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年當然是不會加的。
直接拒絕:“抱歉。”
女生:“……”
跟她一起的朋友都在偷笑,讓女生覺得有點沒麵子,還有其他桌的人在看她,就更加不自在了。
“算了算了。”
她把包抱在懷裡,把空凳子給了賀祈年。
“給你吧。”
賀祈年把凳子拉了過來:“謝謝。”
另外三個位置都坐了人,他就坐在四人桌靠過道這邊的位置上,把正位留給薑矜。
目光落在樓梯口,看薑矜端著托盤上來,他起身去接。
薑矜沒點太多,一人一個漢堡,一份粗薯,她給自己點了杯橙汁,讓店員給賀祈年倒了杯白開水。
坐下後,薑矜把手機還給賀祈年。
他沒看到裡麵有付款記錄。
“你買的單?”
“嗯,你的手機鎖屏了,沒付掉。”
自動鎖屏本來就很快,她還得按著,點的時候不小心把碼點回去了,她還要點開他的微信重新開碼,她不想窺探他的隱私,乾脆直接鎖屏了,自己付錢。
賀祈年把手機收起來:“那下次我請你。”
“不用。”
賀祈年沒再接這個話,而是問:“怎麼沒有再點彆的,蛋撻沒有?”
那是她喜歡的。
薑矜說:“有,但我覺得這個漢堡太大,會吃不完。”
說完後她就覺得同桌的另外三個人一直在盯著她。
一個男生兩個女生,和她坐在一起的是個男生,對麵兩個女生都看著她。
薑矜不太看得懂她們的眼神,與她們對視的時候,那女孩子朝她一笑:“剛才有小姐姐要加你男朋友微信。”
薑矜:“……”
她詫異的看一下賀祈年。
賀祈年也有點意外,然後很無辜的搖頭,那眼神的意思就是:我沒說。
薑矜知道是她們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兩個女孩但笑不語,也沒有再說什麼。
薑矜開始對著漢堡發愁,個頭太大,兩層牛肉餅疊起來太厚了,是用力把它們壓緊都咬不下去的厚度。
賀祈年看她嘴巴張開又閉上,反複試了幾次,都無法下口的樣子,笑出了聲。
薑矜:“……彆笑,你也咬不了。”
賀祈年帶上一次性手套:“試試?”
薑矜做出觀看挑戰的姿態。
“行,我看你怎麼吃。”
打開漢堡的包裝,賀祈年把它們用力壓緊實,一口咬下去。
他完全不顧形象,可結果是,他也做不到一口把每一層都咬到,隻咬了三分之二。
挑戰失敗,他這一口也沒能雨露均沾。
薑矜眨了眨眼:“你看,你不也吃不了。”
賀祈年咀嚼完吞下之後才回答:“嗯,你可以試試分開吃。”
薑矜覺得隻能這樣,雖然這樣就失去了吃漢堡的靈魂,但也沒辦法。
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它們一分二的吃。
賀祈年盯著她的嘴巴,突然說:“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大口放縱著吃,不用擔心失去表情管理會不優雅,我都能接受。”
薑矜看向他。
賀祈年又咬了一大口,吃完後說:“你看我多隨意,根本不怕被你看笑話,我吃相不好看你會嫌棄我嗎?”
薑矜沒說話。
她哪有看他笑話,吃東西不都是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想怎麼吃就怎麼吃,談什麼嫌棄不嫌棄的。
不過,她還是在回味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什麼叫他都能接受?
漸漸的,又多看了他幾眼。
賀祈年:“怎麼?”
薑矜喝了口橙汁,才說:“怎麼感覺,你好像也沒有那麼高冷。”
賀祈年:“我高冷?”
薑矜:“有點。”
賀祈年眸光清淡:“那是你覺得。”
薑矜抿了抿唇:“他們也都說你很高冷。”
賀祈年:“那是他們覺得。”
薑矜:“……”
她無法反駁。
可這就是她的直觀感受,前世就算她跟賀祈年接觸的也不算那麼多,她也能感覺到他這個人性格非常的淡漠,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性格。
不僅是跟她說話,幾乎在所有人麵前都比較冷淡。
然而從這段時間來看,對他的評價可能要改觀。
如薑矜所料,一個漢堡吃下去,肚子就很撐了。
薯條就吃了兩三根,剩下的都交給了賀祈年。
他們吃完就走了,因為旁邊還有人在等著位子。
時間還早,兩人沿著街走著,旁邊就是沙灘,風很大。
薑矜把羽絨服的帽子戴在頭上,其實這個地方他不是第1次來,前世和周承安一起來過。
不過來的時候是夏天,他們大三那年的暑假,周承安沒有回家,待在京城勤工儉學,找了份兼職,周末的時候他們一起來玩。
夏天舉辦的是燒烤啤酒音樂節,也很熱鬨。
突然,薑矜感覺額頭撞到了什麼,微痛。
“想什麼呢?”耳邊傳來賀祈年的聲音:“路都不看。”
她一睜眼,才發現自己差點撞上了樹,賀祈年伸手墊在樹乾上,擋住她的額頭,她撞的是他的掌心。
她連忙往後退兩步。
賀祈年問:“痛嗎?”
薑矜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沒事,不痛,剛才走神了沒注意。”
賀祈年看著她失神的臉頰:“想前男友?”
薑矜:“……”
被他猜對了。
其實也不算是想,就是到了這個地方,記憶就竄出來了而已。
她剛要解釋。
發現賀祈年已經走在了前麵,兩條大長腿的速度突然加快。
她頓了一下,走快幾步跟上他。
大概是聽到她的腳步聲,賀祈年的速度慢了點。
走在他的右側,薑矜看出他的側臉輪廓很清冷。
怎麼感覺他在生氣?
可能是因為她之前跟他說過,和周承安已經徹底斷掉,他覺得他現在又想到周承安,做的不夠好吧。
她又不能告訴他,其實這一世的她和周承安沒來過這個地方,憶起的隻是前世。
隻能換個方式解釋:“我不是想他,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賀祈年沒有應聲。
直到前方路邊有人擺著花在賣。
他看了幾眼,走過去買了一束滿天星,遞到薑矜的麵前。
“花那麼多,又不是隻有那一支是美的,更何況已經丟掉了,換彆的喜歡一下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