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眠扣住孟南夕的後腦勺,嫻熟的撬開孟南夕的牙關,熟悉的男性荷爾蒙味讓孟南夕緊張到了極點。
孟南夕趕緊推開他:“宋鶴眠,咱們這是在外邊,重點場合,你注意點好嗎!”
宋鶴眠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皺眉。
他盯著她的眼睛,喉結動了動,卻又猛地鬆開手,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我去趟洗手間。”
“這裡不讓抽煙!”孟南夕拉住他,卻被他輕輕甩開。
放映廳的門被推開又關上,刺眼的光線湧進來又迅速消失,留下孟南夕一個人坐在黑暗裡。
電影的對白還在繼續,男女主的誤會越來越深,她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宋鶴眠回來時,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
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孟南夕肩上,自己隻穿件白色t恤,手臂上的青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冷不冷?”他問,聲音啞得厲害。
孟南夕搖搖頭,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
雪鬆香混著煙味,奇怪的組合卻讓她莫名安心。
她想問他剛才為什麼突然生氣,想問他是不是後悔幫她了,話到嘴邊卻變成:“陸景琛的事……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宋鶴眠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調笑,卻少了幾分真心,“我找的律師不是吃素的。”
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動作卻有些敷衍,“倒是你,明天去公司彆耷拉著臉,免得被人看笑話。”
電影散場時,外麵下起了小雨。
宋鶴眠撐開傘,卻刻意和她保持著半臂距離。
雨水打在傘麵上沙沙作響,兩人踩著水窪往前走,誰也沒說話。
路過一家便利店時,宋鶴眠突然停下腳步:“要不要吃關東煮?”
孟南夕看著他濕漉漉的發梢,點了點頭。
便利店暖黃的燈光映出兩人沉默的影子,宋鶴眠挑了她愛吃的魚丸和海帶,卻忘了她不吃香菜。
孟南夕看著碗裡綠油油的香菜,突然開口:“你今天怪怪的。”
宋鶴眠攪動湯勺的動作一頓,沒抬頭:“有嗎?可能是沒睡好。”
他把碗推給她,“快吃吧,涼了不好吃。”
孟南夕用筷子撥弄著碗裡的香菜,看宋鶴眠低頭猛喝海帶湯的模樣,突然把碗往前一推。
“宋鶴眠,你少糊弄人。從電影院出來你就魂不守舍,剛才接個電話連傘都不要了,當我瞎?”
宋鶴眠握著湯勺的指節發白,喉結滾動兩下才抬起頭。
暖黃燈光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顯得神色愈發疲憊:“真沒事。”
他伸手要去夠她的碗,“我幫你把香菜挑出來——”
“彆轉移話題!”孟南夕啪地按住碗,塑料碗震得湯汁濺出來。
“是不是給我當保鏢太委屈你了?又要應付記者,又要和陸景琛鬥,現在後悔了?”
她想起白天熱搜裡那些罵她“靠男人上位”的評論,語氣不自覺帶刺。
“早知道就不該拉你蹚這攤渾水,你老老實實當你的醫生多好。”
空氣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冰箱壓縮機的嗡鳴。
宋鶴眠盯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把湯勺重重一放,碰撞聲驚得收銀台的店員抬頭張望:“你能不能彆總把人往外推?”
他扯鬆領口的紐扣,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頸,“我接的不是工作電話,是家裡的……有些私事要處理。”
孟南夕愣住。
她看著宋鶴眠煩躁地抓頭發,把原本整齊的發型弄得亂糟糟的,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沒問過他的家事。
“和家裡吵架了?”
話出口才覺得唐突,她趕緊補充,“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就是……”
“我爺爺要停了我的零花錢。”
宋鶴眠突然掏出個乾癟的錢包,裡麵孤零零躺著幾張皺巴巴的紙幣。
“說我不務正業,放著好好的手術刀不拿,非要給人當保鏢。”
他故意把錢包翻過來抖了抖,“現在好了,徹底成窮光蛋,估計以後得蹭你的員工餐。”
孟南夕看著他誇張的動作,又好氣又好笑:“原來大醫生也會被斷生活費?”
她戳了戳碗裡的魚丸,“早知道就不點這麼貴的,應該去路邊攤買烤串。”
“路邊攤好啊!”宋鶴眠眼睛一亮,突然傾身過來,孟南夕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
“下次你請我吃烤串,就那種五塊錢三串的,再配瓶兩塊錢的汽水。”
孟南夕拍開他湊過來的臉,耳尖卻有點發燙:“美得你,先把今天的關東煮錢a了再說。”
她低頭算賬時,沒看見宋鶴眠盯著她發頂,眼神溫柔。
便利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點劈裡啪啦砸在玻璃上。
孟南夕望著雨幕發愁,突然想起什麼:“你剛才冒雨走了,車呢?”
“抵押了。”宋鶴眠說得麵不改色,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打字,偷偷給助理發消息讓把限量款跑車藏遠些。
“現在和你一樣,窮得叮當響,要不以後我們拚車上班?”
說著還掏出錢包抖了抖,裡麵僅有的幾張皺巴巴紙幣滑落出來,“瞧見沒?連坐地鐵的錢都快湊不齊了。”
“誰要和你拚……”孟南夕話沒說完,宋鶴眠已經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雪鬆香混著雨水的氣息湧來,她聽見他在頭頂輕笑:“走吧,再不走關東煮都涼透了,我可舍不得讓我的債主餓肚子。”
兩人共撐一把傘走進雨幕。
孟南夕偷偷往宋鶴眠那邊挪傘,卻被他眼疾手快按住傘柄:“彆亂動,再動都要淋成落湯雞了。”
他自然地摟住她肩膀,把人往懷裡帶了帶,“你這麼瘦,感冒了還要我照顧,太不劃算了。”
“誰說我瘦了!”
孟南夕掙紮著反駁,雙手攥成拳頭要去捶打宋鶴眠,卻沒躲開他順勢揉亂她頭發的動作。
蓬鬆的發絲被弄得亂糟糟,幾縷碎發還粘在了她泛著紅暈的臉頰上。
她氣鼓鼓地瞪著宋鶴眠,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宋鶴眠,你再動手動腳,信不信我讓你嘗嘗被病人投訴的滋味!”
宋鶴眠見狀,不僅沒收斂,反而笑得更肆意,修長的手指還故意在她發頂又揪了揪。
“孟大小姐這威脅可不管用,我好歹也算半個‘救命恩人’,摸兩下頭發怎麼了?再說了,你這小身板,風一吹都能跑,不是瘦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