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迎的指尖微微發顫。
想質問他，可又怕他說出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將抽屜裡的內衣拿出來。
摸了摸，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套內衣丟失時，因為是剛買的，所以很滑順。
可現在這觸感，卻像是用了很多次洗了很多次一樣？
這上麵的布料，就像是被摩擦過很多次一樣，已經有些泛白和起毛。
想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可能，宋溫迎狠狠打了個哆嗦，五官都皺緊了。
不會吧……
這宋祈年難道是變態了，但對象不對……？
手中本該是自己的東西，此刻突然變得有些燙手。
宋溫迎像是摸到了臟東西一般，手一抖，內衣掉在地上。
而身後宋祈年不明所以：
“姐姐，你在做什麼？”
宋溫迎幾步跨回床邊，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
宋祈年的臉微微偏過去，白皙的皮膚上立刻浮起淡紅的指痕。
他的睫毛顫了顫，喉結滾動了一下，卻並沒有掙紮，隻是低低地開口：“為什麼？”
宋溫迎硬著頭皮，故作發怒：“知道錯了嗎？”
“錯了。”
“哪裡錯了？”
他緩緩轉回臉，黑布遮著眼睛，卻仿佛能精準地“看”向她。
“姐姐不開心，那就是我錯了。”
雖是被綁著躺在床上，處於一種下位的狀態，可他看起來卻並不顯得狼狽，精巧的五官實在好看，即使時常擺著冰山臉，也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宋溫迎看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看得愣神了，懊惱地咬了咬唇，又怒道：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錯在哪兒！”
“嗯，我不知道。”他輕聲說，“姐姐還要再打嗎？”
“……？”
還有主動問打的？
宋溫迎的指尖有些發麻，不太想打了，打他手也疼。
她左右看了一圈，再次下床出門。
幾分鐘後，她拿著剪刀進來，三下五除二就給他上衣全剪爛了。
剪的時候很莽，可剪完了後，看到眼前的畫麵，宋溫迎又慫了。
不是第一次看到宋祈年衣衫不整的樣，之前他生病的時候，宋溫迎也粗略看過，但還是第一次這麼毫無阻礙地看。
宋祈年的肌膚在昏黃的床頭燈下泛著冷白的光澤，像是上好的瓷器。
她的視線不受控製地滑過他的鎖骨，胸膛，再往下是線條分明的腹肌，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姐姐在看什麼？”少年突然出聲。
宋溫迎猛地回神，耳尖瞬間燒得通紅。
她慌亂地彆開眼，卻聽到鎖鏈輕響，以為他要掙脫，下意識壓住他：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好。”聲音喑啞。
手心壓著的肌膚，有些硬，又有點燙，宋溫迎的手突然就無措起來，眼神也不聽使喚，不知道該看哪裡。
太近了啊……
僵持了一會兒，她指尖微微發抖著挪到少年的脖頸處，突然掐了一下。
“嗯……”
一聲悶哼讓兩人都不由一滯。
宋溫迎看到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血色。
他氣息微喘著問：“……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宋溫迎不敢回答他，繼續變態地掐其他地方，從脖子到身上，甚至臉頰也來了一個。
掐得其實不是很重，但被掐的地方很快就紅了，留下一塊塊可疑的痕跡。
係統也被她奇怪的行為給搞蒙了。
【宿主，你在做什麼？不是要睡了男主嗎？】
【你那個法子太low了，我想到了個更好的法子。】
【……我的法子low？】係統有些無辜且不服氣，【那像你這樣脫人家衣服，到處掐就高級了？】
宋溫迎尷尬。
語塞了片刻，找不到話反駁，她強行切斷和係統的交流，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被蒙住雙眼的宋祈年。
“對著鏡頭，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她故意用指尖劃過他的鎖骨。
少年眼睫輕顫，暖黃的床頭燈將他緊繃的下頜線鍍上一層曖昧的光暈，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他才聲音低啞地回：
“好。”
“學狗叫。”
“……”
第一個要求就讓宋祈年難堪得臉色又紅了一度。
“……一定要叫嗎？”
“快點！你要是不聽我的，”宋溫迎俯身，紅唇幾乎貼上他發燙的耳垂，“我就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發給你的所有同學老師，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年級第一，高冷校草私底下……有多下賤。”
宋祈年呼吸驟然加重。
宋溫迎滿意地勾起唇角：“我隻給你三秒的時間。”
空氣凝滯三秒。
少年喉結輕滾，從喉間溢出幾聲低啞的：
“汪……汪……”
聲音越來越輕，尾音發顫，像是羞恥到極致卻又不得不服從。
宋溫迎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她原本隻想羞辱他，可現在，那幾聲可憐兮兮的嗚咽卻像羽毛搔過心尖，讓她指尖發麻。
手一抖，手機掉落，砸在少年的額頭上，把剛才就被蹭得有些鬆散的布料給砸歪。
宋祈年漆黑的眸子猝不及防露出來，和宋溫迎的目光對上。
“……”
那雙眼睛像是浸了墨的琉璃，在昏暗光線裡泛著濕漉漉的光。
宋溫迎的呼吸瞬間停滯。
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裡晃動，像隻受驚的兔子。
“我……”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宋祈年微微偏頭，歪斜的布料徹底滑落。
他睫毛輕顫，定定望著她：“姐姐還需要我再叫嗎？”
聽到這話，宋溫迎突然覺得，像變態的不是宋祈年，而是她。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都“變態”了一半了，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她拿起手機，克製著顫抖的手繼續對著他：
“再叫。”
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手機。
少年目光掃了一眼她雙膝合並跪在床上的腿，還有微微發顫的手，嘴角不甚明顯地勾了勾。
從容熟練地給她喊了幾聲“汪汪”。
瞧見她耳尖又紅了幾分，他悠悠問：“姐姐拍的這視頻，是要發出去嗎？”
“當、當然！”
頓了頓，她眉頭一擰：“你管我要拿來做什麼？”
她手機湊近，懟著他的臉：“對著鏡頭說，你是狗。”
“我是狗。”
話跟得太過果決，宋溫迎一噎，又咬牙道：
“說你下賤。”
“我下賤。”
語氣又淺又淡又勾人，忽略這字裡意思，宋溫迎有一瞬間產生錯覺，這人在勾引他。
她在心裡猛地“呸呸呸”幾聲，暗罵自己真的是也跟著變態了，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