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牙說:“兄弟們,不急,一會還有一個呢。我先來。”
那淫邪的笑聲,在溫宇忱腦瓜裡嗡嗡響,他看著薑瑤,被捂住嘴,不斷的掙紮,就像噩夢一樣,而他被魘住了,動彈不得。
“溫宇忱,快跑,跑去找人來救我。”薑瑤又是踢又是咬那黃牙的手,使勁掙紮。
溫宇忱目露驚恐,真的要走嗎?不,不行,他不能就這樣跑了,可是不跑他也救不了薑瑤,自己也會折在這裡。
“想跑?抓住他!”
溫宇忱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黃牙讓人抓他,他踉蹌了一下,本能躲避的往外跑。
就在這時,一輛桑塔納唰的一聲在不遠處刹停。
薑依和潘強先下了車,憑她裸眼50 視力,一下就看見小樹林裡的兩個混混按住了薑瑤,“什麼情況,你的人已經行動了?”
後麵跟著下車三個壯男麵麵相覷,阿鴻問:“強哥,你還找了幾個?”
潘強眼睛一瞪,扔了手裡的煙,“草,不是我們的人!”
他第一個衝了上去。
和溫宇忱打了個照麵,但他沒時間跟這小子算賬,颶風一樣經過,卷得地上的樹葉都飄了起來。
薑瑤的外套被脫掉了,她不害怕嗎,她害怕極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整個人被恐懼和絕望攫住,就像掉進無儘的深淵。
她懊悔極了,要是聽姐的話,她今晚就不用遭遇這些。
就在她的褲子被脫一半的時候,就在她已經無力掙紮,即將接受命運痛擊的時候,忽然一陣風刮了過來。
扒拉她褲子的黃牙飛了出去。
接著,按著她的那個混混,也飛了出去。
她驚魂未定,就見潘強一個揮拳,跑上來的混混三百六度轉圈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褲子被拽了上去,外套也重新回到她身上。
當對上那雙熟悉的關切的眼神,薑瑤崩潰了,嚎啕大哭,“姐!”
那一聲姐,簡直撕心裂肺。
喊得薑依的心都碎了,喊得所有人都定了一下,溫宇忱的腳步也定住,像被人當頭一棒。
黃牙見形勢不對,“兄弟們,撤。”媽的,說好兩個姑娘一個小男生呢。
“撤你媽!”潘強一個跳躍踩在樹乾上借力,就跟少林寺裡麵的李連傑似的,一腳正中黃牙的背心。
黃牙向前摔了個狗啃泥,還沒反應過來,拳頭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
另外五個混混都驚呆了,臥槽,黃牙是他們中身手最好的,可完全被壓製,毫無還手之力。
而潘強的三個手下,也驚了一下,強哥這打法,沒幾下就出人命了。
“強哥,彆把人打死了。”阿鴻說。
他和兩個兄弟也去抓人,鞭長莫及,真怕出人命。老大說,咱們不是真正的混混,所有的壞人最後都要交給法律製裁。
薑瑤看著那個為自己拚命一樣的潘強,心裡揪成一團,想要說話,發現喉嚨像被捏住了一樣。
“潘強,住手!”薑依喊了一聲。
潘強這才回過魂來似的,紅著眼,舉著的拳頭停在半空中。
黃牙已經有氣出,沒氣進了,這一拳下去,就能要他的命,看見那拳頭沒落下,他暈了過去。
可是潘強的怒火還沒發完啊,追著那些想要逃跑的混混就揍,他不僅功夫好,還跑得快,加上另外三個手下左右圍堵,六個混混一個都沒跑掉。
沒有一個不鼻青臉腫的。
薑依想要上去補一拳,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就連他們的子孫根都被潘強挨個踩了一腳,現場一片鬼哭狼嚎。
今晚,她算是見識了潘強的身手了,還在聶粲之上,隻是前世他為什麼會沒命?薑依忽然心驚肉跳,“好了,沒事了。”
潘強轉過身來,看向薑瑤。
薑瑤呆愣看著他,牙齒咯咯響,好一會都沒能說出“謝謝”兩個字。
至於他們身後的溫宇忱,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得救了!
但是,有什麼離他遠去了,他甚至不敢再上前。
“你小子——”
砰的一聲,潘強一拳捶在他下巴上,要不是阿鴻拉了他一下,溫宇忱起碼躺醫院半個月,但牙齒還是給打掉了兩顆。
溫宇忱差點痛暈了過去。
這個男人喜歡薑瑤,他一下就感覺到了,終於,他又能發聲了,“是這人找人演的戲,我都聽見了,薑瑤,是他想破壞我們。”
要不是阿鴻抱住了潘強,拳頭又過去了。
“你他媽就是個孬種。”潘強怒瞪著他。
薑依抱著瑟瑟發抖的,有些茫然看著自己的妹妹,心情很複雜,“回家再跟你說,這次多虧了潘強。”
要不是潘強的計劃,陰差陽錯似的碰上了這幾個流氓,妹妹就被玷汙了。難道這就是前世,她所不知道的內幕?
她心疼,她憤怒,這群人出現在這裡是恰巧嗎?
如果不是,是什麼人要這樣毀掉一個小姑娘。
“這個混混的紋身我在鵬城見過。”潘強眼神狠厲,指著其中一個說。
“鵬城?阿鴻,去報派出所。”
陳警官親自來的,把所有人都帶去派出所。
溫宇忱當然也去了,而不到半小時,他父母也來了。
溫校長聽說兒子進了派出所,還不敢相信,電話裡警察啥也沒說,他嚇得飯都沒吃就和愛人趕過去。路上他十分憂心,而愛人卻十分的鎮定,這出乎他意料。
原因無他,楊女士覺得事情成了,他兒子是後來報的案。
誰知到了派出,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楊女士心裡慌了一下。
失敗了?
幾個混混都被抓了起來?
這個薑瑤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可是她很快又恢複鎮定,那些人都是鵬城來的,那三千元也是通過外彙轉過去的,怎麼也查不到她頭上。
瞧兒子嚇得臉都白了,楊女士心疼萬分,“小忱,這就是你不聽媽媽勸告的結果。”她又看薑瑤,“小小年紀不學好,勾搭我兒子去那種地方,出事了吧。”
忽然,一道淩厲冰冷的目光朝她射了過來。
“是不是你做的?”
薑依聲音又冷又怒,“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楊女士一愣,又是一笑。
彆人怎麼會懂,作為一個媽媽,她不覺得有錯,兒子是她拚了命生下的,懷胎十月,她在床上躺了九個月,為了兒子健康成長,她可以不惜一切。
在她看來,薑瑤一個農村姑娘,跟她姐一樣的妖豔貨,妄想攀高枝,就是一顆長在兒子身上的毒瘤,一天不切除,這毒瘤就會長成附骨之疽,把兒子拖垮。自己通過溫宇忱的表姐警告過她,可她不聽,那就彆怪自己動手了。
不過,楊女士當然是不會承認的,“你得罪什麼人自己不知道?”
薑依眼睛一眯,潘強說那些混混是鵬城來的。
其實當時她想到的是蘇婉清,蘇婉清的大伯就在鵬城,可是她大伯對薑瑤出手的動機和契機又是什麼呢?
想到那天在幼兒園見到蘇婉清,薑依忽然覺得有什麼聯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