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啊?!
宋北卿幾乎要脫口而出了。
老子全場最大的三個a,你問老子敢不敢?!
就算賭身家性命,宋北卿都敢!
手握三個a,那是包贏的啊!
然而就在他即將答應時,趙左忽然摁住他肩膀,讓他坐下。
宋北卿不悅看向趙左。
趙左麵不改色,“少爺,要不你再想想?”
宋北卿遲疑了下,趙左從來不會插手他的任何決定,唯獨今天有點反常。
也就是這一個耽擱。
讓宋北卿坐下來,迅速冷靜。
他盯著陸豐,開始複盤。
從今天在賭桌坐下,他就如賭神附體,大殺四方,對麵的陸豐一次也沒有拿到好牌。
想到這裡,宋北卿下意識看眼荷官。
感覺有點麵生。
他是賭場的老客戶,基本上賭場所有美女荷官他都見過,唯獨今晚是女荷官他沒見過。
剛開始他並不在意,認為隻是新來的,剛好排到他這桌。
隻是一晚上都給他發好牌,這就有點夢幻了。
再加上陸豐輸了一晚上都沒有翻臉,而是繼續找他賭,看似像極了輸紅眼的賭徒,最後一搏。
但一切一切的巧合加起來,那就不是巧合了。
很可能是故意為之……
也在這時,宋北卿腦海閃過白天分烤鴨那家夥跟他說的話。
“十賭九詐,最近少去賭場,尤其是在春風得意的時候,稍微停下來冷靜的想想……”
頓時毛骨肅然,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的陸豐已經不耐煩催促了,“宋少磨磨唧唧的,到底跟不跟?”
宋北卿盯著陸豐,最後舉起牌,亮出三個a。
全場所有人震驚!
三個a,全場最大!
宋少贏定了!
陸豐臉色微變,然而眼底卻沒有任何恐慌,這點細節被宋北卿精準的捕捉到。
就在眾人以為,這局宋北卿必跟時,誰知宋北卿目光一閃,將牌丟下,笑道:“不好意思,我棄牌。”
什麼?!
宋少手拿全場最大的三個a,他竟然棄牌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麼大的牌,宋少竟然棄牌?!
什麼情況!
周圍那些賭徒,眼睛都紅了,白得的三百萬,他竟然不要?!
敗家玩意!
然而趙左卻悄然鬆口氣。
錢對於宋家來說不是問題,三百萬而已。
但少爺要是輸了被人廢了一條腿,對於宋家來說,那就是天塌了。
就算眼下一萬個包贏,但隻要陸豐還沒掀開底牌,一切皆有可能,理論上三個a最大。
但要遇上最小的牌235呢?
那將直接絕殺。
雖然三個a遇上235的概率比中彩票幾率還小。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陸豐眼皮抽了抽,宋北卿居然沒有上當……
今晚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場賭局。
前期一直輸給宋北卿,隻為在最後一局翻盤,絕地重生。
宋北卿對於周圍那些賭徒的議論毫不在意,他想知道的是陸豐的牌到底是什麼。
宋北卿伸了伸懶腰,起身離開看了眼趙左,後者心領神會。
宋北卿在賭場門口等了一會。
趙左就出來了,隻見他表情凝重說道:“陸豐的牌是235!”
宋北卿臉色大變,陸豐我曹尼瑪!
再傻的人,也意識到今晚的賭局是陸豐特意給他設下的,前期讓他贏,就是想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萬幸的,白天有陳飛給他提了個醒。
宋北卿長呼一口氣,吩咐道:“想辦法找到白天那家夥。”
趙左問道:“少爺是要揍他。”
氣得宋北卿跳起來給他一巴掌,揍你大爺啊,那是咱的救命恩人啊!
趙左憨厚一笑,他剛才也是跟少爺開了個玩笑。
……
夜裡。
宋凝香給果果洗過澡,便在床上教她唱兒歌。
原本結婚的時候,爸媽是給她置辦了一台黑白電視作為嫁妝,但架不住陳飛敗家。
再大的家業,再多的嫁妝,也經不住他成日在賭場輸錢,一來二去的,不但把電視機給輸掉,就連她陪嫁的一些貴重首飾都輸光了。
更過分的是,差點把她也輸掉了。
沒有消遣娛樂的東西,宋凝香隻能教女兒唱唱歌,認認字了。
咯吱一下。
剛洗好澡的陳飛,擦著頭發推開門。
母女倆同時頓住,有些害怕的望著他。
往常這個點,陳飛絕對不會在家待著,哪次不是在賭場廝混半夜才回家。
宋凝香下意識抱緊果果。
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陳飛,你想乾嘛就直說,你這樣……”宋凝香很想說,你這樣我害怕。
一個人不可能會平白無故的變好。
再說了,狗怎麼可能改得了吃屎。
這家夥指不定在憋著什麼壞。
陳飛見媳婦滿臉警惕盯著自己,苦笑起來。
他能乾嘛?
當然是睡覺啊!
白天和大頭下鄉折騰一天累懵逼了。
“我……想睡覺啊。”陳飛坦言。
宋凝香小臉瞬間蒼白,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不行……”
她已經習慣,陳飛說要就要的蠻橫性子了。
但以後不會了……
他敢亂來,自己就跟他拚命,大不了被打一頓。
陳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媳婦為啥說不行。
“媳婦,你誤會了,我說的睡覺,是單純的睡覺。”
說著,陳飛便躺了下去,愜意閉眼。
宋凝香看了看他,有些疑惑,這家夥真的轉性了?
她滿腹狐疑的躺下,但還是警惕地防著他。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中間隔著果果。
果果抱著媽媽很快入睡。
陳飛忽然想到宋凝香陪嫁那隻玉鐲,翻了個身看向她,想跟她說一下這事。
但就是他這一個轉身,嚇到宋凝香了。
以為他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
她下意識摸向枕頭底下的剪刀,他敢亂來,自己就跟他拚了。
陳飛沒有注意到宋凝香此刻的反應,而是小聲說道:“媳婦,等過兩天我賺了錢,把你那隻陪嫁的玉鐲贖回來。”
宋凝香等了許久,沒見他有下一步動作,心底鬆口氣。
握住剪刀的手也鬆開了。
說起玉鐲,宋凝香瞬間冷下臉,剛剛對他升起的一點好印象又沒了。
當初就是他不顧自己阻攔,也要把玉鐲典當拿去翻本。
這個時候又假惺惺說要贖回來。
宋凝香冷笑一聲,回應道:“你還是先把債還了再說,省得你那些債主再跑上家裡嚇壞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