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賀祈年聽到薑矜這句話。
笑了一聲:“被你發現了。”
薑矜:“……”
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這人真是好壞,借著受傷,趁機引誘她看他的好身材?就說誰拍個受傷的照片會拍的這麼赤裸裸,大冷天的,怎麼可能洗完澡身上的水都不擦乾。
現在看來,皮膚上流的每一滴水都是他的心機。
真是無奈:“……你是不是一點不疼?”
賀祈年:“疼也能忍,大丈夫不言痛。”
薑矜被他逗笑:“還是抹點藥揉一下吧,不然會腫。”
“嗯,我聽你話。”
“……”
賀祈年在電話裡問:“薑叔和程姨他們還好嗎,是不是氣的想扒了我的皮?”
“沒有,就是暫時還需要時間緩一緩。”薑矜輕聲說:“他們肯定不會有太大意見,就是我哥那邊……”
她說著就拿起手機。
“他應該也洗完澡了,我去看看他吧。”
薑持確實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本來說去對麵找賀祈年,不過在洗澡這個時間裡冷靜的想了想,又不打算去了,急死他!
薑矜下去的時候,他正在喝程慧玉煮的薑茶。
薑矜過去問:“手還痛嗎?”
薑持冷哼:“現在才知道關心我,是不是太晚了?”
“我本來就很關心你。”她去藥箱拿了個創可貼過來,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的一臉討巧:“我幫你貼上?”
薑持:“……”
雖然知道她是在故意的,也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明明他是揍人的,手背骨節的地方確實有點擦紅。
薑矜撕開創可貼把它貼上:“好了。”
薑持瞪著她:“然後呢?是不是想趁機說要去隔壁看他?”
“沒有。”薑矜一臉乖巧:“不想,真的就是來看看你。”
她說著就揉了揉鼻子,按了一下太陽穴。
“而且,我好像有點不舒服,要生病的節奏。”
薑持眯了眯眼,盯著她的臉看,以為又是她的新伎倆。
不過臉色確實不太對,他伸出兩根手指貼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燙的溫度,讓他立馬收回手。
“你怎麼回事,發燒了都不知道?”
程慧玉和薑振遠在收拾廚房,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程慧玉指著灶爐上的鍋對薑矜道:“這不是你弄的吧?”
裡麵還有賀祈年沒來得及處理的薑茶,像是特地留著來問她,程慧玉給薑持煮薑茶還另外起了個鍋。
薑振遠:“你是不是淋雨了?”
“嗯,是祈年哥煮給我喝的。”薑矜沒隱瞞的點頭,對他們說:“周承安今天從海城過來找我,我出去見了他一麵。”
薑持嘴角一抽:“什麼?”
他的臉色立馬變得更不好了。
“你不是都跟隔壁那討厭的家夥談上了?已經有了新男朋友,還去見前男友乾嘛?”
薑矜琢磨了一下他這句話,突然一笑:“哥,你是在為那個討厭的家夥抱不平嗎?”
“……”薑持臉色一黑,有窘迫,也有不爽:“放屁,我才沒有。”
程慧玉打斷他:“哎呀,你先彆吵。”
她認真的問薑矜。
“周承安來找你乾什麼?”
薑矜垂著眼:“就是說了一些以前的事。”
薑持擰眉:“說了什麼?”
薑矜看著他,眼神複雜,還是搖了搖頭:“不想再提了。”
“他欺負你了是吧?”薑持咬著牙:“我就知道,你當初就不該攔著我揍他。”
薑矜看著他憤怒的樣子,已經能想象前世的他在得知她死訊時會把周承安揍的有多慘。
心裡又是一酸。
她輕聲道:“不重要,已經都過去了。”
薑振遠:“祈年也知道?”
薑矜點點頭:“他去接我回來。”
“你……”
薑持張了張口,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複雜。
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薑矜疑惑的看著他。
“你想說什麼?”
薑持看了眼程慧玉和薑振遠,把手裡的薑茶放下,拽著她去到一邊。
特地避開了父母,鬼鬼祟祟。
可他看著薑矜,又有點說不出口似的。
薑矜眨了眨眼:“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薑持深吸一口氣:“你不會是在玩隔壁那小子吧?”
“……啊?”薑持驚詫不已:“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薑持坐在沙發上,抱著胳膊。
“這可是你自己說過的話。”
薑矜一頭霧水。
薑持說:“我當初追林疏棠的時候,她心裡還有蘇羨,是你跟我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新歡。”
薑矜:“……”
這個噴不了,她還真是說過。
“所以……”薑持突然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看著她:“你是故意找他,借他來忘記周承安?”
薑矜被他的想象力搞的哭笑不得:“哥,我有時候真的很服你的腦回路。”
“我跟你說。”薑持還在一本正經的教育她:“雖然我剛剛把他揍了一頓,玩弄他感情這種事你也還是不能做。”
薑矜:“……”
“真的,你要是需要有人來幫你忘記舊愛,也彆找他,這麼多年的感情,又是住隔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要找就找彆人,禍害他不行。”
“……”
這是什麼發言?
薑矜無語的看著他:“哥,你思想有問題,找他不行,彆人就行?幸虧咱爸沒聽見,不然你就要挨揍。”
“哼,膽子肥了,敢這麼跟我說話。”薑持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嚴肅點,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他隻是輕輕戳了一下,薑矜就被他戳倒在了沙發上。
她順勢趴在抱枕上,有點起不來了似的。
所以他心裡還是向著賀祈年的,剛才說他替賀祈年抱不平還嘴硬的否認,明明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哥,真不是你說的那樣,我跟周承安之間早就是過去了,對他沒感情,對祈年哥是真的喜歡,才不是什麼玩弄,我是那樣的人嗎?”
她說話的聲音變得很低弱。
薑持觀察著她的臉色:“很難受?”
“嗯,頭越來越沉了。”
“那就回房間休息。”
薑矜趴著不想動:“你背我。”
“……”
最後,薑持還是背著薑矜從一樓上三樓。
趴在她的後背上,薑矜感覺腦袋暈沉沉的。
“祈年哥今天也是這麼背我回來的。”
她閉著眼睛,聲音很輕。
“以前我也把他當哥哥,現在變成了喜歡的人,他在我心裡很重要,你這個唯一的親哥哥也一樣很重要,彆生氣了,我希望你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薑持停下來:“自己都病了,還操心他呢。”
薑矜:“……沒有,我說的是心裡話。”
薑持不爽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趁我不注意把你勾成這樣的?信不信我再去把他揍一頓。”
薑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