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霎時間安靜下來,顧明煙站在床尾,看到徐胤生離開後又扭頭回來看薑南初。
她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雙目無神,仿佛整個人都被抽乾了精氣。
顧明煙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隱忍的悲傷。
“南初,過往種種,鏡花水月而已。”
薑南初聽到她的聲音,緩緩看向她,迷茫和痛苦各占一半,她這副模樣,看著好生可憐。
顧明煙看著她這雙漂亮的眼睛,說不出話來,安慰人她實在不是強項。
“鏡花水月?”薑南初喃喃自語一般重複著顧明煙的話。
好貼切的形容詞,那些她覺得幸福的過往,其實充斥著謊言和欺騙,還有防不勝防的算計。
“覺得難過,想大哭一場也可以,不要忍著,不然什麼結節都找上門了,不值得。”
薑南初滿腔酸澀,卻掉不下一滴淚。
大概是在監獄裡時就已經哭乾了。
“你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我帶你去看看。”顧明煙很快又轉移了話題。
“謝謝。”
顧明煙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住了,這個時候薑南初適合一個人待著。
她的腳沒什麼大礙,輸了三天消炎藥就出院了。
她住的地方顧明煙也安排得很妥帖,就挨著星辰的公寓,很方便訓練。
送她回家之後,顧明煙就沒來過了。
徐胤生倒是很快就找了過來。
薑南初打開門看到門口的男人時,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要關上門。
徐胤生抬手撐住了即將關上的門。
“南初,跟我回家。”徐胤生順勢扣住了她的手腕,強勢的將她從門內拽了出來。
被這麼一拉扯,薑南初腳趾的傷也似乎跟著撕裂了,疼的她腿一軟,身子直直的往下跪。
徐胤生這才想起來她的腳受了傷,又穩穩地扶住了她。
薑南初麵上的痛意一閃即逝,站穩之後她甩開了男人的手。
“你是聾了還是自以為自己鍍了金,篤定我一定愛你愛的無法自拔離不開你?”薑南初望著他,情緒開始激動。
這大概就是權貴,傷害彆人的事,於他們而言,不足掛齒。
徐胤生從沒有見過這樣一身反骨渾身是刺的薑南初,他沉沉的盯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說了,會彌補你,為什麼一定要鬨成這樣?”
薑南初淺淺吸了口氣,一直狠狠壓在心裡的酸楚終究還是控製不住的湧了出來。
眼淚很快在眼裡蓄滿,她抬手抹去眼眶裡搖搖欲墜的眼淚:“我成全你和徐依雲,你不高興嗎?”
她冷硬的語氣裡,都是威脅。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良久,徐胤生沉聲開口:“我不能失去你,也不會跟你離婚。”
他伸手想去握住她的手,被薑南初躲開:“那就這麼耗著吧,你一定要魚死網破,也沒關係。”
徐胤生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薑南初依然堅決的要跟他決裂。
“依雲是無辜的,從頭至尾傷害你的人是我,不要針對她。”
看清了薑南初的決心,徐胤生麵上短暫的溫和很快就收斂起來。
薑南初沒說話,轉身進了房間:“隻要我們好聚好散,賽場上,我不會讓她輸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