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現在一時半會也是不解之謎,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好才最重要。
葉西西大手一揮,將紅木箱子闔上,收進空間。
在朱月玲的房間裡繞了一圈,不愧是朱扒皮,這好東西都被她收到自己房裡了。
蝴蝶牌縫紉機,原主彩禮,收走;
紅旗牌電子管收音機,原主彩禮,收走;
華生牌電風扇,原主彩禮,收走;
楸木帶三麵鏡五鬥櫥,原主彩禮,收走;
的確良布料,原主彩禮,收走;
打開衣櫃,兩床厚實鬆軟的棉被,原主彩禮,收走;
繞著房間又轉了一圈,發現幾乎都是原主或者原主父親母親的東西,通通全部收走。
忽然,葉西西望向房間裡的東南角,總覺得那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自己一般,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她應該去那裡,那裡有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她慢慢走過去。
果然,腳底下傳來一聲細響,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而且因為赤著腳走路,很明顯能感覺到腳感的不同。
她仔細在那塊紅磚上麵又踩了幾下,這下確定底下有異常,蹲下身,葉西西伸出手指左敲右敲,在紅磚的四個角落和其他可能的點都敲了個遍,最後手指用力按壓,“哢”一聲響,揭開紅磚,下麵居然是個隱蔽空間。
葉西西眼睛一亮,從裡麵摸出一個小鐵盒,打開盒子,一封紙張發黃的信映入眼簾。
她打開來看,字跡娟秀,應該是蔣素心的筆跡,紙上是一張手繪地圖,居然是蔣家小洋樓的平麵圖,小洋樓的地下室位置,被蔣素心標上一個紅點。
紙上還有蔣素心寫給原主的話:我最愛的西西,提筆時窗外的茉莉又開了,恍惚還是你幼時趴在我膝頭數花瓣的模樣……
媽媽自覺時日不多……無法再庇護你,心中悲痛……
世道艱難,人心險惡。
等我走後,若這世道有所改變……在圖上的位置,有我和外祖母留給你的東西……
彆怕,我的寶貝,無論何時,媽媽都在你身後——愛你的媽媽。
另一張紙是小洋樓的房契。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這句話帶著千斤重量。
蔣素心對原主的愛藏在這封泛黃的信箋裡,是臨終前的千叮萬囑,是用無私的愛為女兒鋪就的後路,即便被歲月塵封,仍能讓人心痛到淚流。
一顆淚珠啪嗒一聲砸在發黃的紙張上麵,葉西西手指顫抖著撫過那些娟秀字跡,一陣鈍痛從胸腔深處炸開,上次這樣心痛還是外婆走的時候。
她伸手按壓上心臟所在的位置。
這是屬於原主的感情和情緒嗎?
原主的記憶裡關於蔣素心生前的部分像蒙了層灰的玻璃,反而是她對朱月玲和葉和平撒嬌的模樣異常清晰。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種真真切切的心痛和難過,更像是自己的感覺呢?
就像被埋葬在層層凍土下的種子,時隔多年才破土而出灼穿她的心。
擦乾眼淚,葉西西將信件收起。
掃蕩完朱月玲的房間,葉西西轉身去了朱玉瑤的房間,又找出結婚時宋硯洲買給她的滬市牌手表、一件軍用呢子大衣和一對全新的牛皮涼鞋。
手表和呢子大衣朱玉瑤都用過,葉西西有些嫌棄,但就算自己不要也可以拿出去賣錢,不可能白白便宜了朱玉瑤那條小毒蛇。
那對牛皮涼鞋明明不是朱玉瑤的碼數,她卻偏偏要霸占著,寧願自己不穿,也不讓葉西西穿。
典型的損人不利己,自己得不到,彆人也休想得到,損人不利己。
從抽屜和櫃子裡找到123元錢和一些糧票布票米票,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統統收入空間。
最後是朱明軒的房間。
葉西西知道他值錢的東西都收到了床底下的樟木箱子裡。
朱明軒不愧是朱月玲親生的,跟他媽一樣都喜歡將貴重的東西收在床底下。
樟木箱底的暗格剛撬開一條縫,新鈔特有的油墨味便混著樟腦氣息竄了出來,整整齊齊碼放著的十幾疊現金映入眼簾——10元麵值的人民幣帶著新鈔的挺括,夾雜著一疊香港彙豐銀行的百元港幣。
葉西西數了一下,那十幾疊人民幣,居然加起來有13800元,港幣有一萬多!
