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
梅露露沒繃住,幸災樂禍的看向陳烽火。
見他還是昨天那副穿著,渾身加起來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二百塊。
讓你打扮打扮,這下好了吧,被人羞辱了。
說話的嫵媚女人叫李芳容,是一個小家族出身,和梅家差不多。
最大渴望就是巴結上秦立恒這樣的大少,因此見秦立恒追求梅露露,彆看平時好姐妹一樣,其實她心中早充滿嫉恨,妥妥塑料姐妹。
現在見梅露露帶來這麼個鄉巴佬土包子,立馬就指桑罵槐了。
“露露啊,你怎麼還和這種土包子認識啊。”
梅露露臉上閃過不悅,她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懂。
李芳容見狀,嗬嗬一笑,故作不知,朝著陳烽火伸出手,“嗬嗬,開個玩笑,露露說過你,陳烽火嘛,初次見麵開個玩笑不介意吧?”
陳烽火也不握手,神色冷淡。
李芳容頓時不爽了,這小子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梅露露,你一輩子也彆想進入這種地方。
正要發火,朱婷婷忽然打斷,走上前,笑著道:“陳烽火,昨天沒好好介紹,我是露露最好的閨蜜,聽說你這次來有給我帶禮物是嗎?”
陳烽火一怔,什麼禮物?
看向梅露露,卻發現她露出了狡黠笑容,頓時明白了,原來在這等著他丟臉呢。
“朱婷婷,你看這土包子,兩手空空,像是帶了禮物的樣子嗎?”
一個滿臉傲氣的男人站了起來,不屑開口。
“這小子從進來,就四處張望,明顯沒見過世麵,這樣的鄉巴佬,就算帶了禮物,彆不是什麼土豆蘿卜吧?”
他說的時候,雙手比劃的惟妙惟肖,逗得幾人哈哈大笑。
此人名為季端方,也是出身小家族,此時的他滿臉嘲弄。
“陳烽火是吧?聽露露說,你剛從裡麵放出來?既然出來了,那就好好重新做人!彆老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混吃懶做。”
“好好找份工作,踏實做人。你季哥我雖然年紀不大,但也開了幾家公司,正好我公司缺幾個保潔和保安,喝了這幾瓶酒,勉強賞你一份工作也不是不行。”
季端方抄起桌上十瓶高度烈酒,打開後,不懷好意的遞了過來。
幾人頓時戲謔看了過來。
陳烽火麵色平淡,“我不會喝酒。”
他其實會喝,甚至千杯不醉,但這群人沒資格讓他喝酒。
梅露露這時露出一絲擔憂。
她隻是想讓陳烽火認清兩人的圈層和差距,讓他不要老是吹一些沒有邏輯的牛逼,但不是真的想害他。
這十瓶白酒灌下去,人不得沒半條命啊。
梅露露連忙打圓場,“彆鬨了,我們玩我們的,當他是空氣。”
季端方斜睨了陳烽火一眼,嗬嗬一笑,這小子被這麼挑釁,還一副沒脾氣的樣子,果然是廢物。
算了,和泥巴似得,任由搓捏,沒意思。
見沒樂子了,眾人不再搭理陳烽火。
推杯換盞,幾個小遊戲下去,氣氛一下就熱了起來。
陳烽火坐在角落裡,百無聊賴的算著時間。
季端方等人的挑釁,在他眼中都和小孩子一樣可笑,他甚至連生氣的欲望都沒有。
要不是為了等待宿婉清,他才懶得陪梅露露來這地方。
梅露露喝酒之餘,餘光掃向陳烽火,見他坐在角落裡失魂落魄,不由滿意一笑。
小樣,知道差距了吧。
眾人高談論闊,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了,一個油頭粉麵的青年走了進來。
此人一進來,眾人連忙站了起來,紛紛喊道:“秦少好。”
來人正是秦家秦立恒。
這人一進來,目光就鎖定了梅露露,露出了炙熱,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淫邪。
“露露,今晚彆回去了,陪我一晚。”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霸道,肆無忌憚,似乎吃定了梅露露。
梅露露麵色一變,最近家裡有個大項目和秦家有關,資金投進去不少。
正想著怎麼拒絕,秦立恒卻哈哈一笑,笑道:“露露,我開玩笑,我真心喜歡你,可不會這樣輕賤你。”
反複無常,秦立恒就像一頭豺狼盯上了小白兔,不急著立刻吃掉,而是高高在上的戲謔,玩弄態度。
梅露露心裡沉甸甸的,若是秦立恒真誠追她,她反而不會這麼糾結,但這人態度明顯是抱著玩玩的,這種情況,她覺得很麻煩。
昨日帶朱婷婷等閨蜜去雲棲樓吃飯,也是釋放妥協避讓的信號。
給你麵子,你彆過分。
但沒想到這人是個神經病。
梅露露強顏歡笑。
這個時候,秦立恒視線一轉,看到了角落中的陳烽火,眸中閃過一抹凶光。
他將梅露露視為囊中之物,對她身邊的人了如指掌,昨日忽然出現的陳烽火自然被他調查了清楚。
五年前忽然出現在梅家,似乎有點來曆,隨後就神秘消失,最近又忽然出現。
據手下人彙報,梅素芬那個騷貨對這小子十分寵愛。
一想起梅素芬,秦立恒小腹升起了燥熱,那娘們比梅露露有韻味多了。
不急,等拿下梅露露,找機會再上了那梅素芬,來個母女蓋飯。
最後再吞了梅家的財產,來個人財兼收。
“喂,喝一杯?”
秦立恒倨傲來到了陳烽火身前,舉起一杯度數極高的威士忌。
他居高臨下,帶著審視與不屑,手中的高腳杯灌滿,遞向陳烽火。
陳烽火頭也不抬,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渙散,神色遐想。
一秒,兩秒,十秒過去。
秦立恒神色漸漸僵住了,這小子這麼囂張?
他怒火轟的一下就上來了,冷笑。
秦立恒甩手就想將酒杯砸向陳烽火,卻不料這時,陳烽火慵懶的抬眸。
刹那間,頭皮一炸,這目光太恐怖了,似乎帶警告帶威懾。
秦立恒一僵,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手中的酒杯遲遲砸不出去了。
季端方和李芳容等人疑惑,跋扈的秦少上一次遇到不給他麵子的人,可是當場就將那人的臉踩爛了。
現在這麼好脾氣?
秦立恒回過神,背後一片冷汗,琢磨方才那股感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幾年前去非洲野獵,遇到了一頭成年的孟加拉虎。
當時他們沒帶夠武器,遇到的那頭猛虎,踱步叢林,輕鬆愜意,但虎眸卻帶著頂級獵食者的姿態不停地打量他們。
據當時朋友所說,要不是這頭猛虎是處於飽腹狀態,他們可能就危險了。
秦立恒忘不了,當時被虎眸盯住,手腳僵硬冰涼,動都不敢動的感覺。
而方才,陳烽火的目光卻再一次給了他類似的感覺。
不,陳烽火帶來的感覺甚至更加窒息,可怕。
他荒唐的笑了,一定是錯覺。
這小子,其貌不揚,除了長得還行,一股子底層垃圾的氣味,怎麼可能會比咆哮山林的虎王還可怕?
秦立恒念及此,有些羞惱,自己竟然被這麼個廢物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