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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條嶄新的作死方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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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的難處,危險,隨著王安石成為江寧知府的這一紙詔令,幾乎是大半都迎刃而解了,心知自己這次大概是死不了的王小仙,一連半個多月,都沒什麼精神。

據他所知,王安石謝恩的奏疏裡至少有五分之四的內容都是在向宋神宗求情,希望朝廷可以對他這個小小的主簿從輕發落。

江寧縣的縣令張淳,還有縣丞這兩個人,人沒從揚州回來,信卻是先回來了,大概意思就是跟王安石請假,他們倆的腿傷惡化得很厲害已經不良於行,隻能繼續留在揚州治病,將縣務繼續全權委派給王小仙處理。

什麼時候王小仙不樂意處理了,他們倆什麼時候再回來。

通判陳斌,在家中自儘。

王小仙知道自己死不了之後,做事突然也是覺得沒了多大意思,激情褪去,整日裡也是沒精打采,機械得很,

但好在菱湖疏浚的工作已經上了正軌,清田、丈田、分田的工作則由呂景在帶著江寧縣的胥吏在負責,用不著他過問,也一直沒出啥問題。

王小仙自然不可能因為個人情緒耽誤這兩件大事,可事實上這兩件大事對於他來說也確實是沒什麼可乾的了,整日裡他所需要做的事,就是去菱湖施工現場當個吉祥物。

沒事兒就到處溜達溜達,讓人知道他在,還活著,也算是給大家加油打氣,畢竟就連協調胥吏,協調本地富戶這種比較麻煩的事情,也都是宋玉乾的,這人雖然隻是一個押司,但能力真的很強。

強到他本人幾乎完全沒事兒乾了。

不過最是有些特殊的,那卻是要屬作為宣詔使的李舜舉了。

此人實在是沒有半點王小仙印象中太監的樣子。

第一天,此人直接換上了粗布衣服,挽起褲腿跟著民夫們一同用竹筒抽湖泥,一乾就是一整天,乾得都是和民夫一樣的活兒,晚上的時候煮了一大鍋從湖裡抽出來的菱角,親自洗淨了吃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的時候這人換回了華麗的絲綢衣裳,卻是依然留在菱湖這邊四處轉悠個不停,時不時的跟這個聊聊,跟那個聊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聊啥。

而第三天的時候,此人卻是主動找上門來,拿著一隻熏雞,兩尾蒸魚,一碟小菜,一壺老酒,說什麼都要請王小仙吃飯,還說他這幾天在湖上跟民夫們聊天,所有人都對他王小仙讚不絕口之類的,還說等回京之後一定要在官家麵前為他儘可能的美言,讓他擺脫罪責。

氣得王小仙給他翻了好大的一個白眼。

這人,這不是來跟自己過意不去的麼?

【我要不要……說點不好聽的話,刺激一下他,好讓他在官家麵前說我的壞話?說不定,能夠抵消掉王安石說我的那些好話?】

想了想,王小仙還是覺得算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是挺抹不開麵的。

而且人家是真的上過戰場,打過西夏人的太監,還不是胡亂指揮的那種,而是能披甲上陣,帶頭衝鋒的。

王小仙本來對太監這個群體就沒什麼歧視,人家又是難得一見的好太監,讓他去鄙視這樣的一個為國征戰之人,他也乾不出這樣的事兒來。

再說這年頭鄙視太監在文人那裡反而是一件很有風骨的事情,文官對於宦官上戰場普遍是非常敵視的,尤其是狄青在當樞密使時,曾說過“文臣執筆處軍事,不如內臣親見戰陣”這樣的話,幾乎沒把當時樞密院的文官給氣死。

意思是說,你們丫的這些文官成天比比劃劃成天指手畫腳,都不如一個上過戰場的太監。

【誒?要不……我反向巴結這個太監呢?】

北宋最大的政治勢力是誰?肯定是文官集團啊,既然文官集團和宦官集團有著這麼深的矛盾,自己何不乾脆和這些太監,尤其是帶兵打仗的太監們處好關係呢?

要知道狄青這話說得也確實是一點不錯,至少那些前線的大宋將領,尤其是西軍將領們都十分默契的共同維係了一條潛規則:利用宦官去製衡文官。

這也導致從仁宗朝後期開始,太監在軍事上的權柄越來越重,以至於宋朝因為唐朝的前車之鑒,明明是曆代對宦官壓製和防範,控製最死的朝代,但在神宗朝之後逐漸卻出現了太監監軍,乃至太監領軍這樣的奇葩事件。

太監,尤其是領兵太監,跟那些西軍將領們結成了一個明麵上沒有,但實際上就是有的隱形同盟。

如果自己一個文官,加入其中呢?

這麼一想,王小仙的眼睛立刻就都亮了。

他知道他這次不死,將來搞不好還是會有一番前程的,不管怎麼說吧,北宋對文官實在是有點太好了,自己以後揚名天下,正常作是作不死自己的,何況還要為國而死。

但若是和這些宦官交往,卻有兩個實打實的好處:其一,是很有可能以後會有機會上戰場。

他已經把富弼給得罪死了,名氣又要上來了,想參軍不是那麼容易的,而走宦官路線,絕對要比走文官路線上戰場要容易得多。

隻要能上戰場,那他為國而死的機會豈不是就很多了麼?

其二,在於徹底被文官集團所厭棄,這樣的話將來自己再作出什麼大妖來,肯為自己說話的人自然就少。

說不定,連王安石也會和自己劃清界限,到時候就不會為自己說話了呢?

畢竟,王小仙對曆史細節所知有限,隻知道王安石變法,並不知道王安石本人對宦官的態度如何,但是想來,既然他是個文官,那肯定也是反感太監的吧?

更何況他在神宗朝是說一不二的宰相,這個他還是知道的,你都這麼大權力了,那麼從權力的基本邏輯來說,你王安石肯定不能再交好宦官了吧?至少不能是明著交好了吧?否則那宋神宗還能睡得好覺麼?

再說北宋在軍權問題是極其敏感,自己想作死,在普通政務上作,在北宋這個政治環境下難度有點大,但是在軍務上作,那也要容易得多啊。

得罪這個宦官,無非是讓他在官家麵前說自己幾句壞話而已,可以宋神宗和王安石的關係,幾句壞話有用麼?在文官集團普遍集體性仇視宦官的大背景下,他又真的會在乎區區得罪麼?

而且實話實說王小仙也確實是挺喜歡他的,至少並不排斥他,而一個無可爭辯的客觀事實是,在北宋,宦官監軍,領兵,往往還真就比文官們乾得要更好一點,王小仙本心上來說也並不想反對他。

而要是和他好好相處,反而,是極其有利於自己以後繼續作死的?

至少是一個很重要的作死方向之一啊。

想到此,王小仙眼珠子鋥亮,再看著李舜舉,那真是越看越覺得順眼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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