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烽火睜開眼睛,就見宿婉清滿臉紅暈,雙眼迷離的靠了過來。
他怔住,這是發燒了?
但下一秒,宿婉清的動作令他都一驚。
女人意識迷離的歪倒,腦袋正好垂在了他的胯下,溫熱的呼吸瘋狂刺激人的感官。
陳烽火小腹升起燥熱。
好在豪車早就升起了隔音擋板,擋住了視線。
他拉起宿婉清,摸向額頭,很燙。
看向其雙眼,此時變得迷離渙散,翻著白眼,喘息,和被下了藥一樣。
再摸了摸她的脈象,陳烽火臉色頓時一變。
竟然是這種罕見的體質?
陳烽火皺眉,九陰之體,這種體質往往活不過三十歲。
平時倒是沒什麼異像,隻是體虛多病,因為體內陰氣不顯,等三十歲的時候集中爆發,一朝橫死。
不過,這種體質同時也是上好的爐鼎,在某些人眼裡是千年難遇的藥材。
思索間,宿婉清意識更加迷亂,掙紮間衣衫淩亂,露出了大片雪白,誘惑十足。
她還想咬陳烽火,反手被一隻手鎮壓。
體內邪龍之氣微微一動,驚人的熱量從他手掌中散發而出,手指掐住宿婉清白嫩臉蛋。
下一秒,她瞳孔恢複清明。
發現自己狼狽模樣,宿婉清並沒有第一時間大喊大叫,而是蹙眉沉思。
幾秒後,她整理衣衫,恢複笑顏,“陳先生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人。”
陳烽火眯眼,笑了笑,沒接話。
宿婉清苦澀抿嘴,這種怪病從小跟到大,醫生也查不出,好在沒有危急生命,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誰知道今天忽然發病,還是在陳烽火的麵前,一時間她不由耳根紅的滴血。
不過,陳烽火三下兩除二就遏製住這莫名其妙的病症,這令她心思活絡。
更加篤定他本事不凡,態度愈發小心翼翼。
車子一路疾馳,沒一會就來到了宿家彆墅莊園。
臥室內,宿老太君情況愈發不妙,整個人已經意識昏迷,體溫高的嚇人,嘴角一直溢黑血,止都止不住。
一副生命垂危,人之將死的樣子。
李無峰早就悄悄溜了,他以為請來的白秋生要把老太君治死了。
宿淩嶽眼睛通紅,慌的不行。
白秋生麵色凝重,在一旁擦拭著金針,準備再次施針救人。
這時,管家上前和宿淩嶽低聲說了兩句,宿淩嶽一怔,隨後硬著頭皮走過來,開口了。
“白神醫,能麻煩你稍作休息嗎?”
白秋生雙眼一眯,流露出不悅。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宿淩嶽的意思。
有新醫生來了。
身為名動東海的神醫,氣勢儀態自然不俗,常年被權貴奉為座上賓的他更是自有章法,不用給誰麵子。
宿淩嶽不想得罪他,眼珠一轉,說道:“我今日持醫仙匙,本想去請小醫仙,卻不料中途遇見一人”
宿淩嶽沒隱瞞,將遇見陳烽火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白秋生本來很不悅,但聽到醫仙匙三個字,怒火卻一下子熄滅了。
小醫仙是傳說中的人物,就連他師傅想當其徒弟都當不成,整日長歎短噓,可惜不已。
醫仙匙更是小醫仙親手傳出的信物。
他若能拿到一枚,豈不是能跟著小醫仙大人身後學習?
念及此,白秋生心生激動,當年他師傅隻是被稍微指點,就有了如今地位,如果他也能被指點一二,豈不是也能成為醫道聖手。
宿婉清帶著陳烽火走進來時,就發現了白秋生激動神色。
正好奇疑惑,卻發現白秋生眼中的激動驟然冷卻,麵色也重重一沉。
“哼,讓我白高興一場,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和醫仙匙有關之人?”
“如此年齡,連我手下的學徒都不如,中醫的望聞問切,他估計連皮毛都摸不到,這樣的黃口小兒,你們也相信他說的話?”
“不知道從哪偶然聽來,也能把你們騙的團團轉?”
宿淩嶽咬著牙,他也不太信,但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白秋生很不耐,本來還帶幾分激動與好奇,這下看到陳烽火本人,刹那間覺得宿家父女被騙了,又是一個鑽營攀利之輩。
“你們到底還要不要我出手續命?”
“我繼續出手,為老太君續命三天不成問題。若不需要,我這就離去,不知多少人還等著老朽去診斷救治。”
白秋生麵色肅穆,冷哼一聲。
話都說到這份上,宿淩嶽凝神沉思,陳烽火雖然此前預判猜中了情形。
不過他太年輕了,對比白秋生,讓人實在難以信任!
但,即使讓白秋生出手,母親也隻有三日時光,三日之後,仍舊死路一條。
他一咬牙,狠聲做下決斷,“還請陳先生出手!”
聞言,白秋生大怒,好啊,不相信老夫,竟然相信一個毛頭小子?
一怒之下,他就要拂手而去。
“白神醫,還請您息怒,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隻是隻是”
宿淩嶽急的快哭了,雙眼通紅。
他也不想白秋生就這麼離去,畢竟如果陳烽火是假貨,還有白秋生托底照應。
白秋生原本很生氣,但見他這樣,也不由歎息,怒火緩緩退去。
堂堂宿家家主,東海頂峰的大人物,還能有這一片孝心,實在難得。
他不由冷冷看向陳烽火,“小子,那就一會讓你出手!不過,我現在得提前給老太君續命,鞏固根本,免得一會被你瞎折騰,直接一命嗚呼!”
宿婉清聞言,露出焦急,陳烽火的本事,她在車上已經領教過了,絕對是身懷絕藝的,白秋生出手不過是續命三天,而陳烽火出手則有可能根治。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她正要打斷,卻見白秋生已經行針,行雲流水間,針針嗡鳴。
可能是被質疑後的怒氣與傲氣,白秋生額頭冒汗,使出了看家本領。
金針顫動,發出了如蟬鳴一樣的聲音,大量的汙血從宿老太君毛孔中溢出。
沒一會,老太君就口中不再溢黑血。
宿淩嶽見狀,欣喜不已。
白秋生吐氣,最關鍵的一步馬上就要成功,他正要一一拔除金針。
從頭看到尾的陳烽火冷不丁的出聲。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一旦拔針,拔一根病人吐血,兩根抽搐,三根昏迷,四根魂滅。”
猛地轉頭,白秋生冷冷看著他,“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老夫治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老夫怎麼治病,也是你有資格評價的?”
“滾!”
說完,他冷眼看向宿家父女,“把他給我趕出去!”
宿淩嶽十分為難。
白秋生見狀,一下就明白了,冷笑一聲,“好好好,宿家主既然這麼相信這麼小子,那就看看是他對還是我對。”
說完,在宿淩嶽色變的麵龐下,白秋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鼓作氣拔下了三根金針。
啊。
他還準備繼續拔剩下的金針時,床上的宿老太君卻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宿老太君雙眼驟然變得猩紅無比,整個人失去了理智,徑直朝著白秋生撲了過去。
白秋生雖然是神醫,但也隻是個普通老人,這一下就被撲倒在地,老太君重重咬了他一口,撕下一口血肉後,就噗噗噗的大量吐著黑血。
旋即就癱軟在地,昏迷過去。
這一連串劇變發生在眨眼間。
等回過神,宿淩嶽顫顫巍巍走過去,彎身探了探母親的鼻息。
下一刻,他麵色猛地煞白,如遭雷擊。
宿老太君呼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