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中。
要說什麼功夫最不像正經功夫,那這個神打一定榜上有名。
通過信仰、或者自我催眠,實現所謂的請神上身,從而獲得遠超自身的超常力量。
上輩子他就聽過,曾經一度以為是假的。
可是上輩子九十年代氣功熱的時候,他有一個親叔,修煉氣功打坐冥想的時候,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抖動。
然後整個人一躍而起,如同猴子一樣上演了一番高難度雜耍。
跳的比平時高,比平時有力。
期間任你喊叫,沒有任何反應,事後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他上輩子的親娘說給他聽的。
她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曾經不得其解,現如今想來,應該就是一種自我催眠或者陷入了深層次的入定,導致身體覺醒了一些潛意識之類的東西。
或許,這就是神打功夫的來源。
有人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並專門研究這個現象,找出一定的規律,形成固定的模式,美其名曰請神上身。
從此有了神打之名。
“那他能正常交流麼?”
他對修煉神打的人不感興趣,但是對他所在的五零七所十分上心。
“可以的。”
蘇雲錦回憶著,神情有些恍惚。
“也就是彆人覺得他像個瘋子,人其實不傻。”
“用老江的話來說,是他跟咱們的認知不同,這才總給人一種不正常的感覺。”
“嗯,怕是不止如此。”
李振華看了一眼江夕瑤、蘇雲錦,臉上若有所思。
“也許在他眼裡,咱們才是不正常,一群愚昧之人呢。”
能進那種研究所的。
無論學識、智商方麵絕對屬於頂尖,又有神打功夫在身。
這種人眼中的世界必定與普通人不同。
猶如世界上的大數學家,大物理學家一樣,他們對世界的認知遠比一般人深刻的多。
普通人在他們眼中,跟猩猩沒什麼區彆。
“那還真有可能。”
蘇雲錦看著站在地上的兩人。
“下麵冷,要不你們上火炕上說?”
“不了,不了。”
李振華詢問了一番修煉神打之人的情況,帶著江夕瑤去了山頂石屋。
第二天天還未亮,早早離去。
到了公社,停下縮地成寸,慢悠悠往糧站走去。
快到糧站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從家裡回來的方振武,忍不住心中一笑,打起了招呼。
“老方,回家了啊。”
“嗯。”
看到李振華,方振武臉色一僵,隨即恢複正常。
“振華你也回去了?”
相互招呼著,兩人一起走進糧站,開始新一天的民兵訓練。
另外一邊。
王愛鳳幫閨女收拾好行李,把該準備的資料準備好。
“寸心,咱們趕緊出發吧。”
去縣城的小巴車每天隻有一個來回,早起出發,傍晚回來。
縣城出發城裡的早晚各一趟,她們得趕在第一趟去市裡的車出發前坐車。
“媽。”
方寸心昨晚哭的不輕,一大早起來眼睛有些紅腫。
聞言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收拾好行李。
行李不多,也就幾件私人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裝了一個小包,其他的大伯哪裡都有。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吧。”
“那可不行。”
王愛鳳眉毛一挑。
“去市裡二三百裡路,這麼遠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
“怎麼不行。”
方寸心自顧自的把行李背到自己身上,麵無表情,與平時的俏皮靈動完全不同。
“我又不是沒有去過。”
“再說一路都是坐車,到了市裡有人接我。”
“你送我過去還得一個人回來,還不如我一個人過去呢。”
“那也不行。”
王愛鳳把行李從方寸心身上搶過來,背到自己身上。
“平時你過去那是去玩的。”
“這一次過去可不一樣,你這一去就是城裡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不得過去跟你大爺、大娘交代一下啊。”
“走走走,咱們趕緊過去。”
“我昨天就跟人家司機說好了,給咱們娘兩個留著兩個好位置呢。”
“沒什麼交代的。”
方寸心停下離去的腳步,倔犟的看著王愛鳳。
“我要一個人過去。”
看著方寸心倔犟的眼神,王愛鳳心裡一咯噔。
當初女兒主動說去城裡,她拒絕了。
可是當知道她心上人是有媳婦的李振華之後,她就迫不及待讓自己丈夫聯係了他大哥。
怎麼著也要把人送到城裡。
這自己願意走和被安排走,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這不,現在跟自己鬨氣呢。
“寸心……”
“媽。”
方寸心知道老媽的想法,直接打斷了王愛鳳的話。
“你要去我就不去了。”
這是她對父母安排的無聲反抗。
也是對自己不甘心就此離去,找一個發泄情緒的借口。
“嗯,那……也行。”
王愛鳳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燦燦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
“媽給你送到車上,這個總可以吧。”
“嗯。”
方寸心點點頭。
跟著王愛鳳去了公社發車的地點。
得益於她老娘的安排,直接坐到了小巴車的副駕駛位置。
行李抱在懷裡,一言不發。
王愛鳳見狀,心裡歎了口氣,跟司機小聲交代了起來。
“老李,我姑娘心情不好,路上多注意一下。”
“到了縣裡,可得給我姑娘送到去市裡的車上。”
“改天來我家找振武喝酒。”
交代完司機,王愛鳳又趴到方寸山這邊窗戶邊,細心的叮囑著各種事情。
直到車輛啟動出發,這才一臉不舍大喊道。
“寸心,常回來啊。”
這一次,方寸心終於有了反應,扭過頭揮手告彆。
“媽,你回去吧。”
“我會常回來的。”
待小巴車不見了蹤影,王愛鳳這才轉過身往家裡走去。
轉身的一瞬間,眼角微紅,有淚水滑落。
“希望你早點找個好對象吧。”
“聽你爸說,抓蟲子間諜立功,可能會被調到縣裡。”
“到時候又近了一些呢。”
方寸心坐在小巴車上,聽著車上人聲喧鬨,一個人抱著行李坐在前麵一聲不吭。
心裡空落落的,想著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隻是不知道為何。
越是遠離公社,心裡越是想念。
到換上去市裡的客車,看著一個個陌生的人,方寸心心裡的想念到達了極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
“噗呲……砰。”
正在路上行走的客車車胎被爆,一個不穩,向著路邊的積雪衝下去。
一時間,車上的人群驚慌失措,忍不住大聲喊叫。
方寸心也是心中一驚。
來不及反應,便發現客車一頭紮進路邊的積雪堆,被逼停了下來。
積雪夠厚,車輛並無大礙。
車上的人們,包括司機和方寸心見狀,還來不及鬆口氣。
就發現從雪堆後麵,竄出來五六個拿著長槍,砍刀,裹著臉的劫匪把車輛圍了起來。
“碰。”
一聲槍響,準備彎腰偷偷拿武器的司機,被一槍爆頭。
鮮血染紅了擋風玻璃,周邊一片血紅。
“啊……”
車廂裡的人們見狀,一臉的驚恐,控製不住的大聲尖叫。
可迎接他們的,是接連幾聲槍響。
“砰砰砰……”
待人們紛紛閉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的時候,才發現這一次並沒有人死去。
這時,劫匪拿著長槍,砍刀上了車。
“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其中一個拿著砍刀的人走到方寸心身邊,不由得眼前一亮。
“大哥,這裡有個娘們俊俏的很,比王寡婦嫩的多。”
“嘿嘿嘿,你說咱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