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站在慕氏集團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距離她恢複記憶已經過去一周，而慕衍體內的黑暗能量越來越不穩定。
【警告，目標人物情緒波動達到危險閾值。】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若不儘快清除殘留能量，該世界線將在72小時內崩潰。】
薑嫵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玻璃。自從發現慕衍體內有係統殘留的黑暗能量後，她一直在尋找解決方法。這種能量像是活物一般，寄生在慕衍的情緒中，放大他的憤怒與痛苦。
“薑助理，慕總讓您立刻去會議室。“周秘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會議室裡的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慕衍站在投影屏前，麵色陰沉如水。屏幕上顯示的是林氏集團最新的股價走勢——已經跌至曆史最低點。
“三天之內，“慕衍的聲音冷得像冰，“我要林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高管們低著頭，沒人敢提出異議。隻有薑嫵注意到慕衍指節發白，太陽穴處青筋暴起——那是黑暗能量在作祟的表現。
“慕總，“她輕聲開口，“也許我們可以考慮收購而非摧毀。林氏的研發部門有我們需要的專利技術。“
慕衍猛地轉頭看向她，眼神銳利得像是要刺穿她的靈魂：“你為他們求情？“
“我隻是從商業角度考慮。“薑嫵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會議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慕衍的爆發。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隻是冷冷地說了句“散會“，然後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薑嫵跟了上去。她知道黑暗能量正在影響慕衍的判斷，讓他變得比平時更加極端和危險。
慕衍的私人電梯直達地下車庫。他走得很快，薑嫵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當她終於追上他時，慕衍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按在牆上。
“你到底在玩什麼遊戲？“他的聲音低沉危險，呼吸噴在她臉上，“先是阻止我對付周毅，然後是張氏，現在是林氏你在保護他們？“
薑嫵能感覺到他身體裡湧動的黑暗能量，像一團黑霧纏繞在他周圍。她必須非常小心。
“我不保護任何人，“她輕聲說，“我隻是不希望你後悔。“
“後悔？“慕衍冷笑，“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早點弄死林家父女！“
黑霧更濃了，幾乎要遮蔽他的麵容。薑嫵知道常規方法已經無效，她必須采取更極端的措施。
“慕衍，“她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看著我。“
慕衍愣住了。薑嫵很少主動觸碰他，更不用說是這樣溫柔的撫摸。
“還記得你問我到底是誰嗎？“薑嫵直視他的眼睛，“今晚八點，來玻璃花房，我會告訴你一切。“
慕衍的眉頭緊鎖：“為什麼不是現在？“
“因為我需要時間準備。“薑嫵輕輕推開他，“相信我，就這一次。“
車庫昏暗的燈光下，慕衍的表情晦暗不明。最終，他點了點頭：“八點。彆讓我失望。“
回到辦公室，薑嫵立刻開始準備。她從保險櫃裡取出一個小型裝置——這是她這幾天根據係統提供的圖紙秘密組裝的能量提取器。
【宿主，我必須再次警告您，】係統的聲音異常嚴肅，【這種操作極其危險。如果失敗，您和目標人物都可能被能量反噬。】
“成功率有多少？“薑嫵檢查著裝置的零件。
【理論值375。】
薑嫵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組裝：“足夠了。“
【您為何要冒這種風險？任務已完成98，隻需推動慕衍完成最後黑化，您就可以——】
“不。“薑嫵打斷係統，“我不會那麼做。“
係統沉默了。薑嫵知道它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就像最初的她一樣。但現在不同了。她想起了每一個世界裡的慕衍，想起他看她的眼神，想起他在她“死“去時的絕望
“我要救他，“她輕聲說，“不僅是為了任務。“
夜幕降臨，薑嫵提前一小時來到玻璃花房。這是慕衍的秘密花園，裡麵種滿了白玫瑰——他母親的象征，也是他心中唯一的光明。
她將裝置藏在玫瑰花叢中，然後坐在長椅上等待。月光透過玻璃頂灑落，為一切鍍上銀色的光輝。
八點整，花房的門被推開。慕衍穿著一身黑西裝，像是赴一場葬禮而非約會。他的眼神陰鬱，黑霧在他周身繚繞，比下午更加濃重。
“你來了。“薑嫵微笑。
慕衍在她麵前站定：“說吧，你到底是誰？“
薑嫵深吸一口氣：“我叫薑嫵，來自時空管理局，是一名任務者。我的任務是阻止你黑化導致全球經濟危機。“
慕衍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早已猜到這一切：“繼續。“
“我接近你，幫助你，都是任務的一部分。“薑嫵的聲音很輕，“但我沒有預料到一件事“
“什麼事？“
“我會愛上你。“
花房裡一片寂靜。慕衍的眼神變得複雜，黑霧在他周圍劇烈翻湧。
“證明給我看。“他突然說。
薑嫵點點頭，站起身走向他：“你體內有一種黑暗能量，它放大你的負麵情緒，讓你變得極端。我能幫你清除它，但需要你的配合。“
慕衍冷笑：“又是這種把戲。你以為我會相信——“
薑嫵沒等他說完，突然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慕衍僵住了，黑霧像被激怒的蛇一般扭動起來。
“相信我，“薑嫵貼著他的唇低語，“就這一次。“
