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君相救。”
昭陽用最端莊的姿態向他行禮,聲音溫柔似水。
什麼情況?
公主竟然喊仙師夫君?
這可真是天佑他們神煌王朝啊,有仙師相助,那區區魔物算什麼,他們可都親眼看到那魔物被仙師虐得夾著尾巴逃了。
等等!
這哪是天佑他們神煌王朝,分明是公主的魅力。
監正隻是說了,危急時刻自有仙人臨世,可沒說仙人會成為他們公主的夫婿啊。
這還不能說明公主的魅力麼。
王有德清了清嗓,“屬下恭賀公主覓得良緣,願公主和仙師白頭偕老啊呸,是永垂不朽,早生貴子,為我王朝誕下高貴血統!”
李將軍等三人麵麵相覷,老臉一陣抽搐。
這王有德,好生奸滑!
他們三個還沒反應過來,就讓這個後輩搶了先機。
“未將恭賀公主覓得仙緣。”
李將軍率先單膝跪地,聲如洪鐘,“願公主與仙師鸞鳳和鳴,早誕龍嗣!”
“末將願為仙師與公主籌備三軍儀仗!”
王將軍不甘示弱,一個猛頭磕地。
握草?
怎麼肥四?
卷是吧?
好好好,你們竟然這麼玩!
那孫將軍上前一步,“末將願將家中千年靈芝獻於仙師補身!”
“……”
不是。
這些人的關注點是不是搞錯了,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
慕長歌無奈看向昭陽,昭陽不言,纖細玉手悄然牽住他的手,那動作看似輕柔,實則如鐵鉗不容掙脫。
蘇月瑤看在眼裡,心裡酸得直冒泡。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脯,又看了看昭陽那傲人的曲線,小嘴撅得能掛油瓶。
哼!
再等她長幾年,她也行!
慕長歌豈能不知昭陽這聲夫君,是要當眾坐實關係。
還有這王有德,看著是個糙漢,心思倒是細膩,真是人不可貌相,個個精明到令人發指。
“諸位,關於這個是不是早了點,我看咱們還是”
“我懂了!”
慕長歌的話就這麼被王有德打斷。
這貨又懂什麼了?
隨後見他轉向昭陽,“屬下願自行請命,通知城中眾人公主殿下即將與仙師締結良緣,不日將舉辦大婚,普天同慶,望公主準許!”
“……”
好嘛!
他懂的居然是這個!
這踏馬妥妥的諂媚之臣啊!
慕長歌在心裡將他滅殺了一千遍,過油鍋一萬遍,骨頭給他炸酥,嚼他個嘎嘣脆!
“準!”
昭陽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王有德樂開了花,這路他不就走寬了嘛!
“……”
三位老將軍再次愣住。
他們反應又慢了?
慕長歌很想掐個遁訣開溜,奈何昭陽的小手,不動聲色地滑入他掌心,十指緊扣。
小桃在一旁乾著急,“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沒看到仙師很為難麼。
隻要說上幾句話給他解圍,這機會他不就又來了?
“我”
蘇月瑤憋了半天,福至心靈,“我可以當陪嫁丫鬟!”
“……”
完啦!
自家小姐這徹底沒救了。
都說喜歡一個人會變傻,果然沒錯
慕長歌頗為鬱悶,這個時候不應該各自去調兵遣將,好為明日做準備麼。
然而當說了後,幾人卻回了他一句,有仙師在,這杖用打麼?
慕長歌一言不發,背對著他們,蹲在了牆角。
“仙師這是做什麼?”
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
慕長歌頭也不回,“出恭!”
“……”
不過,當那幾位將軍離去後,都各自忙碌著調兵遣將。
那魔物隻是不是仙師的對手,但他們普通人,可抵擋不住魔氣。
如今他們清醒了過來,萬一魔物將皇城內的士兵魔化,用以對抗他們,損失的都是王朝精銳。
為了杜絕這種事,幾人不敢懈怠。
他們想不到的是,烏雲魔尊不單單要這麼做,還有更大的籌謀,他要血祭全城!
翌日。
昭陽一身銀甲立於皇城門牆,晨光將她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
她那身戰甲並非尋常鎧甲,而是鳳翎甲,每一片甲葉都雕刻著展翅鳳凰,在陽光下煜煜生輝。
腰間懸著一柄三尺青鋒,劍鞘上纏繞著金絲龍紋,這是神煌王朝象征儲君身份的九龍劍。
“將士們,今日我昭陽,不得不做一件大逆不道之舉。”
她聲音清亮如鳳鳴,抽出長劍,劍鋒指向皇宮,數萬將士屏息凝神,隻聽得旌旗獵獵作響。
“君父昏庸,為魔物所控,他殘害忠良,迷失心智,已非我神煌王朝的君王!”
她劍鋒一轉,劃出一道淩厲弧光,“先帝遺訓,君王失道,可持九龍劍清君側!”
昭陽目光如電,掃過每一張麵孔,“此戰不為權勢,不為富貴,隻為還神煌王朝一個朗朗乾坤!”
她高舉長劍,劍鋒映著朝陽,綻放出刺目金光,“凡我神煌子民皆當奮起,凡我王朝將士,誓誅妖魔!”
慕長歌站在一旁,不禁挑眉。
這丫頭正經起來,倒真有幾分帝王氣象。
昭陽看了他一眼,見他眉頭微皺看向天際,轉而揚起嘴角,這才轉身對著將士們高喊,“全軍聽令,即刻攻城!”
聲勢之浩大,前所未有。
偌大的神煌王朝,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叛亂。
沿途百姓,肅穆以待。
他們每個人都清楚,這不是叛亂,而是撥亂反正。
昭陽人心所向,氣運加身,所過之處兵不血刃。
甚至看守宮門的將士,似為迎接她的到來,提早打開了宮門。
吼!
宮牆上空,一道漆黑如墨的龍影衝天而起。
那黑龍足有千丈長,周身纏繞著血色閃電,飛舞盤旋。
又見皇城四周升起四道血色光柱,形成一個巨大的囚籠,將整座皇城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眾人隻感覺一股難以抵擋的威壓籠罩自身,他們骨髓發生清脆之音,仿若泰山壓頂。
“公公主”
王有德戰刀杵地,大口喘息,“我們好像站不起來了!”
“血祭大陣。”
慕長歌看後隻是一笑,“破!”
隨著一道法訣打出,籠罩在他們身上的威壓儘數消散。
彼時,天際傳來烏雲魔尊大笑的聲音。
他踏足虛空之上,汲取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血氣之力。
“慕長歌,今日本尊要這全城之人,為我陪葬!”
他那聲音如萬鬼齊哭,聲勢回響不停。
殊不知,血祭大陣對慕長歌來說,早就是過了時的東西,且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昭烈能夠承載王道氣運源於自身血脈,可這血脈若是不再純淨自會消散。
那魔物昨日被他打到重傷,唯獨這個法子能讓他恢複,所以烏雲魔尊即便知道這些,也隻能用這個法子。
或許他也知,自從慕長歌找來的那一刻就沒了活路,但在死前拉上其他人墊背,又何樂而不為。
昭陽握緊了九龍劍。
慕長歌斜睨她一眼,“陣法交給我,你帶人衝進去,龍袍加身,秉持天地之意,登臨大寶,斬斷他身上的氣運!”
昭陽未有遲疑,有他在,那魔物自當傷不了其他人性命。
九龍劍寒光耀耀,伴隨她一聲低喝,“全軍將士聽令,隨我殺入宮門!”
昭陽衝鋒在先,以極快的攻勢,帶領眾人衝入宮門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