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正好。
昭陽早早地去上了早朝,慕長歌伸了個懶腰,拉開寢宮大門。
他活動了下腰背,望著湛藍的天空,心情大好。
“叮!恭喜宿主與氣運之女昭陽完成首次雙修,並獲得龍皇之氣,領悟龍皇之道,當前修為:化神九十五階。”
“昭陽氣運值提升至150000萬,已儘數返還宿主,本統已解除修為禁錮,宿主靈力恢複。”
“特彆提示,為確保子嗣融合真龍血脈,建議再來一次,獎勵:神秘大禮包一份,內含龍精虎猛丹十枚!”
“……”
蚊子都沒係統這狗東西能吸血。
他也不忍心直接離開,決定陪伴昭陽一些時日。
他發誓,絕對不是因為昭陽巧舌如簧。
更不是昭陽會獅子舞,關鍵是他懂得欣賞藝術,既是藝術,又豈容辜負了?
走出沒多遠,拐角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有德帶著隊黑甲衛在附近巡視,他有令在身,就算什麼都不做,朝也無需上,就是要把帝君看護好。
此刻,他陡然停住腳步,與笑吟吟的慕長歌彼此對視。
到底是仙師啊,喝了那麼多軟仙香,又有監正大人特意打造的那個鮫綃,也就是昨晚綁住慕長歌的紅綢。
那東西水火不侵,根本掙不脫,但還是給掙脫了。
不好!
仙師他會飛啊!
王有德立即反應過來,大喊道,“來啊,彆讓帝君跑了,速速綁了帶回陛下寢宮!”
嗖!
慕長歌探手,一道紅色流光飛出,正是昨晚的紅綢,將王有德綁成了粽子。
他的身影消失原地,讓衝過去的黑甲衛們撲了一空。
“帝、帝君,早上好啊。”
王有德噙著訕笑,背後冒出冷汗,“這是個誤會,你信不?”
他隻看到慕長歌在拳頭上吹了口氣。
砰!
那拳頭砸在了左眼上,頓時成了青色。
他被打得暈頭轉向,哭喪著臉求饒,“帝君饒命啊,末將隻是奉命行事。”
接下的一幕,讓所有黑甲衛看傻了眼。
堂堂鎮北候王有德,被人按在地上左右開弓,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下都伴隨著殺豬般的嚎叫。
這場單方麵的教育,持續了足足一刻鐘,等慕長歌停下手,王有德那張臉腫成了豬頭。
“侯爺,可記住了,莫要小人得勢!”
慕長歌活動著手腕警告。
王有德點頭如搗蒜,“記住了記住了!”
這是在警告他,今後不得做一個諂媚之臣。
可這個時候,真要表現出知錯,那才是真正的大錯,反而諂媚些,更能讓人放心些。
關鍵的是,讓帝君打他一頓,出出氣,事過去了,也就了結了。
“哦?”
慕長歌笑眯了眼,“侯爺記住什麼了?”
“呃”
王有德下意識道,“謝帝君賜打!末將昨夜的酒徹底清醒了。”
嘿!
這廝真是個天生的諂媚。
眼見慕長歌正要補上兩拳,王有德連忙蜷縮了起來。
“夫君,大清早的,這是在做什麼?”
慕長歌回頭,昭陽站在了廊下,一襲龍袍雍容華貴,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閒來無事,打個侯爺玩玩。”
他的笑極為璀璨,看在王有德眼裡,那就是惡魔的微笑。
昭陽莞爾,“既然夫君煩悶,那我去換身衣服,索性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可好?”
對此,慕長歌自然不會拒絕。
又見昭陽走到王有德近前,“王卿,臉可還疼?”
“多謝陛下關心!”
王有德感動得熱淚盈眶,“這點小傷末將嗷!”
“現在對稱多了。”
昭陽收回拳頭,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手。
王有德:“……”
這對夫妻打人也要成雙成對是吧?!
昭陽換了一身素雅的鵝黃色長裙,發間隻簪了一支白玉簪子,褪去龍袍的她,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些靈動。
她挽著慕長歌的胳膊,兩人像尋常夫妻漫步在皇城街頭。
“夫君,我要那個。”
昭陽停下腳步,指著路邊一個賣葫蘆的老丈。
那位老丈拿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吆喝著招攬生意。
慕長歌走上前,那些裹著晶瑩糖衣的山楂紅得發亮,煞是好看,“老丈,來一串。”
“客官,一文錢。”
老丈眉開眼笑,麻利地取下一串遞了過去。
慕長歌轉身遞給昭陽,正要付錢時突然僵住,他忘了自己這次沒兌換些凡界的貨幣,身上隻有靈石。
“那個你帶錢沒?”
他尷尬地湊近昭陽耳邊問道。
昭陽眨眨眼,無辜地搖頭,“人家出門從不帶錢。”
“客官,那這糖葫蘆您還要不要?”
此刻,老丈的笑容漸漸消失,甚至有幾分鄙夷。
這位公子哥看穿衣打扮不似普通人,還有旁邊那位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可惜眼神不太好,嫁了個連一串糖葫蘆都舍不得買的夫君。
“呃”
慕長歌正要回話,卻見昭陽二話不說,直接咬下了一顆,又衝著他眨著眼,示意他自己想辦法。
“……”
這女人絕逼故意的!
慕長歌翻了個白眼,區區一文錢,能難倒他堂堂仙師?
“老丈,你的所有糖葫蘆我都要了,不過我要驗貨。”
那人一聽大生意上門,遞過整個草靶,“客官,您隨便驗!”
“嗯,不錯。”
慕長歌像模像樣地檢查了幾串,突然一把拉起昭陽的手,“跑啊!傻妞!”
昭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著飛奔起來。
老丈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在街角,半晌才反應過來,氣得直跺腳。
“站住!不要跑,來人啊,有人光天化日搶東西啊!”
街上的行人紛紛側目,卻見那強盜跑得飛快,身後還跟著個笑得花枝亂顫的姑娘。
兩人一路狂奔,直到拐進一條小巷才停下。
昭陽扶著牆,笑得直不起腰,“堂堂仙師,居然搶糖葫蘆,哈哈哈還搶了人家一整個草靶!”
“好笑嗎?”
慕長歌白眼道,“再笑就把你抵給那老丈。”
昭陽吐了吐舌,眼角眉梢還是掩不住笑意,她晃了晃手中咬了一口的糖葫蘆,“夫君要不要嘗嘗?”
慕長歌哼了一聲,湊過去咬了一顆,糖衣在嘴裡破裂,酸甜的滋味讓他眉頭舒展。
“好不好吃?”
昭陽歪著頭問。
慕長歌故作冷淡,“還行。”
她踮起腳,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樣呢?”
“少來這套,還錢要緊。”
他晃了晃手裡的草靶,“小娘子,隨我賺錢去。”
昭陽詫異的是,她的男人,身份高貴的仙師,神煌王朝的帝君,當真賣起了糖葫蘆。
而且,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全部賣給了一家青樓的女子。
慕長歌晃了晃手裡的銅板,足足七八十文錢,這可遠超那些糖葫蘆的價值。
待那老丈找來,慕長歌付了他三十文錢,又悄悄塞給他一樣東西。
老丈拿著光禿禿的草靶走了,隻是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
街道某處,屋頂上。
昭陽靠在他懷裡,小口小口吃著糖葫蘆。
“小時候,父親曾這樣給我買過糖葫蘆。”
慕長歌低著頭,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那個時候,每年上元節,他都會偷偷帶我出宮,後來就再也沒有給我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