦深吸了一口氣,“好!就這麼辦!”
茅草屋旁的山林裡。
幾名黑衣人已經在在黑暗裡蟄伏已久,卻遲遲沒有動手。
其中一人低聲問道:“現在是救還是不救,還請您明示。”
站在前方的那個人手握成拳,冷聲道:“再等等,等生米煮成熟飯,隻需要留下她一條命在就行了。”
趙興邦再次進房時,周身的氣息都變了。
薑翡一看就知道不對,隻怕外麵的綁匪給他出了什麼主意。
趙興邦盯著薑如翡,怕這個女人再開口說出什麼讓他動搖的話,乾脆撕下一塊布條,捏著她的下巴塞進她嘴裡。
薑翡瞳仁一縮,趙興邦已經開始脫身上的衣裳。
那層畏懼和恐懼一旦褪去,趙興邦也就恢複了紈絝的本性。
看著薑如翡臉上逐漸浮現上來的恐懼,他反倒多了幾絲興奮,脫衣裳的動作也越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