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姐？”李北漁驚訝地看著慕如霜。
慕如霜先是看了眼她身後的派出所大門，又看了眼李北漁，最後再看站在自己旁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周南川。
回想起剛剛女警說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和我家南川一起打架的小姑娘就是你啊。”
“媽，你們兩個很熟嗎？”周南川在聽到剛剛李北漁那聲稱號後，呆愣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聽自家媽這個語氣，兩人應該是認識的。
“豈止是很熟。”慕如霜立馬放下，牽住周南川的那隻手，去拉李北漁的手，“走吧，我已經聽警察說了，這不是你的問題，現在還沒吃飯吧？姐姐家裡煮了粥，去姐姐家吃飯。”
還沒等李北漁說話，慕如霜不給人家反應機會，徑直拉著李北漁離開。
而被落下的周南川，一臉懵站在原地周南川。
慕如霜家和李北漁家就隔一個過道，兩扇門兩堵牆而已。
李北漁走到家門口，就想回去，但被慕如霜硬生生扯到自家去的。
一進門，慕如霜就招呼周南川拿出一雙新拖鞋來，而自己一隻手拉住李北漁，空出的一隻手反鎖住家門，生怕李北漁跑了。
瞧這著這番操作的李北漁：“”
慕如霜把換好拖鞋的李北漁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拉著周南川去了廚房。
李北漁這是第一次來慕如霜家，她抬眸，開始看她家。
其實和她家布局差不多是一樣的，但不過慕如霜家有個很大的陽台，從她的方向看去，陽台上擺著好幾個花盆。
但裡麵栽的不是花花草草一類的，而是蔬菜一類的。
手中手機震動幾番，李北漁收回視線，打開手機，看消息。
廚房。
廚房和客廳隔著一扇玻璃門，慕如霜一轉身，就能看見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的李北漁，她回頭，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兒子，歎氣道：“我聽警察說了，你英雄救美沒救上就算了，還反被北漁救了。”
周南川沒說話，打開碗櫃，拿出三個碗。
瞧著自家兒子沒出息的樣子，慕如霜恨鐵不成鋼。
一個大男人，連架都打不贏。
還要靠個小姑娘就出去。
慕如霜歎氣，轉頭看，還在客廳的李北漁。
客人來了，隻讓她喝粥也不行，慕如霜準備炒幾個青菜，端出去，但周南川臉上還有傷，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
北漁不是在外麵嗎？
讓她幫幫忙，也不是不行，都是鄰裡鄰居的。
出廚房，從角落翻出醫療箱，搶過周南川手中的碗，拉著他出門，把人拉到客廳，“北漁啊，阿姨去炒兩個菜，幫我給我家南川消毒消毒傷口唄。”
李北漁抬頭，還沒說話，慕如霜就把醫療箱塞到她懷裡。
自己去陽台拔了一顆小白菜，進廚房，關門。
動作一氣嗬成，生怕李北漁追上拒絕。
李北漁看了看懷裡的醫療箱，又抬眸看了看站在她麵前，站如鬆的周南川，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有絲裂痕。
想著今天晚上的份上，李北漁還是為周南川消毒傷口。
他坐下來，規規矩矩坐到李北漁旁邊。
李北漁打開箱子，從裡麵拿出棉簽和酒精，打濕棉球後，伸到周南川嘴角，開始擦拭。
兩人都麵對麵，挨得很近，但就是沒人開口說話。
整個空氣中，陷入詭異的寂靜。
消毒完嘴角，李北漁才發現他的嘴角不隻是破了，還青了。
她抿抿唇，沒說話，把消毒過的棉簽，準確無誤丟進電視機前的垃圾桶裡，重新拿出棉簽，給他消毒鼻梁上的傷口。
在近距離接觸下，兩人很難不注意到對方。
在近距離觀察下，周南川發現她的皮膚是真好，看不出一點毛孔，皮膚也很白。
睫毛又長又卷。
兩人視線在不經意對上，而周南川也注意到李北漁的眼睛。
李北漁很自然地收回視線，但很快被他泛紅的耳尖吸引了注意，她挑了挑眉，沒說話。
消毒好後，李北漁從裡麵找出創口貼，貼在他鼻梁上。
臉上的傷口處理好後，慕如霜菜也炒好了，“孩子們，該吃飯了。”
李北漁簡單收好東西，就放在茶幾上麵，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飯桌上，慕如霜一直在用公筷給李北漁夾菜，臉上笑嘻嘻的，“北漁，嘗嘗姐姐的手藝，保準你吃了還想吃。”
李北漁點點頭，吃了一口，“還行。”
聞言，慕如霜笑意又深了幾分，連忙又給李北漁夾了好幾筷子。
作為慕如霜的親生兒子的周南川，被冷落在旁邊。
吃完後，天色已經不早了，周南川收拾好碗筷，李北漁也準備回去。
周南川看時鐘，連忙脫下圍裙，“我去送她。”
“哎她”她家就在我們對麵
“砰！”
話還沒說完，就被關門聲打斷。
周南川一出門，就和拿鑰匙準備開門的李北漁對上眼。
李北漁靠在門框，細長的手指在轉鑰匙，看見周南川，她挑了挑眉，“你出來乾什麼？”
這是兩人今晚第一句最正式的話。
周南川有些不可置信，“你就住在我們對麵？”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李北漁開門。
打開門，她準備進去時，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周南川，“今天，謝謝你。”
周南川點點頭，語氣挺淡薄的，“沒事，就算是換做其他人，我也會幫助。”
他臉上本來沒什麼表情，但不過，李北漁下一句，讓他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裂縫，令他渾身僵硬住。
“其實你不來幫忙，我也能解決。不過，還是挺感謝你的。”
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周南川抬頭，看了她家大門，眼神挺幽怨的。
轉身，然後打開自家門。
“砰”的一聲，關上。
李北漁洗完澡出來，都已經十一點了。
她鏡子前，掀開衣服，抬頭看向鏡子，她的腰很細，小腹還有不太明顯的馬甲線，但最明顯的是右側腰上有一塊很明顯的淤青，已經開始發紫發黑了。
李北漁沒說話，而是去拿醫療箱。
給自己消消毒。
但一拿到酒精，李北漁腦子裡就不由自主浮現出周南川那張臉。
說實話。
他的鼻梁很高，眼睛也很好看，瞳仁不是純粹的黑，帶著棕。
是黑棕色。
睫毛又長又卷。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了笑。
翌日一早。
李北漁猛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