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改新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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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猛地睜開眼,嬌俏的粉色床簾垂在床邊。

她捂著胸口,那裡似乎還隱隱作痛,她下意識撫過曾被利箭穿過的地方,平整光滑,沒有一絲痕跡。

“小姐,你醒了?”蘭香的聲音傳來:“藥熬好了,快喝吧。”

她不是遇到刺殺了嗎?

“王爺呢?”時夏撐起身子,淡聲開口,連她被刺殺,謝行都懶得來看一眼嗎?

“王爺?什麼王爺?”蘭香有些迷茫,又捂著嘴,小聲道:“今天林家被狠狠參了一本,聽說陛下大怒呢。”

“小姐是說景王嗎?這我倒是沒有注意,不過應該也在為林家的事忙著吧。”蘭香補充道。

她自然知道時夏自幼便傾心於景王那個,但隻可惜皇帝更偏向讓謝行和林家定親。

“林家?”時夏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裡不是景王府。

謝行性子一向冷淡,不會同意她在屋裡用這樣粉嫩的床簾。

她心裡一驚,掃視一圈,熟悉感湧來,這好像是她的閨房?

她看向蘭香稚嫩的臉,心裡有幾分不敢置信,又是幾分欣喜。

所以,她這是重生了?

“林家?戶部尚書林家?”她不由得瞪大雙眼,想要確認。

蘭香點點頭:“對啊,小姐。聽說皇上本來準備下個月就為兩人賜婚,可這事一出”

時夏沒有想到這話本裡的事也會發生在她身上,不過,除了欣喜激動以外,她得做好許多準備。

她低頭沉思起來,如果她沒有記錯,這隻是個開始。

接下來,每日都有許多大臣指認林家,證據一個接一個的上奏,林家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毫無抵抗之力,就連謝行都沒能幫到林家,最終林家被抄家流放。

再之後不久,便是她和謝行訂婚了。

想到謝行,上一世的疼痛再次浮上心頭。各個方麵的,謝行對她的冷漠,帶著林月白登堂入室,再到利箭穿過胸口的劇烈疼痛。

她承認,她之前確實喜歡謝行,可無論她如何努力,男人始終無動於衷,心中永遠念著那位青梅,心頭的白月光。

這一次,她不想再和謝行訂婚了,也不要有任何交集了,她真的怕了。

隻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所謂的愛,在生死麵前都不重要了,她隻要時家好好的。

更何況,謝行對她,沒有愛,隻有利益往來罷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快喝藥吧,一會兒涼了更苦。”蘭香關心。

時夏接過藥碗,剛準備喝下,門被推開,是江氏和祖母。

兩人眼神中滿是擔憂,感受到熾熱的關心湧來,時夏又忍不住紅了眼。

“誒,幺幺怎麼哭了?”祖母頭發花白,看見時夏發紅的眼眶,心疼不已,趕緊上前抱住時夏:“不哭不哭,不怕了,都過去了,祖母在呢。”

幾個畫麵從時夏腦海閃過,大火,煙霧,尖叫聲。

她與另外幾位同齡好友小聚,大火突起,包間門打不開,幾人都暈倒在屋內,不知最後被誰所救。

江氏也眼中含淚:“夏夏,彆怕,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時夏看著身旁的祖母與江氏,眼眶一紅。

前世,她嫁給謝行沒幾個月,祖母就身體突感不適,很快便離世。

還有,她時家被人誣陷反叛時。

“謝行我爹一定是被冤枉的,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時夏在書房外麵苦苦哀求,可直到體力不支暈倒,也沒能等到那扇大門打開。

最後,時家眾人皆失去性命。

幼弟當時在外打仗,僥幸逃過一劫,可最終也沒有逃過戰死沙場的命運。

眾人見她神色更加悲傷,心裡都是一緊。

時夏破涕為笑,在祖母懷裡蹭了蹭,真好,大家都好好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沒事啦,祖母,就是想你們了。”時夏撒嬌。

“哎呦,幺幺乖,不怕,祖母會一直陪著你的。”祖母滿頭銀絲,笑容慈祥。

“祖母,我想同您商量一件事。”時夏頭發上插著一朵嬌豔的花,是江氏剛摘的,漂亮極了。

“夏夏想買什麼了?”江氏調笑著開口。

“娘!”時夏低下頭,緩慢開口,“我想去永安寺小住。”

“什麼?”江氏疑惑,夏夏一向嬌生慣養,怎麼會突然主動提出要去永安寺?

要知道,寺廟的條件和時府相比,簡直天上地下。

祖母皺起眉頭,滿臉擔憂:“寺廟寒苦,幺幺你怎麼受的住啊!”

“不行!”緊隨其後的是祖母的嚴詞拒絕。

時夏猜測過祖母或許不會同意,但她仔細思考過了。

這一世她要保護好時家所有人,阻止前世的悲劇再次發生,她也要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不要再因謝行受傷。

她想起前世死前看到的畫麵,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她的死,恐怕和謝行脫不開關係吧。

要不了多久,皇帝就會為謝行定親。

隻要她避開謝行,就可以躲過和謝家定親的命運。

除此之外,她想去寺廟祈福也是真的。

若世間真的有神佛,她希望佛能保佑她的家人,上輩子的悲劇不要再重演了。

“祖母,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時夏聲音雖軟,卻也固執。

祖母和江氏對視了眼,到底是拗不過她,但又不能全然放心。

江氏將她抱在懷裡,溫暖的懷抱讓時夏一瞬眼睛酸脹。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被這樣的愛意擁抱裹挾了。

謝行會抱她,基本都是在床榻上,在床榻之外,他們又有多少交流?

她死了,謝行會有一點難過嗎?

不過,這些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翌日,時府門口十分擁擠。

“祖母,娘,那我走了?”時夏從窗口探頭,揮手告彆。

不知過了多久,平穩的馬車逐漸顛簸,她知道,這是到郊區附近了,道路沒有那麼平整。

遠處,幾匹馬也朝著同一方向奔去。

一玄衣男子衝在最前方,身後一人玩笑道:“這是誰家姑娘,去永安寺竟帶這樣多的東西。”

玄衣男子目光淡淡掃過幾輛馬車,“走了。”

若是時夏看見這人,必定大驚失色。

她費儘心思想要躲開的人,竟在今日和她去往同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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