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裴知聿如過年的豬一般死死扒著煉器室的大門。
“我要學煉器!我要學煉器啊!”
薑珩和葉青餘一人一條腿,拚命將他往外拖。
“不行,裴小知我告訴你,這個煉器室老娘一年之內都不想再看見!我得了坐進去就會吐的怪病!今天你不要也得要!必須跟我下山出去玩!”
葉青餘也勸道:“是啊是啊!小師叔親自帶隊出門曆練,機會難得,你就跟關師妹一起去吧!”
什麼?誰帶隊?
“我——不——要——”
薑珩和裴知聿並排扒住煉器室的大門。
葉青餘兩手各拉一條腿,失去了一個隊友的同時,還多了一隻難抓的豬。
難度超級加倍!
“我不離開煉器室!我不要去曆練啊!!”
玉清劍仙看著這兩個不可理喻的新弟子,忍無可忍親自上手。
“不行,我們煉器師,最重要的不是煉器技術,而是要有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否則你的煉器技術隻會成為催命符。”
“你們兩個這次不出去參加曆練,為師就什麼也不教你們!”
介麼無情?
“可可是”薑珩被拽倒在地,柔弱抹淚,“人家隻是一個沒用的水靈根,除了給大家回回血,什麼也做不了呀~”
玉清劍仙:“單挑金丹期鋸尾鱷,兩刀乾掉?”
葉青餘:“一挑二,還殺了火靈根劍修李善思?”
薑珩:?
“誰說的?誰說的?葉師兄又沒去琢玉會,怎可胡言亂語啊?”
“天璿院的稚尤師妹入門第一天,就全院皆知了呀,第二天就所有親傳皆知了呀。”
“這是毀謗!她毀謗我啊!”
玉清劍仙:“為師去了,為師作證。”
“這是偏心!師尊你偏心她啊!”
“休要胡攪蠻纏!”玉清劍仙非常強硬。
葉青餘湊到薑珩耳邊悄悄說:“況且此次曆練,天璿院的稚尤師妹也去。同為水靈根,難道你不如她?”
“什麼!有好妹妹的地方一定有我!就算是小師叔我也認了!我要去!”
玉清劍仙欣慰:“這就對了嘛。”
裴知聿再度失去了隊友,震驚地朝著葉青餘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人不可貌相。
葉師兄如此溫和老實之人,居然深諳心理戰術?
短短幾日就拿捏了小師姐的脾性。
小師姐此人,有個致命的缺點,陰謀陽謀都不吃,就吃激將法!
❄
由北鬥天樞劍,小師叔玉燼劍仙帶領的曆練小隊,在北鬥山門口集結完畢。
此小隊成分極其複雜。
由天璿院的新弟子稚尤,天璣院新弟子“關山月”、“裴小知”,以及內門一乾十多位弟子組成。
新入門的內門弟子趙明珠也在其列。
趙明珠原本還很忐忑,不過看到“關山月”也在,就放心不少。
弟子們或期待、或興奮、或緊張,各有各的神色。
而前首那位小師叔的表情,卻陰沉沉的。
薑珩不動聲色地往裴知聿那兒湊了湊:“誰又惹他了?”
裴知聿癟嘴,幾不可察地聳了聳肩。
盛無燼的心情當然不好。
墨玉佩那頭的薑珩跟死了一樣,他想去問問歸墟仙尊,她命牌到底碎了沒?沒碎為什麼不回他的消息?連挑釁都不理?這根本不合理!
而他師尊不丹劍尊,看見他在院中待了幾日,以為他又要閉關。
馬不停蹄給他安排了帶新弟子曆練?
無論他怎麼發誓自己不會再修煉,師尊都不肯相信。
帶弟子曆練麻煩,帶新弟子曆練更是超級麻煩!
盛無燼的心情根本好不了一點。
他歎了口氣,抬手,焚天鴉落地化作黑色火焰巨鳥,暗紅色的小眼睛高貴地瞥了瞥下方的弟子們,紆尊降貴般展開一側翅膀,示意眾人順著翅膀上它的背。
看著鴉頭和它主人一副死樣,薑珩頓覺手癢。
不行,這個劍今天必須販!
爬上它翅膀之時,薑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了幾根焚天鴉的羽毛。
“哇——”焚天鴉大叫,“誰拔我毛?誰拔我毛?”
薑珩舉起手上的黑羽晃了晃,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抱歉抱歉,煉器師職業習慣。”
其他人震驚於薑珩的大膽,稚尤更是捂著嘴等待看她笑話。
卻聽薑珩誇張地讚道:“哎呀元嬰期的羽毛啊!就是不一樣!這色澤!這靈性!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沒摸過!嚶嚶嚶鴉尊者不會這麼小氣吧?”
焚天鴉被一句“鴉尊者”叫得暈頭轉向,當即鬼迷心竅道:“我豈是如此小氣之鴉?區區幾根羽毛,想要幾根拔幾根!”
薑珩受寵若驚,又狠狠薅了一把,感受到焚天鴉強忍痛意,死要麵子不叫出聲。
“鴉尊者真是前輩風範!”
“大氣!真是大氣!裴師弟快來,鴉尊者恩賜你也敢推辭?”
“多謝鴉尊者!多謝鴉尊者!”
兩人說一句就薅一把,薅一把它就抖一下。
但依然昂著高貴的頭顱,說著雲淡風輕的前輩贈言。
起飛時,看著翅膀上光禿禿的一小片,薑珩連帶著對盛無燼在傳訊玉佩上的言語挑釁之恨,都瞬間消了幾分。
丫丫這波屬實是代主受過了。
一直到落下目的地,焚天鴉都不失前輩風範。
盛無燼忍不住鄙視道:“蠢貨!”
焚天鴉根本不能忍受主人褻瀆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我!是我執意要送給他們的!長者賜不可辭,他們是被迫收下的!”
盛無燼扭頭就走。
欲讓其亡,先令其狂。
焚天鴉已經沒救了。
稚尤跟在後麵,暗恨薑珩巧舌如簧。
心中卻在思量,盛無燼此人,墮魔之前,好似和原著不太一樣。
甚至可以說是,溫和有禮,脾氣甚好。
這樣一個生來就在之人,全身無懈可擊,該如何攻略?
稚尤恨自己,穿書之前若是多看幾本救贖文學,現在也不至於黔驢技窮。
難道真要等到他墮魔之後?可那時的盛無燼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