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金鐲子,金子啊!
“多少錢買的啊?”
徐蓮女的眼中閃爍著興奮,但理智尚在,她小心翼翼問。
“彆問。”
楊盛歡嘴裡嚼著肉,依舊惜字如金。
徐蓮女此刻變成乖巧小女娃,連著點了兩下頭,她好喜歡這樣的霸道啊。
她把金鐲子從首飾盒裡小心拿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戴在手上,然後舉著手腕晃了又晃,
金光閃閃的都快晃瞎了她的眼。
徐蓮女滿臉的欣喜之色,“真好看!”
她決定了,她要更加努力,緊緊抱住楊盛歡的大腿!
見徐蓮女開心成這樣,嬌俏又靈動,活脫脫像一隻歡呼雀躍的小兔子,
楊盛歡情不自禁地挑唇輕笑,
“一個金鐲子而已,瞧你高興的,你還送我一座大宅子呢。”
“可是你已經給我擦臉油當謝禮了啊。”
“那算個什麼謝禮。”
楊盛歡累極了,她打了個哈欠,“我回屋睡一會兒,不用喊我吃飯了。”
“好,今天再留一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了。”
阿爹徐豐收今天就開完大會了,因為不想走夜路,所以再留一天,等明天一早出發。
明天晚上還有一場大戲等著他們呢……
楊盛歡走後,徐蓮女欣賞著自己的金鐲子,就連她阿奶也隻是有個銀鐲子,她現在都戴上金鐲子了。
前世嫁給楊崢那麼多年,也沒戴上過金鐲子。
徐蓮女出門想去找小二要一盆熱水來,迎麵碰上了楊星移,她把手腕抬到楊星移的眼前,眼中盛滿了笑意,
“弟弟,好看嗎?”
楊星移看了看她手上的金鐲子,又看了看她,表情有些奇怪,
“你哪來的?還有,誰是你弟弟?”
徐蓮女心裡高興,所以並不在乎,她拍了拍楊星移的肩膀,
“你是盛歡姐的弟弟,就是我親弟弟,以後、姐疼你。”
徐蓮女的手拍下來的那一刻,楊星移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隻見徐蓮女從懷裡掏出花剩下的十個銅板,大方地塞到楊星移的手裡,
“玩去吧,去買糖葫蘆吃吧。”
這是阿爹給的零花錢,用剩下的,她私吞的五兩銀子除去買滑胎藥,剩下的一文都沒動。
徐蓮女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楊星移看著她的背影,心情很淩亂。
買什麼糖葫蘆,當他三歲小孩啊!
楊星移眸中的情緒微妙而複雜,他握起手中銅板,
這個徐蓮女!
“不花白不花。”
楊星移並沒有買糖葫蘆,而是買了幾幅針線,這是母親交待的東西。
徐豐收回來的時候,徐蓮女跟他說了金鐲子的事情,徐豐收很震驚,讓徐蓮女拿出來他看了又看,還真是金的?
“她送你貴重首飾肯定是因為村屋的事兒,是個明白的,既然給你了,那你就收好,平時不能戴出門炫耀,尤其是在村裡。”徐豐收囑咐道。
徐蓮女有點心虛,她今天剛跟楊星移炫耀過,不知道算不算?
她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擋住腕上的金鐲子,
“我知道了阿爹。”
她也有好幾樣首飾,其中最好的是個銀簪子,阿爹找老銀匠給她打的,頂頭的銀花又大又亮,村裡的妮子和婦人個個都羨慕壞了。
在那個紮個紅頭繩都會惹人眼熱的村裡,金子實在太貴重了,戴出門容易戳禍。
……
徐蓮女為返程買了很多好吃的,這就造成了以下畫麵:
每人的手裡都拿著一個雞腿啃著,一邊啃雞腿,一邊看沿途的風景。
山巒風景如畫,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楊盛歡閒著沒事,跟徐蓮女講起灰姑娘的故事,不過她稍微改編了一點點,徐蓮女還沒聽說過這麼新奇的故事,聽得是津津有味的。
楊星移也跟著聽了一耳朵,他隻覺得這個故事莫名其妙的,憑布鞋認人?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故事?
這邊氛圍融洽,熊嶺村那邊卻鬨了起來。
因為徐芳草回來了。
她杏眼粉腮,長相清麗,眉尾有一顆小紅痣很是顯眼。
徐芳草穿著一身素色千褶襦裙,頭戴小銀簪,兩耳的耳墜子一走一晃動,不像是鄉下的土丫頭,倒像是城裡的俏姑娘。
“楊三叔,楊三嬸,你們也知道這村屋是我二姐給阿崢哥家裡準備的,二姐任性,一鬨脾氣就這樣,希望你們彆記恨她,這就搬吧。”
徐芳草的臉上帶著平易近人的笑意,可說的卻是攆人的話。
楊曹氏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終於能出一口惡氣,
“搬啊!彆賴在我家不走,遭天譴的東西!你們也配住村屋?”
楊三嬸氣不過,剛要跟她爭執,就被楊三叔拽住了衣袖,楊三叔衝她搖了搖頭,楊三嬸忍著火彆過臉去。
楊三叔上前一步,鎮定自若道:
“芳草姑娘有所不知,這房契上已經簽上我的名字,輕易改不得了。芳草姑娘來讓我們搬走,是蓮兒姑娘的意思嗎?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搬。”
楊三嬸一聽這話,麵上多了分擔憂愁色,難道說,徐蓮女那小丫頭真的隻是拿他們當成和楊崢置氣的工具?
現在二人和好,他們也就得搬出村屋了?
要不然,徐蓮女的妹妹怎麼會來攆人呢?
聽到楊三叔的問題,徐芳草臉上的表情短暫凝滯了一下,很快又像是想到什麼,從容道:
“這就是我二姐的意思,不然我也不會來了。”
聞言,楊曹氏不免更加得意,那下巴都要昂到天上去,
“聽見了沒?”
她就說嘛,徐蓮女這人刁怪,隻是在跟崢兒使性子而已。她自己作了一通妖,不好來攆人,就讓她妹妹來傳話。
楊三叔麵露難色,盛歡姐弟倆跟著村長一塊去縣城置辦東西去了,徐蓮女也去了,
就算是徐蓮女善變改了主意,他也想聽徐蓮女親口來說,再有就是,他得聽聽閨女的意思。
“我們家那兩個跟著村長和蓮兒姑娘去縣城了,這樣吧,等蓮兒姑娘來了,她讓我們搬,我們就搬。”
“芳草姑娘,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吧?”
楊三叔不想和任何人起衝突,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徐芳草皺了皺眉,她沒有直接回應楊三叔的請求,而是看向了楊曹氏和楊家那些人,說話帶著深意:
“怎麼著都行,反正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了。”
她這話一出,楊曹氏和楊家人還能坐得住?
“我說三弟三妹,你們也太不要臉了吧?多賴這一會兒又能怎麼樣?當時我就說了,這村屋跟你們沒關係,真是半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楊父這做大哥的也冷了聲,“三弟,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