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淩背著身,落地窗倒映出他立體的五官,“保鏢呢?”
周延垂下頭,“暫時還沒聯係。”
周延雖然沒有直視沈舟淩,但是一股寒顫侵襲他的全身,可他不僅沒有感覺到涼意,反而脊背處蒸騰起熱津津的汗意。
沈舟淩神色陰鬱,“我不想聽到這句話。”
說罷他重新回到辦公桌前,繼續開視頻會議。
而周延在馬不停蹄找人查看監控,而之前安裝在保鏢手機裡的定位係統全部失效,他完全有理由懷疑寶寶被人收買了。
轉眼過了一個多小時,沈舟淩的視頻會議已經結束,而調查仍然是毫無頭緒,周延逐漸著急,不停的撥打電話。
許錦意在醫院更是煩躁不安,她的預感很強烈,黎歌一定是出事了,聯係周延後,又打給了周敘言。
周敘言顧不上聽項目經理的彙報,先撥給黎歌,最後撥通沈舟淩的電話。
接連打了三次,沈舟淩就是不接電話,周敘言耐不住性子,讓秘書聯係周延,自己則拋下手頭的工作直奔寶信,而沈舟淩辦公室的那一層一片漆黑,顯然已經離開。
周敘言氣憤不已,在寶信周圍徘徊了許久,最後去醫院找許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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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淩按時下班,去了華府的大平層,表麵看起來毫無異常,甚至吩咐周延準備好晚餐。
越是如此,周延越是不安,他的手機信息不斷,就是沒一條有用的。
十五分鐘後周延將得到的信息彙總,“沈總,李穎微在國外,現在是早上九點鐘,李小姐吃完早餐後,正在學習烘焙。”
“周小姐今天一整天都在周氏集團,現在仍然在加班。”
“調查了太太最近三天的通話記錄,並沒有異常,今天的最後一通電話,是下午一點多打給許小姐的。”
沈舟淩指尖夾著煙,並沒有吸,隻是任由其燃燒著,煙霧繚繞在他頭頂,掩映了深邃的眼眸以及緊抿的唇角。
許久之後,沈舟淩才淡淡出聲,“所以現在沒有調查方向。”
周延站直身體,一言不發。
沈舟淩彈了彈煙灰,摁滅煙頭,理好領帶,雲淡風輕道,“周延,一輛車會平白無故消失嗎?”
周延額頭溢出層層冷汗,剛要開口就被沈舟淩打斷,“我隻要結果。”
正巧一通電話打來,在南郊的一處早就荒廢的汽修廠內,發現了黎歌乘坐的車,但是車內空無一人,隻有黎歌的手機和手提包。
沈舟淩凝視著散在後座的口紅和粉餅,以及掉在地上白包,這個包黎歌應該挺喜歡的,最近她一直在用這個。
沈舟淩彎下腰,拿起包拍了拍灰塵,將口紅和粉餅裝回去,拉上拉鏈遞給周延,“這輛車上有沒有監聽?”
旁邊的人答道,“已經查過,車上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沈舟淩發出短促的笑,“看來是保鏢出問題了。”
周延不寒而栗。
前幾天他還信誓旦旦說過,保鏢都是由他親自挑選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這打臉速度,完全讓人猝不及防。
跟著黎歌的三個保鏢背景調查做過好幾次,確實沒發現任何問題,今晚他又重新調查了一次,仍然是沒發現異常,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周延,你選人的眼光好像不太行。”
沈舟淩邁步往外走,吩咐隨行的其餘幾個人,徹查寧城郊區所有荒廢的工廠,一個都不能放過,最遲今晚十二點就要結果。
沈舟淩電話適時響起,周圍的人自動退後幾步,他徐徐接通,叫了聲陶助理。
陶敬是黎振東的私人助理,平時都是處理一些私人事務,和沈舟淩打交道的次數不多。
這次是趙姨著急不已,主動告知黎振東黎歌失蹤的事情,黎振東在外地,特意派陶敬過來處理此事。
陶敬四十出頭,麵相偏硬朗,身形頎長,一套筆挺的煙灰色西服,身後跟著四個保鏢,繞著車轉了一圈沒,這才朝著沈舟淩頷首,“沈總,是黎董派我過來處理小姐失蹤的事,除過這輛車,是否還有其他調查的方向?”
沈舟淩麵無波瀾,單手掏進褲兜,旁邊周延的適時開口,詳細數了事情的調查經過,以及重點懷疑的對象。
陶敬之前來已經做好功課,“之前小姐畫展的事情確實是李小姐,這次小姐突然失蹤,而李小姐又在國外,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礙於李家我們確實不能大動乾戈,但是……”
陶敬馬上話鋒一轉,“周先生和李家交情不錯,又和小姐是朋友,他或許可以幫上忙。”
聞言沈舟淩的唇角勾了下,驀地又恢複如常,拂了拂袖口的褶皺,淡淡出聲,“不用麻煩周……”
話還沒說完,周敘言的車已經開進汽修廠,車停的又急又猛,周敘言下車後直奔陶敬,顯然兩人之前已經聯係過。
沈舟淩慣會掩飾情緒,漠然看著旁邊分享信息的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幾分鐘之後,周敘言這才正眼看著沈舟淩,理了理襯衣,笑道,“換個思路,黎歌失蹤或許和沈總有關係,比如說你在商場得罪了某些人,牽連了黎歌。”
沈舟淩眉目沉凜,“那周總說說我得罪誰了,好提供一個新的調查方向,免得現在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轉。”
周敘言冷漠逼人,“沈總一直避著我,怎麼會讓我知道你的事呢,沈總還是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