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份麻油雞,再來一碗米飯,有什麼青菜嗎?”夏瑜也大大方方的,沒有理會那些嚼舌根的人。
老板娘詫異地看了夏瑜一眼,一般的老百姓吃不起白米飯的,而這個妹子平時根本舍不得花錢,怎麼今天忽然就大方起來了?
“小菘菜、胡蘿卜、黃瓜、茄子、豇豆,今天早上剛剛采的雞油菌很鮮,彆的暫時沒有。”老板娘爽利地說道。
“那就素炒菘菜吧。”夏瑜又點了一道菜。
菘菜就是白菜,古代人喜歡稱之為菘菜。
就在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咳嗽起來,旁邊的大人沒在意。
可那孩子越咳越厲害,滿臉通紅,死死捂著脖子,急得跳腳,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桌的大人這才發覺不對勁,孩子身邊的老爺子急得使勁兒拍孩子的胸口,還有的給孩子灌醋水,但無濟於事。
那桌的男女老少都急了,哭天喊地的。
眼看那孩子的臉色已經漲得青紫,再不治就來不及了。
“快閃開,我會治!”
眾人一看,來人正是夏瑜。
“愣著乾嘛啊?快閃開,再晚就來不及了。”夏瑜也有些急了。
許是被夏瑜的氣場震懾道,又或許是被夏瑜的自信所感染,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發了話:“老大家的,快把孩子給謙華媳婦!”
這老頭還認識自己?
夏瑜沒時間細究,從背後抱住那個男孩兒,前腿弓,後腿蹬,雙手攥拳,找到腹部的劍突下,拳頭用力向內向上迫擊。
眾人看著夏瑜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敲擊孩子的肚子,都捏了一把汗。
六下之後,“嘭”地一下子,孩子嘴裡吐出來個棗核,哇得大哭起來,又咳嗽了幾聲。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夏瑜也鬆了口氣,剛轉身,胳膊就被人拉住了:“哎,你彆走啊!”
說話的是個穿著棗紅色棉襖裙的小婦人,她一臉悲憤:“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我家小寶都吐血了!”
眾人一看,剛才那小孩兒吐了幾口唾沫,裡麵確實有些血絲。
謔!這是要訛我嗎?
夏瑜心裡那個搓火,剛才就不應該出手相救!
但夏瑜很快穩定好了情緒,彆人越急,她越不急,輕飄飄來了一句:這麼嚴重啊?那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彆以為你是舉人家的媳婦就了不得了,你得賠錢!”那婦人拉住夏瑜不放手。
夏瑜皺了皺眉:“放手!”
“不放!”婦人不鬆手。
夏瑜在原主的記憶裡搜索,想起來了,這婦人是趙謙華同族族長家的大兒媳婦,而剛才那個目光矍鑠的老人就是趙家的族長。
原主跟他們家沒怎麼打過交道,隻是遠遠見過一兩麵,所以印象不太深。
夏瑜眯了眯眼,從空間裡調出來個高壓防狼電流棒,藏在另一隻的袖子裡。
她剛想要電這個小婦人,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且慢,我來瞧瞧!”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青年過來了。
“你是何人?”婦人問。
“我是個遊方大夫,我幫你瞧瞧這位小公子如何了?嚴不嚴重?”
青年的聲音很溫和,眉清目秀,明眸皓齒,陽光帥氣,看著讓人怪臉燙的,他又稱呼自己兒子是“小公子”,這讓婦人很受用,終於鬆了手。
青年檢查了一下小孩子的喉嚨,又給摸了摸脈:“不妨事的,這位小公子是喉嚨被異物擦破了,開點清熱解毒的藥即可。”
“你可不要誆我!”婦人有些不信。
“若是不信,你們再找彆的大夫來看看。”青年十分自信,目光有意無意地瞟了夏瑜一眼。
這時候之前跑出去找大夫的人也回來了,拉著一個老大夫過來看,結果老大夫說的跟那青年說的一樣。
這下子,婦人無話可說了。
“好了,既如此,咱家還得感謝謙華家的,小寶娘,你先帶著孩子回去。”之前那位精神矍鑠的長者終於說話了。
婦人終於消停了:“是,爹!”
我呸!
這老頭兒真是個老狐狸,剛才他兒媳婦刁難人的時候怎麼沒站出來主持公道?他是看孫子真沒事了才開口道謝。
真是個老登!
“謙華家的,不管怎麼說你是救了小寶,晚些時候,我帶著他爹去你家鄭重道謝。”族長說道。
“族長客氣了,不過我確實有一事相求,還請族長借一步說話。”夏瑜笑道。
既然這人重利,那她不好好利用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族長沉吟片刻,跟著夏瑜到店外麵的一棵大樹下說話。
店裡的眾人隻看到樹下的兩人說了幾句話,夏瑜對著趙家族長行了一禮,趙家族長摸著胡子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他們說什麼呢?”
“我又不是順風耳,如何知道?”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沒想到這個醜媳婦有點本事。”
“抬舉她了,她要真有本事能被欺負成那樣?瘦得跟個鬼似的。”
“聽說是沒吃飽過。”
“就趙謙華老娘那刻薄勁兒,這小媳婦沒死就算命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嘻嘻哈哈笑鬨不停。
老板娘聽不過去了,敲敲桌子:“還吃不吃了?不吃都出去!”
那個青年大夫也伸長脖子看著遠處的夏瑜,目光複雜,有憐憫,有好奇,也有疑惑,還有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