鈔票下方還有厚厚一疊約莫上百張僑彙券,每張麵額50元,日期從1971年到1973年不等。
箱子最底層用報紙裹著的,是幾塊泛著幽藍熒光的勞力士蠔式恒動。
還有一塊鍍金懷表,表蓋內側刻著“1945年倫敦產”,鏈扣上還掛著枚香港電車代幣。
懷表旁邊是一個蠟封著層油紙,剝開後露出十枚金戒指——三枚刻著英文花體字的婚戒,兩枚鑲著水鑽的女士指環,還有五枚光麵素圈。
不用想都知道朱明軒這肯定是參與了走私。
剩下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票據,糧票布票肉票,肉票和工業券最多,一大疊怎樣也得有幾百張!
肉票可以理解,畢竟朱明軒在肉聯廠工作,有很多渠道可以獲得,但工業券就不知道他從哪裡搞到的了,不過這不耽誤葉西西把它們統統收入囊中。
將樟木箱子整個收入空間後,葉西西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將所有見到的東西都收走,離開時空蕩蕩的房間中間隻留下一個白底紅花痰盂。
沒想到這年頭靠走私和投機倒把能賺這麼多錢!
平時朱明軒還總在原主這個妹妹麵前裝窮,騙她去宋家給他找點好東西。
拿了原主那麼多好東西,連一條毛線都沒買過給原主。
呸!這朱家母子三人真是貪得無厭的陰險小人。
從朱明軒房間裡出來後,葉西西轉身去了廚房,糧油米麵糖,統統一點不留地收走,連豬油罐都整個端走。
回到院裡,牆角邊架著一輛九成新的自行車,經典的藍綠色車身,車頭的鈴鐺在陽光下反射著光。
飛鴿牌28型加重自行車,這也是宋家給的彩禮,當時花了180元和一張自行車票。
隻不過宋家將東西送過來後就被朱明軒隨便找了個理由借走。
二話不說,收入空間。
葉西西滿意看了一眼空間裡今晚搜來的東西,習慣性地摸了摸孕肚,嘴角掛著笑,心情舒暢。
朱月玲不是想方設法從原主身上挖錢嗎?
她就讓她怎麼吃進去的再怎麼吐出來,再賠上自己的棺材本!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朱家母子應該除了身上那一套衣服,其他的連條底褲都找不出來了吧?
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房子,葉西西滿意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借著空間遮掩,從家屬院裡悄無聲息地離開。
離開家屬院,葉西西換上衣服戴上帽子,喬裝打扮一番,直接去了銀行。
拿著鄭家的存折和戶口本,葉西西將裡麵的3800元全部取了出來。
找了個角落閃身進入空間,換了一身行頭戴上口罩,回到銀行將朱月玲存折裡的取出一部分,又回到空間換一身裝扮,再回到銀行換個窗口,換個工作人員再取出另外一部分。
如此反複操作,分了三次才將朱月玲存折裡的一萬元全部取出。
在這個年代的華國,計劃經濟體製下的金融管理以“嚴格管控、服務計劃”為核心,個人銀行賬戶的資金流動受到高度限製。
同一賬戶一次取太多錢的行為極有可能引起銀行注意,甚至觸發監管介入。
但讓葉西西放著存折裡的錢不管,無論是留給鄭父還是留給朱月玲,她都心有不甘。
對於鄭向榮誘騙原主的事情,鄭父鄭母是知情的,但在利益的驅動下,他們居然也默許了自己兒子的行為。
而朱月玲更加不用說了,苛待原主不說,還多次算計宋家的錢財,最後和鄭向榮勾結將原主賣給人販子。
所以葉西西對付起這兩家人來心裡毫無負擔。
從銀行出來,葉西西換回自己的衣服,轉身去下一個目的地:位於城東的肉聯廠。
這次的目的是把原主在肉聯廠的工作拿回來,到時候再賣出去,總之一點便宜都不會留給朱玉瑤。
因為葉西西在原主的記憶裡發現,原主在肉聯廠的工作當時因為手續問題,並沒有正式轉讓給朱玉瑤,朱玉瑤現在還隻是代替原主上班的臨時工。
還不是正式編製的員工。
在肉聯廠人事部的員工手冊上,留的還是葉西西的名字。
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她想了想,先去供銷社買了一包煙,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包水果糖,揣到帆布包裡,朝肉聯廠走去。
肉聯廠裡的鹹肉味若有若無地從大鐵門裡飄出來,葉西西挎著帆布包抬腳就朝門口走去。
剛走兩步就聽到肉聯廠牆根下傳來壓抑的啜泣。
一個穿藍布衫的中年婦女正用手帕抹眼淚,一旁的女孩梳著兩條大辮子低著頭盯著腳尖,白皙的手上抓著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