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瑤做飯去了。
一個人拿柴火,燒火做飯,大雪中忙來忙去。
林建偉和柳朝玲看著李振華無動於衷的坐在火炕上,一副混吃等喝的模樣,心中都有些嫌棄。
突然,林建偉眼珠子一轉,笑著問道。
“那個李振華,你是哪一年來這裡當知青的?”
“誰給你說我們是知青了?”
李振華看得出兩人眼神裡的嫌棄,毫不在意。
“我們是勞改犯。”
“也就比你們來的早十來天吧。”
“啊……”
林建偉和柳朝玲大吃一驚。
一直以來見李振華說話蠻橫,言辭犀利,還以為早就來了呢。
結果隻比他們早十來天,而且還是個勞改犯?
“你是勞改犯?”
“對呀。”
李振華非常清楚。
也就是農場見的勞改犯比較多,加上又偏遠,這才對勞改犯沒有什麼區彆對待。
事實上在大部分地區,勞改犯都是遭人唾棄、鄙視的。
在很多地方的勞改犯們,大多住的是牛棚、吃不飽穿不暖,誰見都能罵上兩句,堪比路邊的乞丐。
但是,跟他有什麼關係麼?
“有什麼問題麼?”
麵對李振華的坦然,林建偉、柳朝玲隻覺得有些尷尬。
勞改犯還這麼理直氣壯?
不是,你都沒有一點不好意思麼?
“啊,沒有。”
看著自己不尷尬,他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兩人,李振華心中好笑。
畢竟才二十歲,還稚嫩的很。
嬌氣、心態高高在上是有,但是小說裡那種下了鄉不知道東西南北,亂惹事的,還是極少的。
人生地不熟,彆的底盤,傻子才亂惹事呢。
“沒有就好。”
“在這裡勞改犯和知青沒有區彆,都是出力乾活的。”
“你們不用大驚小怪。”
林建偉兩人一聽,這才知道什麼情況。
隨便聊了幾句,兩人紛紛表示要出去,說什麼去找一起來的同誌。
轉眼間,屋子裡隻剩下李振華一人。
李振華輕聲一笑,閉上了眼睛。
“你參悟修行《長生真經》,長生真氣+1、身體強度+1……”
……
江夕瑤正在做飯。
茅草加泥土蓋的廚房簡陋至極,還有一麵漏風。
天上的雪花在風中亂飄,不時有雪花飛入。
江夕瑤坐在燒火的地方絲毫不覺得暖和,隻覺得火光照耀的前半身暖和,後背被冷風吹的冰冷。
真正的冰火兩重天。
突然,江夕瑤覺得廚房一暗,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發現新來的知青林建偉走了進來。
“江夕瑤同誌,你好。”
林建偉看著精致漂亮的江夕瑤,聲音有些激動。
他在奉天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見過江夕瑤這麼漂亮有氣質的女人。
果然,京城的女子就是美。
曾經父母覺得他不開竅。
給他介紹對象總是沒有看上眼的女生,又整天跟一群男人玩。
殊不知他是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棗。
如今的江夕瑤,隻是一眼就足以讓人一見鐘情,認定這就是他要找的女人,可以為之奉獻一切的女人。
所以出了屋後,他轉身來了這裡。
“你好。”
江夕瑤看著對自己眼冒綠光的林建偉,心中甚是無語。
自己有那麼好看麼?
整天跟李振華吃住一起、乾活一起,也不見他用這樣愛慕的眼神看過自己。
相反,她覺得自己看李振華,如此愛慕過。
“有什麼事情麼?”
“我看你一個人燒火做飯挺累的,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
江夕瑤想也不想直接搖頭。
“我自己可以的,謝謝。”
林建偉被拒絕的有些尷尬,可是看著絕美的江夕瑤又有些不甘心。
腦子靈光一社,撓了撓頭小說問道。
“那個問一下,屋子裡的李振華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讓你一個人做飯,他動都不動。”
“實在不行,咱們兩個搭夥或者跟我們一起吧,我保證不會跟他一樣……”
“你誤會了。”
江夕瑤看傻子似的看著林建偉,有些不想多說自己跟李振華之間的事情。
“我還要做飯,你先出去吧。”
“不是,我……”
林建偉還想說些什麼,不過被江夕瑤打斷。
“你再不出去,我喊振華了啊。”
麵對江夕瑤的操作,林建偉哪裡還呆得下去,隻得不岔的轉身離去。
見林建偉離去,江夕瑤吐了一口氣。
“哎,蠢人真多啊。”
吐槽完之後,站起身往屋子走去。
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李振華說了一遍,一臉不開心的說道。
“這個林建偉好傻。”
“真不想跟這樣的人住在同一屋簷下。”
李振華聽完江夕瑤的嘮叨,看著她羊脂白玉一般的臉龐,心裡倒是覺得林建偉的表現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大家都是男人,自然知道怎麼回事。
男人,有時候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行動的。
麵對真正漂亮的女人,受到本能的控製,真會做蠢事。
上輩子他就遇到過這麼一個女人。
因為一些關係,當時他和他的朋友得以要了人家的電話,人家也願意跟他們做朋友。
結果在明知道對方有男友的情況下,事後還給人打電話聯係。
說了很多蠢話,做了不少蠢事。
可事實上。
那個女人的樣子沒過多久就從記憶中消失,就像個匆匆過客一般。
所以,他倒是理解林建偉。
麵對江夕瑤這樣的女人,莽才是正常的。
他如今,倒是有些不正常。
“這大概就是青春吧。”
“什麼嘛。”
“你怎麼沒有青春,記得你也沒有結婚呀。”
大雪越下越大,天色漸黑。
滿地的銀白倒映著天地一片雪白。
雪光下的江夕瑤對著李振華翻了一個白眼,一時間千嬌百媚,風姿傾城。
哪怕轉職道士的李振華,都被硬控了好幾秒。
“我也有呀。”
“你忘了我有一個處了三年的對象麼?”
“現在回想一下,當時麵對她可不就是李建偉如今麵對你這番模樣。”
“哎呀,那怎麼能一樣呢。”
江夕瑤見到李振華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好幾秒,心中萬分竊喜。
“她才不是你的青春呢。”
“怎麼不是了。”
“反正就不是,你的青春還沒來呢。”
“你咋知道?”
“哼,我就是知道。”
江夕瑤仰著小腦袋,驕傲的看著李振華,絲毫不肯退步。
她的媽媽教過她。
對付男人,有時候是可以不講理的。
她覺得現在就是可以不講理的時候,他的青春隻能是自己,怎麼可以是那個辜負人青春,把人陷害入獄的壞女人呢。
太不值得了。
“那好吧。”
李振華看著堅定的江夕瑤灑脫一笑,心裡明鏡似的。
“那回頭我得看看我的青春是誰。”
“我都虛歲二十五了,還不趕緊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樣下去,我會變成老光棍的。”
李振華說的有趣,江夕瑤抿著嘴不想笑,可實在忍不住。
“嘻嘻……哈哈哈。”
“興許,興許已經出現了,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是麼?”
李振華看著開心大笑的江夕瑤,兩人四目相對,彷佛能看到對方眼睛裡的自己。
“既然你那麼清楚,那回頭你幫我找吧。”
“好呀。”
江夕瑤嫣然一笑,剛想繼續說話,突然用力吸了幾下鼻子。
然後臉色突然,站起來就跑。
“哎呀不好,好像糊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