她退後一步，按下藏在口袋裡的遙控器。花房四周突然亮起一圈藍光，形成一個能量場。慕衍周身的黑霧立刻變得狂躁，開始在他體內外瘋狂竄動。
“這是什麼？“慕衍的聲音變得扭曲，黑霧從他口鼻中滲出。
“能量提取裝置。“薑嫵向他走去，“彆抵抗，讓它出來。“
慕衍突然跪倒在地，痛苦地抓住胸口：“滾出去“
黑霧從他體內大量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薑嫵知道關鍵時刻到了——這種能量必須依附於生命體才能存在，現在它必須選擇是回到慕衍體內，還是
“來抓我啊。“薑嫵對黑霧挑釁地一笑，轉身就跑。
黑霧發出刺耳的尖嘯，朝她撲來。薑嫵感到一陣刺骨寒意穿透後背，緊接著是撕裂般的疼痛。她踉蹌著倒地，看到慕衍驚恐的表情。
“薑嫵！“
黑霧已經完全進入她體內，開始瘋狂破壞。薑嫵蜷縮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她能感覺到黑暗能量在侵蝕她的意識，試圖控製她的身體。
【警告！宿主生命體征急劇下降！】係統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啟動緊急協議】
慕衍衝到她身邊，將她抱起：“薑嫵！堅持住！“
薑嫵的視線開始模糊。她顫抖著伸出手，觸碰慕衍的臉：“記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什麼約定？“慕衍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在另一個世界“薑嫵的嘴角溢出鮮血，“我們約定過要在一起“
慕衍的瞳孔驟然收縮。突然間，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每一個世界的薑嫵，每一次相遇與彆離，每一次他看著她死去卻無能為力
“是你“他的聲音顫抖，“一直都是你“
薑嫵微笑，眼淚滑落臉頰：“現在你想起來了“
【能量鎖定完成，】係統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開始淨化程序。】
一道金光從薑嫵體內迸發，穿透黑霧。刺耳的尖叫聲中，黑霧被一點點淨化、消散。薑嫵的身體劇烈顫抖，鮮血從她的耳朵、鼻子不斷湧出。
“不！不要！“慕衍緊緊抱住她，淚水砸在她臉上，“彆再離開我！求你了！“
金光越來越強，最終將最後一絲黑霧徹底淨化。花房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慕衍撕心裂肺的呼喊。
薑嫵感到生命正在流逝，但她不再害怕。她看著慕衍淚流滿麵的臉，輕聲說：“這次我不會走了“
【淨化完成。】係統宣布，【救贖值100，任務完成。】頓了頓，它又補充道，【宿主生命體征穩定，恢複程序啟動。】
薑嫵感到一股暖流湧遍全身，疼痛逐漸消退。她的視線重新聚焦，看到慕衍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沒死？“他顫抖著撫摸她的臉。
薑嫵虛弱地笑了：“我說過不會走的。“
慕衍猛地將她摟進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窒息。他的心跳如雷，震動著她的耳膜。
“我記起來了，全部記起來了。“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每一個世界，每一次失去你那種痛苦“
薑嫵輕輕回抱他：“不會再發生了。“
“你保證？“
“我保證。“
慕衍拉開一點距離，直視她的眼睛：“你會留下來？永遠？“
薑嫵點頭：“永遠。“
月光下，慕衍吻住了她。這個吻溫柔而堅定，帶著失而複得的珍視和對未來的承諾。薑嫵閉上眼睛，回應著他的吻。她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歸途。
三個月後，慕氏集團召開新聞發布會。當記者們以為又是宣布什麼商業並購時，慕衍牽著薑嫵的手走到了台前。
“今天請各位來，是想分享一個私人消息。“慕衍罕見地微笑著，看向身旁的薑嫵，“我和薑嫵要結婚了。“
全場嘩然。閃光燈如暴雨般亮起，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提問。慕衍一概不理，隻是單膝跪地，從口袋裡取出一枚鑽戒。
“薑嫵，“他的聲音在麥克風下傳遍全場，“你願意嫁給我嗎？“
薑嫵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冷酷無情的男人，如今眼中盛滿溫柔與愛意。她伸出手，輕聲道：“我願意。“
慕衍為她戴上戒指，然後起身將她擁入懷中。台下掌聲雷動，但他們都聽不見。在這一刻，世界上隻有彼此的存在。
【任務完美完成。】係統的聲音在薑嫵腦海中響起，【是否現在返回時空管理局？】
薑嫵看著慕衍幸福的笑臉，在心中回答：“不，我選擇留下。“
【確認留置選擇。】係統似乎早有預料，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怎麼了？“慕衍注意到她短暫的走神。
薑嫵搖搖頭，微笑著靠在他肩上：“沒什麼，隻是覺得很幸福。“
慕衍親吻她的發頂：“這才剛開始。“
發布會結束後，他們回到玻璃花房。白玫瑰在陽光下盛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慕衍從背後環抱住薑嫵，下巴擱在她肩上。
“我有個問題，“他輕聲說，“如果沒有那個任務，你還會愛上我嗎？“
薑嫵轉身麵對他，手指撫過他英俊的眉眼：“不是任務讓我愛上你，是你讓我明白什麼是愛。“
慕衍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低頭吻住她，在這個充滿白玫瑰芬芳的花房裡，他們交換著無聲的誓言。
多年後，當慕氏慈善基金會幫助了成千上萬的兒童，當曾經冷酷的慕衍成為商界尊敬的慈善家，當薑嫵每晚都能在愛人懷中安睡時，她常常想起那個問題——
如果沒有任務，她會愛上慕衍嗎？
答案永遠是肯定的。因為愛不是任務，而是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