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按你心中所想,大膽放手去做吧!”
宇文滬將陳宴的神色,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還是那句話,出了任何問題,有本王替你兜著”
自家孩子有積極性是好事。
作為長輩,自然得支撐並撐腰了!
而且,宇文滬也相信阿宴的判斷與能力
大塚宰爸爸的話,還是那麼讓人暖心陳宴聞言,心中感慨一句,抱拳道:“多謝大塚宰!”
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您方才說,要舉行大婚的,不止他們兩家”
“不知還有誰?”
成親對象不清楚,但能被大塚宰爸爸那樣提及的,陳宴可以肯定絕不是普通人家。
“阿宴,你說還能是誰呢?”
宇文滬眉頭一挑,雙眼微眯,意味深長地望向陳宴,反問道。
言語之中,滿是玩味。
旁側的宇文澤,打量著自己老爹,一個大膽的猜測脫口而出:“父親您這眼神,這表情,不會是阿兄吧?!”
“您給阿兄賜婚了?!”
有些猝不及防,有些意外震驚,但更多的是好奇!
也不知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嫁給他那麼優秀的阿兄
“嚴格來說,並非是為父賜婚,而是你阿兄自己尋的!”
宇文滬抿唇輕笑,轉動著玉扳指,開口道。
言語之中,滿是耐人尋味。
“大塚宰,您這是同意了?”陳宴眼前一亮,問道。
聽到這段對話的宇文澤,先是看了看老爹,又瞧了瞧阿兄,整個人一頭霧水。
完全不知道這倆,究竟又在打什麼啞謎
“河東裴氏嫡女,做你的正妻,倒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宇文滬端起手邊小桌上的茶碗,淺淺喝了一口,誇讚道:“你這孩子的眼光,很不錯!”
其實陳宴前往裴府之事,宇文滬從始至終都是知曉的。
而這樁婚事,在陳宴剛離開長安,前往涇州剿匪,裴納言就到他跟前來求了
再加上細鹽之事,隻要不傻,都能看出這雙方達成了某種默契。
河東裴氏嫡女,有家世,有背景,關中六姓之一,名門望族。
其父兄叔伯都不凡。
裴歲晚本人也不是花瓶,極有才華,可以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
關鍵是她也傾心於他
為阿宴定下這麼一位,各方麵皆佳的姑娘為正妻,宇文滬也能給阿棠一個交代了!
“河東裴氏嫡女?”
“裴歲晚?”
“長安第一才女?”
宇文澤在聽到陳宴聯姻對象之時,喜上眉梢,歎道:“阿兄好福氣啊!”
那位可是才貌雙全啊!
多少長安世家子弟的夢中情人!
而且,遲鈍如宇文澤都知道,裴大小姐對阿兄早已是芳心暗許了
陳宴淡然一笑,說道:“祖父他老人家走得早,臣下沒有陳家的支持”
“隻能為自己覓一個有力的妻族了!”
陳宴其實並不理解,原主為何會看上溫念姝那個碧池,以及溫家那個對自己毫無助力的三流家族。
他信奉的依舊還是那句話:
你終會明白,前途比愛情重要,你還會明白,愛情比前途更難得,但最後你會明白,對的人會站在你的前途裡!
有了裴歲晚,有了河東裴氏,陳宴向上爬的每一步,才會更加的堅實。
“阿澤,多向你阿兄學著點!”
宇文滬聞言,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宇文澤,開口道。
但凡自家的獨子,有這頭腦,有這覺悟,有這主觀能動性,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都不需要為他過多操心了!
不過,所幸這麼優秀的孩子,也是自家的,是阿棠留給他的瑰寶
“謹遵父親教誨。”宇文澤恭敬應道。
隻是思緒有些飄離,也不知道父親會給自己,定下哪家的姑娘呢
陳宴雙眼微眯,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試探性詢問道:“大塚宰,您這特地同時也定下臣下的婚期,也是因為他們兩家聯姻的緣故吧?”
他就說以大塚宰爸爸的脾性,怎會對獨孤昭的出招,視若無睹,坐以待斃呢?
“沒錯!”
宇文滬會心一笑,開口道:“年輕一代裡,隻有你的威望,才能蓋過他們!”
