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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綿瞪大了眼睛:“小圓子,你該不會是哪個大能的私生女,或者哪個宗主失散的千金吧?”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在原著中戲份隻占了兩行字,係統非常潦草地給她捏了個孤兒身份,她在這個世界的所有社會關係都在雲雨宗了。

蘇筱圓雖然清澈,到底是受過新時代反詐教育的大學生,天降橫財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害怕。

這該不是什麼修仙界新型詐騙吧?

也不怪她這麼想,雖然五年前魔君被剿滅,追隨他的魔修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剩下一些零星散布各洲,也不成氣候了,但是修仙界仍然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除了大宗門庇護的地界,其他地方治安都不怎麼樣,有些三不管地帶跟緬北差不多。

蘇筱圓湊到阮綿綿耳邊小聲說:“該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

阮綿綿聽她這麼一說,也警覺起來,眉頭一皺,瞪向那中年男人:“你該不會是騙子吧?”

蘇筱圓扶額。

那男人倒是不見生氣,“嗬嗬”一笑:“仙子說笑,趙某是城中櫃坊的掌櫃,貴宗幾位長老都是認得的,若有疑慮,可以請尊師來辨彆一二。”

“對不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蘇筱圓連忙說,“但是我想不出有人會送錢給我,是不是弄錯了?”

男人道:“不會,那位主顧指名道姓要將這三支玉簡送給雲雨宗外門的蘇筱圓蘇仙子,敢問貴宗外門可有重名的仙子?”

蘇筱圓困惑地搖搖頭。

阮綿綿:“你的主顧是誰,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男人為難道:“非是趙某故意隱瞞,隻是這位主顧走的是匿名通道,櫃坊隻知通兌,不能追溯到主顧身份。”

合著還是加密貨幣!

修仙界的金融業這麼先進的嗎?蘇筱圓受到了億點震撼。

她也是俗人,也愛錢,對著這麼一筆巨款要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但是比起錢還是小命更重要。

這樣一筆來路不明的巨款,她是打死也不敢收的。

“對不起我不能收……你還是帶回去吧……”她最後瞅了一眼那寶光閃閃的玉簡。

趙掌櫃笑著蓋上盒蓋:“蘇仙子若是實在有疑慮,這筆錢款可以暫存在櫃坊,需要時可以隨時過來取。”

頓了頓:“對了,存在櫃號,年利是四分,也就是每月一千塊上品靈石的利息,按照櫃坊慣例,這第一個月的利息趙某今日便可預支給蘇仙子。”

蘇筱圓:“欸?”

“退一萬步說,要是有一日,當真有人來向蘇仙子討還這筆錢,隻需將本金還上即可。”

“真的可以嗎?這合法嗎?”蘇筱圓還是不太放心。

“蘇仙子大可放心,這筆錢款是以蘇仙子的名義存在櫃坊中,出息當然是蘇仙子的,趙某從業一百五十年,從未出過紕漏。”趙掌櫃說著從袖子裡取出兩枚指甲蓋大小的橄欖形藍寶石。

這蘇筱圓見過,是海精石,這麼一塊價值五百上品靈石。

修仙界的貨幣雖然以靈石為單位,但即便是修士也不可能隨身帶著幾千幾萬塊靈石到處跑,兌付也不方便,於是出現了可以兌換大額靈石的高價寶石。

趙掌櫃推說還有事忙,留下這兩塊海精石就離開了。

蘇筱圓還是有點不敢動。

阮綿綿:“那掌櫃都這麼說了,利息應該不要緊,你就拿著吧。”

蘇筱圓拿起寶石,一股涼意從寶石中滲入她掌心,仿佛把手浸入冰涼的海水。

她把一枚給阮綿綿。

阮綿綿不肯收:“這是給你的,我怎麼能拿。”

蘇筱圓堅持:“我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等下個月的利息到了,給你買個新傀儡。”

阮綿綿還是不肯要:“你也要換傀儡人,我還誇口要給你弄個一千兩百塊的高檔貨呢。”

“老板跑路了嘛,有什麼辦法呢,”蘇筱圓拉過她的手,把海精石往她手裡一塞,“你就當是幫我分擔風險。”

阮綿綿這才收了,一把抱住她:“小圓子你怎麼那麼好……”

“因為你也很好呀。”

突然暴富,蘇筱圓走在路上就像踩在雲上,真個人都暈乎乎的打飄。

靈石的購買力比較複雜,很難和現實中的金錢對應起來,但是三十萬靈石換算成人民幣怎麼都超過三百萬了。

就是兜裡這五百塊,她放學後做兼職,接單幫內門弟子遛靈寵,要遛兩百次!

她在雲雨宗吃住都是宗門全包,偶爾去郭城的集市逛逛,買點小零碎,兼職賺的錢也夠花了。

她不想換傀儡,而且就算她想,附近的傀儡人專門店也沒了,要出宗門地界的話可比進趟城麻煩多了。

窮人乍富,還真不知道這筆巨款能用來乾嘛。

回到宿舍,她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推開門看見帥絕人寰的傀儡人,蘇筱圓忽然想到這些錢可以用來乾嘛了。

她可以給她的娃娃買衣服、買配飾、買裝備,換造型……

蘇筱圓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傅停雲,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有錢養你了!”

