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語被藥苦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喝得太急,嗆得猛咳。
“咳咳……我、咳咳……替你試過毒了。沒……毒。”
她艱難地說著,這狗男人太不識好歹了。
自己都費那麼大勁給他熬藥了,竟然還懷疑她,逼著她不得不喝藥。
玄難以置信地盯著這雌性。
明明苦得都快哭出來了,眼角泛著淚花,還在堅持讓他喝藥。
難不成她真的是為了自己的病做了那麼多?
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
“不能喝還逞強,拿來!”
玄起身一把從淩語手中奪過那碗藥,刺鼻的苦味讓他忍不住皺起眉來。
這種東西真是人能喝的?
可對上淩語那期盼的目光,若是真的有毒,她肯定不敢喝,自己不能讓這雌性小瞧了。
想了想,他索性仰起碗,一口喝了個精光!
苦味頓時充斥著他的口腔味蕾。
他麵露難色,拳頭握得死緊,才沒有失態。
淩語這才鬆了口氣,聲音溫和許多:“良藥苦口利於病,喝了這碗藥睡一覺,你就不會覺得身上發疼漲熱了。”
玄狐疑地掃了眼她,這雌性說話什麼時候這麼有水平了?
竟能說出這麼有教育意義的話來。
“你彆得意忘形!我喝這東西,不是相信你,而是要證明,我不怕這區區的藥!”
曆經以前那麼多次教訓,他決不能給她好臉!
否則她就會蹬鼻子上臉,對他做更加惡心的事。
淩語無語地扶額,這大男人,還挺傲嬌?
不過沒關係,隻要他的小命保住,自己的任務還有機會做。
“如果我這碗藥真的能治好你,你怎麼說?”她挑眉看著對方。
玄想也不想就否認,“不可能!大長老已經跟巫醫商量過,這種病隻能自愈,無法治療。”
“倘若我就是能治好呢?”
淩語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那可是係統給的法子。
再退一步說,她擁有植物係異能,與獸夫綁定命契生死存亡緊密相連,昨夜抱著他入睡,已然在無形中助他恢複了大半。
玄不屑地冷哼:“你想如何?”
淩語摸著下巴想了想:“若我治好你,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條件我還沒想好。你敢賭嗎?”
“我有什麼不敢!”
玄不耐煩地道,身體又有些發熱疼痛。
淩語心裡暗自滿意,她變相多了一個保命符!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她端起石碗,微微一笑,“我先回去了,晚安。”
看著她瀟灑地離開山洞,玄表情震驚地看著她的背影。
就這麼,走了?
她竟然沒有像昨天那樣死乞白賴留下來照顧他?還真就是為了送這碗藥才來?!
他內心深處竟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回想她離開前那抹笑容,他竟然莫名覺得溫柔甜美。
瘋了!自己果然是瘋了!
竟然會對那醜雌,不,現在她倒是不醜了,惡雌!這個惡雌有留戀!他肯定是病糊塗了。
離開玄的住處,淩語又熬了一碗藥給梨送過去。
梨是她在這裡第一個朋友。
可她的獸夫們顯然不相信她,冷冷地回絕她,還是梨堅持接過了藥,還為了她,對她的獸夫說:
“語是我的朋友,她現在已經變好了,也的確懂得巫醫,我們應該鼓勵她,而不是質疑她。”
“語謝謝你還惦記我,這藥我會喝的。我相信你會治好我。”
淩語心裡暖暖的,感動得鼻子發酸。
梨發著燒臉頰紅暈,嘴唇乾澀,顯然很難受,可還在堅持維護她。
送完藥回來,阿父已經醒了。
淩語在烤肉的時候,還燒了些熱水,照顧阿父睡下後,她才終於躺下,能夠休息休息。
一夜過去,很快到了第二天天亮。
淩語下了石床,就看到山洞的角落,堆放了兩大堆藥草,分彆是極其難找的冰藍苔和灼痕葉。
“這些是厲和柳送過來的?!”
她懵逼地看著這麼多藥草,有些不敢相信。
【宿主,您的獸夫厲和柳在您休息時,先後將藥草放在了山洞。】
係統解答著她的疑惑。
淩語有些驚喜和感動,他們竟然真的為自己幫忙了,這豈不是意味著,沒那麼討厭她了?
這麼一想,心裡甜滋滋的。
“對了,今天得把藥材分出去,早點把疫病控製住,不能再繼續傳播了。”
她跟阿父說了一聲,走出山洞。
先後跟幾個雌性搭話,她們一開始還有些沒認出她來,多看幾眼才確認她的身份。
或許是乾淨禮貌些,雌性們的態度也好轉許多。
可一聽她打算分藥草給她們帶回去熬水喝,就紛紛拒絕:
“語,你這段時間的改變我們都看到了,你呢,是比以往懂事了些,可也不能胡說八道!”
“部落巫醫都無法治的病,就憑你也能治?誰信?”
“還有你說的那些草,我們可從沒聽說過,能治病的,你又是哪裡知道的?”
淩語很努力地解釋,可沒人聽得進去。
眼看人圍得越來越多,都對她這種高調凸顯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滿。
琳聽說語在部落裡聲稱能夠治療疫病,馬上就過來看熱鬨,她根本不信這死肥婆有這本事。
走過去時,她差點沒認出來。
那個乾乾淨淨容貌清秀,雖然還是人群中最胖的那個,可比以往卻瘦了很多的雌性,是語?
“請大家相信我,這種疫病不是隻在雄性之間傳播,雌性也會受到感染。”
“大家需要儘快喝下藥預防。”
淩語勸得口乾舌燥,說出病症的危害性。
這時卻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語說的是真的,她的藥能夠治病!我就是證明!”
梨?是梨?!
她轉過身去,就看到梨微笑著向她走過來。
挽著她的手,對在場人解釋道:“前晚我也被感染了疫病,身體很疼,發熱不退,直到昨晚語給我送來了藥,我喝下後,今天就不疼了。”
“什麼?梨也感染了?真的假的?”
“她把梨治好了?怎麼雌性也會被感染?不是隻有雄性才會得病嗎?”
“昨天我家獸夫聽梨的獸夫提起過,她似乎真的病了。”
“我最近也有些喉嚨發癢,該不會也……”
眾人議論紛紛,對淩語的話,竟然也有些半信半疑。
琳徹底坐不住了,連忙撥開人群,闖進去怒道:
“你們彆聽她胡說八道!都忘記當初語欺負你們時候的樣子了?”
“告訴你們,梨跟她早就串通一氣了!”
“現在部落裡誰得疫病,都是巫醫診斷才算數的,目前得疫病的隻有玄和其他幾個雄性。”
“除非是他們親自過來,否則,誰也不能證明,語這些藥能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