獨孤昭不是要借聯姻造勢嗎?
那就打出對對胡,削弱其影響力!
楊恭那小子,豈有他家阿宴的威名?
長安及大周百姓,接下來隻會對陳裴兩家的結合,津津樂道!
“但憑大塚宰吩咐!”陳宴頷首。
在這世界上,親爹親弟會害他,但唯獨大塚宰爸爸不會
“要娶裴氏嫡女,區區一個掌鏡使的身份可不夠”
宇文滬輕撫玉扳指,注視著陳宴,笑道:“你又在涇州立下那麼大功勳,位置也該動一動了!”
“正好阿渂外鎮,明鏡司督主的位置空了出來,就由你來接任吧!”
這一回,這孩子立下的功勞,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僅成功剿匪,粉碎了明少遐的陰謀。
還以少勝多,大敗突厥三千騎兵,揚大周軍威的同時,甚至生擒了突厥特勤,並與其達成合作。
如此大功與威望,坐上明鏡司督主之位,不會有人能提出任何異議,也匹配裴氏嫡女的身份!
“多謝大塚宰的信任與栽培!”陳宴沒有任何猶豫,跪在地上,朗聲謝道。
儘管這挪位子,本就在意料之中,但心緒依舊還是有些澎湃
整個明鏡司在握,就意味著有更大的權力,能做更多的事
宇文滬起身,走到堆滿文書的公務桌旁,抽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詔書,笑道:“阿宴,既然你來都來了,那本王就將擬好的封賞”
“一並予你了!”
陳宴與宇文澤幾乎同時抬頭,齊齊側目,屏氣凝神。
宇文滬嘴角微微上揚,眸中滿是自豪,道:“領冠軍將軍,加食邑一千兩百戶!”
“賞黃金萬兩,錦緞千匹,歌伎舞姬各百名!”
一係列封賞,被不緊不慢的念出。
其實以他家阿宴此次的功勞,足以授前將軍,乃至征西將軍,但宇文滬終究還是給,壓了一壓,給定的是冠軍將軍。
因為這孩子,他終究年歲還是太輕,每一步必須走穩走紮實
待再過些年頭,多多打磨後也不遲!
“多謝大塚宰!”
陳宴舉起雙手接過,謝道。
在那位大領導身邊待了那麼多年,他又怎會感受不到,大塚宰的拳拳愛護之心呢?
“阿宴,勳位再提一提,就可授開府了”宇文滬扶起了地上的陳宴,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臣下明白!”陳宴重重點頭。
開府,意味著可以開設府署與自聘幕僚屬官,組建自己的體係團隊。
這是現階段,陳宴夢寐以求的權力
宇文澤見狀,再經過良久的思想鬥爭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父親,阿兄都得了那麼多封賞,那孩兒的呢?”
“區區微薄之功,你還要上封賞了?”宇文滬聞言,臉色突變,沉聲道。
“孩兒不敢!”宇文澤被嚇了一激靈,低著頭,戰戰兢兢道。
“哈哈哈哈!”
但他想象中劈頭蓋臉的痛罵,並未來到,相反卻是一陣開懷的笑聲:“瞧給你嚇的!”
“為父豈是那種賞罰不分之人?”
“阿澤,加輔國將軍,賞黃金千兩,錦緞百匹!”
說罷,宇文滬抬手,輕輕拍了拍宇文澤的肩膀。
自己兒子的進步,作為父親都是看在眼裡的
就是膽子仍舊是太小了。
“多謝父親!”宇文澤露出一抹喜色,笑道。
這封賞對於宇文澤來說的精神價值,遠大於物質價值
他終於得到了父親的認可。
“你的長進還不夠,日後還得多跟在你阿兄身邊曆練!”宇文滬叮囑道。
“孩兒謹記!”宇文澤強壓激動的心情,渾身顫抖道。
陳宴若有所思,斟酌許久後,才開口道:“大塚宰,臣下想問一個問題”
宇文滬:“問!”
陳宴略作措辭,觀察著大塚宰爸爸的神色,道:“倘若讓阿澤娶獨孤昭之女,獨孤彌羅為妻,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