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這場鬨劇成了所有人飯後的談資。
“聽說了嗎?許大茂吃雞,把自己吃成噴泉了!”
“活該!讓他平時那麼嘚瑟,見人就翹尾巴,這下好了,尾巴都拉沒了!”
“要我說啊,還是傻柱那話糙理不糙,這就是報應!”
二大媽端著碗在門口一邊聽著八卦,一邊對劉海中說:“老劉,你瞧瞧,這許大茂真是辦不出人事兒。”
劉海中背著手,官氣十足地點點頭:“思想覺悟太低!回頭開全院大會,我必須得好好點名批評他!”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大海,則在盤算著自己的下一頓飯。
他看了看係統裡剩下的50點缺德值,又兌換了一斤五花三層的豬肉和一些蔥薑八角等調料。
豬肉出現在桌上,肥瘦相間,品相極佳。
李大海挽起袖子,剛才湧入腦海的廚藝技能讓他充滿了自信。
他手起刀落,豬肉被乾淨利落地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
起鍋燒油,下冰糖炒出漂亮的糖色,再下肉塊翻炒,煸出油脂,加入蔥段薑片八角桂皮,淋上醬油料酒,加熱水沒過肉塊。
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生疏。
很快,一股比之前燉雞湯還要霸道濃鬱的肉香,從李大海家的窗戶縫裡,再一次飄了出去。
這股香味帶著醬油的鹹鮮和冰糖的焦甜,混合著肉脂的醇厚,像一隻無形的大手,蠻橫地鑽進四合院每一個人的鼻子裡。
賈家。
“媽,好香啊……是肉……”
棒梗的鼻子最尖,他使勁嗅了嗅,口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大海家的方向。
賈張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該死的李大海,是存心的吧!
昨天燉雞,今天又燒肉!
還讓不讓人活了!
那股香味撓得她心裡直癢癢,肚子裡的饞蟲被勾得翻江倒海。
可一想到許大茂那淒慘的下場,她又硬生生把竄到喉嚨口的貪念給壓了回去。
“香什麼香!吃多了像許大茂一樣拉褲兜子!”賈張氏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心裡卻在滴血。
秦淮茹聞著那香味,默默地咽了口唾沫,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家那清湯寡水的窩窩頭。
她心裡也納悶,這李大海以前悶聲不響的,怎麼突然就過得這麼好了?
又是雞又是肉的,他哪來的錢?
李大海可不管彆人怎麼想。
他悠哉地看著鍋裡“咕嘟咕嘟”冒著泡的紅燒肉,感受著新技能帶來的便利和滿足,覺得生活一下子就有了滋味,有了盼頭。
靠著這個缺德係統,吃飽穿暖絕對不是問題。
他的野心,可不止於此。
他要在這個院裡,活得比誰都滋潤,比誰都硬氣!
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就需要更多的缺德值。
一個許大茂倒下了,院裡還有千千萬萬個韭菜等著他去收割。
李大海的目光,不經意地掃向了前院。
三大爺閻埠貴正蹲在自家門口,拿著個小本本,眉頭緊鎖,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他一邊算,嘴裡還一邊念念有詞,那副精打細算的模樣,是刻在骨子裡的。
一個絕妙的主意,在李大海的腦海中悄然成型。
對付什麼樣的人,就得用什麼樣的招。
對付許大茂這種愛麵子的,就讓他當眾出醜。
那對付閻埠貴這種把算計當命根子的人。
李大海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果讓他算計來算計去,最後發現自己反被算計,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張老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吧?
下一個目標,就決定是你了,三大爺!
李大海收回思緒,看著眼前的燉鍋。
鍋裡的紅燒肉燉得恰到好處,湯汁濃稠,色澤紅亮,每一塊五花肉都顫巍巍地裹著醬色的光。
李大海夾起一塊,吹了吹,迫不及待地送進嘴裡。
肥肉的部分入口即化,絲毫不膩,瘦肉酥爛入味,滿口都是油脂和醬料複合的醇香。
“嘶……舒坦!”
李大海幸福地眯起了眼睛,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院子裡,三大爺閻埠貴看完了熱鬨,正圍著自家那輛二八大杠自行車團團轉,急得腦門上都見了汗。
“哎喲,這叫什麼事兒!”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根掉了的鏈條,滿手的黑油泥。
這鏈條不僅掉了,其中一節好像還彆死了,怎麼掰都掰不動。
這輛鳳凰牌自行車可是他的寶貝,平時上班、開會、買菜全靠它,也是他在院裡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之一。
現在趴了窩,這不等於折了他半條腿麼?
推去修車鋪子?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閻埠貴掐死了。
修車鋪那幫人,手黑著呢!
換個鏈條不得收他三毛五毛的?
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閻埠貴一邊用破布擦著手,一邊在心裡的小算盤上打得劈裡啪啦響。
不行,這錢絕對不能花。
正發愁呢,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肉香順著風就鑽進了他的鼻孔。
閻埠貴抽了抽鼻子,順著香味的源頭看去,正好看到李大海家窗戶裡透出的燈光。
又是這小子!
昨天吃雞,今天燒肉,日子過得比誰都紅火!
閻埠貴心裡先是閃過一絲嫉妒,緊接著,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他想起李大海整天在院子裡晃悠,無所事事,看著就是個有力氣沒處使的愣頭青。
讓他來幫個忙,不費吹灰之力,還能省下修理費,簡直是兩全其美。
對,就這麼辦!
閻埠貴清了清嗓子,背著手,邁著他那人民教師特有的四方步,踱到了李大海家門口。
“大海啊,吃著呢?”
他探頭進來,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桌上那碗油光鋥亮的紅燒肉,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三大爺,”李大海抬起頭,嘴裡還嚼著肉,含糊地應了一聲。
“哎喲,這日子過得真不錯,紅燒肉都燉上了。”
閻埠貴先是客氣地誇了一句,顯得自己很隨和,接著話鋒一轉,“那個……大海啊,三大爺這兒有點小麻煩,想請你幫個忙。”
李大海心裡跟明鏡似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還是閻埠貴這種算盤精。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臉上露出幾分憨厚的表情:“三大爺,您說,什麼事兒啊?”
“瞧我這車,”閻埠貴指了指停在院裡的自行車,“鏈子掉了,我這上了年紀,眼神兒不好,手也笨,弄了半天也沒弄好。我看你年輕,手腳麻利,能不能幫三大爺給安上?”
李大海心裡冷笑一聲。
來了,空手套白狼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