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筠,你怎麼了?”劉然驚恐地詢問。
葉筠筠彎下腰,抱著自己的肚子:“好疼……好疼啊……”
“快來人!姐夫,你快過來啊!”劉然從後麵抱住葉筠筠,朝不遠處應酬的傅國平大喊。
傅國平沉浸在和大佬們的交談之中,沒有聽見劉然的呼喊。
還是傅家業因為心不在焉聽見了,趕緊拽了拽傅國平:“爸!那邊出事了!”
傅國平一回頭,就看到葉筠筠跌坐在地上,劉然慌張地在找救援。
閃進他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孩子!
他幾乎是三步並兩步衝過去,一把將葉筠筠抱進懷裡:“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肚子……肚子好痛啊……”葉筠筠秀眉深擰,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宴會廳突然有人大呼小叫,立馬惹來了其他賓客的旁觀。
不過他們都是名流,對不認識、且沒什麼身份的人並不感興趣。
所以在艾米的極速反應下,賓客們被暫時邀請去了其他宴會廳。
“好好的怎麼會肚子痛?”傅國平輕撫著葉筠筠的孕肚,心疼到想死。
他有了兒子,還想要個女兒。
對於葉筠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他其實是非常期待的。
“姐夫,筠筠她剛才還好好的,但是喝了那個女人做的果茶後就突然說肚子痛!”劉然站起身,指著水吧前站著的人。
林月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盆臟水便朝她潑了過來。
“我做的果茶?我什麼時候給她做過果茶?”林月蓮抬了抬眉,想為自己辯解。
可劉然不給她機會,一個箭步上前,走到水吧的角落,拿起一個還剩一點底子的玻璃杯:“就是這杯!這上麵還粘著筠筠的口紅呢!”
林月蓮瞥了一眼劉然手上的東西,玻璃杯的杯底有一點綠油油的東西。
劉然把玻璃杯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又用手指蘸了一點裡麵的液體,放到舌尖上嘗了一口:“你在這裡麵放了蘆薈?你知不知道,筠筠她對蘆薈過敏!要是她因此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你要拿什麼來賠?”
劉然振振有詞,有理有據,控訴著林月蓮的罪行。
不等林月蓮為自己辯解,傅國平伸出手:“杯子拿給我!”
劉然把杯子遞給他,他嘗了一口,頓時眉頭緊皺:“真加了蘆薈!”
“爸,小媽她蘆薈過敏?媽,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事?是無心之失,還是故意的啊?”傅家業把杯子從傅國平手裡拿走,晃了晃,看了一眼快要見底的綠色液體。
“平哥,不怪姐姐……是我自己口渴,喝的時候太急了,沒反應過來裡麵加了蘆薈……”葉筠筠病蔫蔫的樣子。
也就是說話的工夫,她慘白的臉上突然狂冒紅色小點點,一看就是過敏反應!
“發生什麼事了?來人,還不快把她扶去休息室?把我的私人醫生叫過來!”姚麗人姍姍來遲。
剛到宴會廳,就雷厲風行地主持局麵。
“傅特助,今天是我的生日派對,我不希望鬨出太大的動靜,這是你的家事,你儘快處理一下吧!”姚麗人很不開心,雙手交疊抱臂。
傅家業毫無心理準備。
他原本想利用今天的機會,讓父親和小媽多巴結巴結姚總。
卻沒想到,大腿還沒抱上,先給人闖了禍。
“姚總,非常抱歉,我一定儘快處理好。”傅家業深深鞠躬。
姚麗人冷哼了一聲,眼神冰涼:“可彆鬨出人命,必要的時候就報警。”
“艾米,你吩咐人把水吧挪到隔壁宴會廳去。”
“林秘書,水吧你先彆弄了,把手頭上的事處理一下吧。”
林月蓮很快冷靜下來。
如果說最開始她是懵的,那麼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思考,她已經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杯果汁不是她弄的,葉筠筠這是想栽贓她呢。
至於那杯果汁什麼時候、被誰喝過,估計是她去更衣室換衣服的空檔。
葉筠筠應該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搞了一杯加了蘆薈的果汁,然後迅速喝下。
想到這裡,林月蓮下意識地抬頭,尋找場內是否有監控。
劉然像是預判了她的預判,冷哼了一聲:“彆找了,我都看過了,這裡沒有監控!”
“我的生日派對,請來的都是貴客,怎麼可能安裝監控?”姚麗人很不屑地說道。
雙手環抱在胸前,眉眼間都是冷厲:“傅特助,趕緊把事情處理好,待會派對上你還要為我擋酒。”
“是!”傅家業畢恭畢敬。
目送姚麗人離開後,他發現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媽,你到底有沒有害小媽?”他一個箭步走到林月蓮麵前,氣勢洶洶道。
林月蓮冷冷睨了他一眼:“先救人!”
她現在還不太確定葉筠筠是不是真的這麼狠心,居然敢拿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
她寧願相信一切是誤會,都不願意相信是葉筠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畢竟虎毒還不食子呢。
對於她這種一直想要孩子,卻再也要不上的人來說,能當媽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林月蓮從水吧走出來,想要上前查看葉筠筠是真的過敏還是裝的。
人還沒靠近,就被傅國平怒目圓瞪,凶巴巴地吼著:“你彆靠近筠筠!要是筠筠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說著,打橫將葉筠筠抱起,跟隨著艾米朝休息室奔去。
劉然見狀趕緊跟上。
傅家業待在原地,看了一眼林月蓮:“媽,你再怎麼討厭小媽,也不能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啊!你這樣,是不是太惡毒了?”
惡毒兩個字深深刺痛了林月蓮的心。
其他人可以這麼說她,唯獨她親手養大的兒子不行!
她是怎麼樣的一個母親,他做兒子的不清楚嗎?
“先生,您太太恐怕有流產的跡象,趕緊送醫院吧!”
休息室裡,姚麗人的私人醫生急匆匆地趕過來,匆忙地給葉筠筠檢查了一番。
聽到葉筠筠要流產,傅國平憤怒又愧疚:“筠筠,我們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平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不注意,把那杯蘆薈汁喝了。”葉筠筠虛弱地靠在傅國平的懷裡。
傅國平心疼地全身顫抖,搖著頭:“不怪你,不怪你。”
“我們走!”
幾人浩浩蕩蕩地離開,經過林月蓮身邊的時候,無一例外,都用恨絕了的眼神看她。
林月蓮連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張了張嘴:“不是我做的。”
可沒人理她。
她的前夫,包括她的兒子,都把她當毒婦。
林月蓮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她跟傅國平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啊。
傅家業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啊。
父子倆和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卻不相信她,這是對她極大的侮辱!
“你還好吧?”
就在林月蓮孤零零地待在休息室,精神上受到極大打擊,有些繃不住的時候,一道溫潤的嗓音傳入耳邊。
男人逆光走來,身形偉岸,安全感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