傀儡人乜了她一眼,似乎還挑了挑眉,表情充滿了不信任。

蘇筱圓懷疑自己多心,她從儲物荷包裡摸出那塊寶貴的海精石:“看,這叫海精石,價值五百塊靈石,每個月我都可以領一塊,啊啊啊我和三界首富有什麼區彆啊你說是不是傅停雲……”

“不是。”真三界首富看著雙頰通紅、眼裡好像裝著星星的少女,如實說道。

一個月五百塊靈石能高興成這樣,不知道該說她沒出息還是沒見識。

蘇筱圓笑眯眯:“欸你一個傀儡人,應該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她拉起傀儡人修長冰涼的手指,大方地把海精石放在他掌心:“來,給你也感受一下巨款的魔力。”

傅停雲:“……”

蘇筱圓把那塊海精石看了又看,玩了又玩,這才小心翼翼裝進小香囊,塞進枕頭套裡,這才去洗臉換衣服。

剛換完衣服,阮綿綿在外麵喊她:“小圓子,去上課啦!彆忘了帶上你的傀儡人啊!”

蘇筱圓這才想起今天還要去找秦長老,給傀儡人裝陣法。

她就像被人潑了一桶涼水,瞬間從暴富的美夢裡清醒過來。

對啊,這傀儡人不止是娃娃,還承擔著重要的教學功能。

蘇筱圓庸人常立誌,也會幻想一鼓作氣上了淩嶽仙尊,回去和爸媽團聚,但是麵對具體功課的時候就是另一碼事了。

她用冷水拍了拍臉,帶著傀儡人出門了。

下午第一堂是“采補安全與倫理”課,上課地點在小青丘。

蘇筱圓一路走,一路給傀儡人科普:“我們宗門有七個長老,分住六個島,上哪個長老的課,就要去哪個島上。

“小青丘是白長老的島,白長老真身是九尾狐,宗門裡動植物成精的弟子也歸他管。”

“島和島之間有虹橋,如果趕時間,也可以坐渡船往來,不過要花點擺渡費。

“我去兼職撐過船,一個時辰可以賺三塊上品靈石呢,就是名額需要搶,這個月我沒搶到。”

傅停雲:“……”真是聞者落淚。

今天他們為了早點出門連午飯都沒吃,當然用不著坐船,靠著兩條腿從橋上走。

阮綿綿身為金丹期體修是可以禦風而行的,但她講義氣,堅持陪閨蜜步行。

傅停雲無法理解為了節省一塊中品靈石走半個時辰路的行徑。

即使在凡間時他也是皇族出身,含著金湯匙降世,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窮人。

走到小青丘的學堂,人已經來了一大半。

雲雨宗上課不能帶靈寵,但是可以帶傀儡人,因為嚴格來說傀儡人也算是教具的一種。

蘇筱圓帶著新傀儡一走進教室,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認識的外門弟子紛紛和她打招呼:“筱圓,這是你的新傀儡嗎?好俊秀,是哪裡買的?一定很貴吧?”

蘇筱圓搖搖頭:“還可以,不貴的……就在郭城買的,不過那家店已經沒了……”

她含糊地應付了一下,帶著傅停雲找了個後排角落裡的位子坐下來。

還有三個月就是入門試,課程已經教完了,現在是總複習階段。

上課旋律響了兩遍,一身紅衣似火的白長老走了進來。

白長老的人身是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熟齡青年,眉眼昳麗,褒衣博帶、落拓不羈,衣帶係得鬆鬆垮垮,衣襟直敞到肚臍眼,露出大片象牙色的緊實胸膛,一頭黑發用衣裳同色的發帶在發尾束起。

傅停雲從未見過這麼不成體統的裝束,麵無表情地瞥了眼身旁少女,隻見她捧著臉,呆呆地看著那風騷的狐狸精,看得兩眼發直,紅暈生頰。

蘇筱圓很喜歡這款造型,一想到自家傀儡穿成這樣該有多好看,她就心跳加速。

白長老的行頭她是肯定買不起的,但是可以去集市淘淘類似的款式,不帶靈力的話應該不會太貴。

她飛快地瞟了一眼傀儡人,對了,還可以弄一頂白毛,搭這一身一定很好看!

蘇筱圓越想越激動,白長老講什麼是一個字也聽不見。

正想入非非,白長老忽然說:“蘇筱圓,你來說說看。”

蘇筱圓“騰”地站起身,一臉茫然。

坐在她前座的阮綿綿轉過身,手攏在嘴邊,悄悄提醒她:“第一課的重點……劍修……”

蘇筱圓連忙說:“第一課的重點是……珍愛生命,遠離劍修。”

白長老頷首:“對,你展開說說,為什麼要遠離劍修。”

蘇筱圓臉憋得通紅,手忙腳亂地翻筆記本:“因為劍修……劍修……”

她終於翻到了當初的筆記,鬆了一口氣:“因為劍修通常低質持久、器大活爛、十劍九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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