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很重的一巴掌,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這一巴掌直接把酒精上頭的傅國平打醒。
一巴掌還不夠,林月蓮拽起他的一條胳膊,往下一蹲,將人直接甩了出去。
這一招過肩摔是她小時候父親教的,當年傅國平英雄救美,後麵被小偷弄傷,也是她最後製服了小偷,把被偷走的包搶了回來。
回想以前,她覺得自己傻的可以。
怎麼就喜歡上了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
天上的雄鷹、地上的獅虎,她統統沒看上。
偏偏就選了一隻隻會咩咩叫的羊。
“廢物一個!”林月蓮站直起來,拍了拍手,眼裡滿是厭棄:“傅國平,我勸你彆再煩我,不然我能把你打到骨折!咱倆還沒拿到離婚證,我這樣頂多算是家暴,回頭婦聯來找我說兩句,我不會受到任何處分,你不是很會拿捏離婚冷靜期嗎?行,我也會,你不信邪儘管過來!”
“平哥……”葉筠筠擔心傅國平被林月蓮拐跑,帶著傅家光趕緊跑出來追。
兩人剛好撞到了現場‘直播’,眼睜睜地看著林月蓮一個過肩摔,把傅國平摔到地上。
傅家光大為震撼,當即就目瞪口呆。
他覺得大媽好帥!真的好帥!
再一看躺在地上的爸爸,真的好菜啊!
見葉筠筠哭唧唧跑了出來,林月蓮轉身就走。
這段三角關係她真是厭煩透了。
以後無論傅國平再做什麼決定,她都不會再相信。
一切就交給司法程序來解決吧!
“平哥,你怎麼樣?摔的痛不痛?她怎麼這樣啊?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她一個女的,怎麼能毆打自己的丈夫呢?”
葉筠筠可不是真的關心傅國平。
傅國平是她的取款機,要是取款機壞了,她上哪取錢去?
“平哥?”
“我沒事。”傅國平心力交瘁,這會兒不想多說話。
他沒想到,林月蓮真的對他使用暴力。
她變了,她真的不再愛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頓時被一陣巨大的失落感所充斥。
像是丟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珍寶。
“平哥,你彆傷心,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跟她離了吧,以後我和小光就是你最親的家人。”
葉筠筠一把抱住傅國平,把他的臉埋進自己的胸口。
一邊安慰著,還一邊招呼兒子過來。
傅家光木訥地上前,就被她一把拽住,摁進自己懷裡。
頓時,一幅一家三口相依為命的畫麵便出現了。
傅國平這會兒覺得很累,葉筠筠給他的港灣,無疑成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點了點頭:“離,我和她離。”
“嗯。”葉筠筠低聲應著,聲音溫柔至極。
她的嘴角上揚著,笑容和她此刻的聲音大相徑庭。
她笑得得意,笑得陰森。
也好,做傅太太也不是不行。
前男友還有兩年才刑滿釋放,這兩年的時間,足夠她把傅國平的一切騙到手。
……
離開京城國際大飯店後,林月蓮先給丹尼斯的助手打了個電話。
“喂,小袁律師,我要跟你同步一件事,我拿到了傅國平和傅家光的唾液樣本,打算拿去做親子鑒定。”
“是嗎?那你把樣本交給我吧,由我這邊拿到司法部門去鑒定,走流程,才能作為呈堂證據。”
“好。”
“那你現在在哪裡?我開車去找你。”
和小袁律師約定好後,林月蓮便待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等。
西山這邊,第一場酒局已經結束。
丹尼斯提議下一場去打橋牌,不過三缺一,所以還得再叫一個人。
“打什麼橋牌?鬥地主不是剛好?”姚麗人白了他一眼。
主要她習慣了鐵三角一起,不習慣再進來一個不熟悉的人。
“鬥地主也行,聽你的。”丹尼斯毫不猶豫地附和,對姚麗人千依百順。
“那咱們換到內場去?我讓侍應生拿兩副撲克牌過來!”姚麗人高興地說道。
她就想跟陸雲峰待在一起,不管乾什麼事都行。
“等等,我有電話。”
這時,丹尼斯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是助手打來的,沒有猶豫,起身離開。
正好姚麗人要去上洗手間,於是也站起身:“深哥,我去趟洗手間。”
“尤律師,當事人說拿到了親子鑒定的唾液樣本,我這會兒正要去見當事人,這個點鑒定機構下班了,明早八點我就帶著樣本過去。”
“拿到唾液樣本了?行。”丹尼斯點了點頭。
兩人言簡意賅,把重要的點聊完就相繼掛斷了電話。
丹尼斯把手機放回褲兜裡,一轉身就看到了姚麗人,嚇了一跳。
姚麗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大律師,這麼忙呢?林月蓮的離婚案,你接了對不對?”
“肯定接了,深哥的意思,誰敢忤逆?”
姚麗人抿了抿唇,似笑非笑。
丹尼斯知道她有什麼目的:“麗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希望林月蓮離婚成功,對吧?”
姚麗人不置可否,揚了揚眉。
“一開始我確實想幫你,但後來聽了她的一番言論,我改變了想法。”
“麗人,你是個優秀的女人,她也很優秀,你倆不如公平競爭。”
姚麗人簡直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你是說,讓我跟林月蓮公平競爭?”
林月蓮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啊?
“對。”丹尼斯鄭重其事地點頭。
姚麗人慣會在男閨蜜前偽裝,哪怕她心裡有多歹毒的想法,也不會表現出來。
“剛剛我聽到你說唾液樣本,是跟林月蓮的案子有關嗎?”
她話鋒一轉,想試探。
丹尼斯三緘其口:“抱歉麗人,有關案情我不方便跟外人透露。”
“你這話說的,我是外人嗎?”姚麗人撅了撅嘴,瞬間不高興:“在國的時候,你遇到棘手的案件,不是也會跟我分享嗎?我又不是你們圈內人,你給我說的案情,我不是一直都守口如瓶,哪裡會傳出去?”
是的,丹尼斯剛做律師那會兒,經常被案情搞得焦頭爛額。
那時候他會化名當事人,給她說一說案情棘手的點。
哪怕她提供不了什麼有效的辦法,也能提供一點有用的情緒價值。
“抱歉麗人,真的不行。”丹尼斯突然沉下臉,一臉嚴肅。
姚麗人覺得他好煩,兩人幾十年的交情,居然還防著她?
“行,我不問。”
就算他不說,她還是有辦法知道。
畢竟兩人幾十年的交情,他辦案子常去哪家鑒定中心,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