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喜蓮的同胞姐姐金蓮,與旁邊哭成淚人的喜蓮,完全成了兩個畫風。
趙瞞看到這位婦人的同時,眉頭同樣緊鎖起來。
因為通過陰視,趙瞞看到這金蓮身上一無半點生氣,尤其是那雙眼眸如同死水一般。
接著他看向好幾日未見過的武大,這三寸丁的武大,
同樣也是麵容枯槁,嘴唇發白。身上竟然縈繞著淡淡陰氣。
在趙瞞看向他臉的時候,居然發現這武大印堂之間居然還縈繞著濃濃的死氣。
隻見那武都頭從自己大哥手裡接過長香走到供桌前,先是鞠了一躬後,將香插在供桌之上。
站在旁邊的趙瞞則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看到,從武都頭身上居然飄出了淡淡紅氣。這縷縷紅氣如煙般向城東飄去。
嗯?這香有問題!
“大郎哥,我也來上柱香。”趙瞞開口道。
“哦哦。”
武大拿著四根香遞到趙瞞手中。
在武大遞香的時候,趙瞞和武大的手短暫的接觸了一下。趙瞞感覺武大的手冰涼的過分,正常人手怎麼會這麼冰?
“小瞞子,你不是要上香嗎?”
看著趙瞞拉著自己的手不放,武大好奇的問道。
“哦哦。”
趙瞞拿起長香插在香爐之上,意思意思地拜了拜。
然後便離開了。
他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伸出手。
他指尖還殘留著一些剛才上香時,他特意捏了一些香屑回來。他用手指碾了碾,發現這些香屑居然變成了灰白色。
果然有問題。
就在這時,他忽然一陣頭痛。
是識海中紮根的歲君神廟出問題了!
……
於此同時,在趙瞞識海內的歲君神廟之中。
隻見廟門一開,一張灰白色符紙從外麵飛了進來。
此刻趙瞞已經來到了歲君神廟之中,看著這張符紙朝自己迎麵飛來。就在趙瞞準備出手將符紙攔下的時候。
在旁邊蒲團睡覺的趙餓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瞬間竄到趙瞞麵前,伸出小胖手一把將符紙攥在手裡。
無數灰氣瞬間包裹住了趙餓。
趙瞞頓感不妙,剛想上去前查看情況。隻聽裡麵傳來趙餓的聲音。
“爹爹……爹又找來好吃吃!”
然後隻聽一個飽嗝聲傳來。
灰氣儘數入了趙餓的肚子裡,徒留旁邊趙瞞呆愣原地。
自己這“兒子”莫非真有大帝之姿?這玩意兒都能吞的下去?
這白色符籙到底是什麼?
趙瞞看向歲君心廟內的香爐,看著香爐上插著的那根金赤色長香上,緩緩飄出白煙。
熟悉的白煙,熟悉的定場打油詩又來了。
(本是修行人,偶知長生術,屠戮師門為哪般,隻為師父道果。斃殺師父辱師母,活埋師門道徒,謀虎皮、窺紅樓,殺生隻為己飛升,天下為鼎爐!)
趙瞞本來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有想到那白煙居然十分人性化在空氣中凝聚成一個頭像。
正是趙瞞之前見過的白翳眼道士。
看來這白色符紙就是白翳眼道人的手段,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出手。
看歲君心廟白煙對他記載的生平,看來也是一個出生。
我還想找你呢,沒有想到你居然打上門來了。
看來白翳眼道士已經知道自己和武都頭在查他,竟然想要通過這次給王婆操辦喪事對自己動手。
而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趙瞞覺得,這白翳眼道士沒準就在西城家。
接下來的時間裡,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趙瞞和武二郎又是搭架子,又是忙著招呼前來吊唁的人。
等到中午抽了空,武二郎偷偷找到了趙瞞問道:“趙老弟,那會兒見你神色不對,怎麼了?”
“二哥,你沒有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同嗎?”
趙瞞想起剛才從武都頭身上飄出的紅煙,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呀,我啥感覺也沒有。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二哥,大郎哥最近可是害了病?剛才我和他接觸時,發覺他身體越發的涼反倒是看你那嫂子一臉春紅。根本不像是……。”
趙瞞將自己剛才和武大接觸後的懷疑跟武栢悉數托出。
武栢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趙瞞說的他自然也是發現了。
自家嫂子的異常,他比趙瞞發現的都早。
“老弟,我那嫂子和我哥成親的時候,我並不在身邊。等我和我哥再次相遇之後,我們卻是在這陽穀縣重逢。我那嫂子,我總有一種感覺,不是活人。整個人身上毫無半點生氣。之前幾次,還可以。而近來之後,這種感覺尤為更甚。”
二人在潘子家外閒聊著,忽然看到喜蓮抹著眼淚走了出來,顯然還是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之中。
見到喜蓮之後,趙瞞趕緊拉住了她,將她拉到拐角。
喜蓮看到趙瞞和武都頭都在這裡,雖然臉上難掩悲傷,但仍是問道:“武二哥、瞞子哥,你們不去屋裡吃飯,乾嘛在這裡。”
趙瞞神色凝重的說道:“喜蓮,你娘的事情,你該交代了吧。”
喜蓮一臉詫異,她不理解趙瞞此話何意。
“你姐姐的怪異你還察覺不到嗎?還有你娘是怎麼會那邪門風水術,你也不知道嗎?這事沒有那麼簡單,就怕到時候,你們全家都會遭殃。”
喜蓮本就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被趙瞞這麼一嚇唬也是慌了神。
“怕什麼!我是陽穀縣都頭,他是二爺弟子。你隻管說,我們定將這事查個明明白白。”
然後喜蓮像是回憶一般,將兩年前她家事情講了明白。
兩年前,是一個白翳眼道士找到了她娘,告訴她娘她姐有貴命,然後又帶著西城家二公子花了十兩銀子將她姐姐買走。
而她因為長相身材俱不如她姐姐,反倒被西城公子嫌棄沒有買走,最後經媒人說媒嫁給了一窮二白的潘子。而這兩年裡,她娘一直都和那白翳眼道士有聯係。
唉,趙瞞歎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喜蓮竟然是因為這個,躲過了一劫。但也差點毀在那貪心的王婆身上。
至於白翳眼道士,趙瞞沒有想到他從兩年前開始就已經到了這陽穀縣。
看來就像是歲君心廟裡白煙字體說的那樣,這個出生白翳眼道士,顯然是為了紅樓子裡的東西謀劃了很久。
其實對趙瞞來說,等二爺回來一起處理,是最為穩妥的。
可二爺那邊一直都沒有信兒,而剛才自己借著歲君心廟裡的趙餓破掉了那張灰白符籙。
想必那邊的白翳眼道士,也會有所反應。
怕是等不到二爺回來,白翳道士就會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